沈陸最終讓這個人在他的房間裏坐了下來。

除去最開始的無禮, 之後此人一直都以下屬的身份自居,這個樣子讓沈陸心理上覺得很舒服。

“還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那人笑道:“殿下不必知曉我,我隻是來幫我主子傳話的, 等時機合適,主子自然會來見您。您也不要擔心,主子他可以說是您的親人, ”

沈陸手一抖, 不可置信道:“親人?”他哪門子的親人。

那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道:“殿下暫時也無需知道得那麽清楚,隻用知道我們主人是為了您成功成為大齊的皇帝而謀劃這些。”

沈陸顯然不信。

對方也沒惱,隻是道:“前段時日,我主人讓我給皇後娘娘送來了一本空白的詔書……”說完,他看了一眼沈陸的表情,聽到詔書二字的時候, 沈陸吃驚的表情幾乎影藏不住。

“我們主子的本意是想讓皇後娘娘寫下殿下您的名字,待皇帝病重的時候就拿出來,隻要皇帝不醒,就沒有人可以說那個詔書不合適。”

“可是, 皇後娘娘沒有這樣做。我們這裏有可以讓皇帝永遠病重的藥,但是皇後娘娘考慮到各種原因, 沒有接受。眼下, 皇帝已經醒了,三皇子雖然不是太子, 但是身份幾乎等同於太子。假如當時皇後娘娘能做了此事,現在, 監國的人就是殿下您了。”

“我有沒有見過你說的詔書,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對方笑道:“殿下想去看看嗎?現在, 那份空白的詔書被皇後當個寶貝在身邊放著,她以為自己身邊最安全,可是她忘了,她隻是個普通人,一個大內高手就能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取出。”

“我想看。”沈陸道:“如果皇後那裏有那份真的詔書,我就信你說的。”

“好。那殿下,我就得罪了。”

沈陸被對方帶到了皇後的寢宮,甚至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沈陸站在皇後柳玲瓏的軟帳外,還覺得不太真實,他看著那人走到了柳玲瓏的床邊,然後在對方枕頭下,拿出來那份詔書。

沈陸幾乎是一把奪了過來,從紙張到字跡再到印章,沈陸來來回回看了三遍,然後,他在心裏確定,這卻是是真的詔書,而且確實如對方所說的那樣,沒有寫名字。

沈陸將需要填人名的那頁展開,在那人疑惑的目光之中,走到了書案邊,沾了還沒有幹點墨汁,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曾私下裏學過父皇的字跡,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既然柳玲瓏沒法決定,他就替柳玲瓏決定好了。

他等不下去了。

等墨跡幹了,那人將詔書原封不動的放到了柳玲瓏的枕頭下,然後帶著沈陸離開。

回到沈陸那裏後,那人道:“殿下,眼下隻有一件事需要您做了。”

他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沈陸,沈陸拿了之後,他道:“這個,您在明日去探視陛下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倒在陛下房間裏就可以了。”

“這是什麽?”沈陸問。

“一種殺人於無形的藥,所以,殿下倒了藥之後,不要在那裏麵久留。這個東西對健康的人身體影響不大,但是對原本就生病的陛下來說,卻是致命的,他那時候雖然不會立刻就死,但是和死了也沒有什麽兩樣了。但這個東西大齊的太醫卻測不出來。殿下唯一要做的,就是早些離開,然後,讓皇後過去。”

“陛下大概會在一個時辰裏發病,六殿下……哦,不,事成之後,應該叫您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您一定要在賢妃和三皇子一時半會趕不過來的時候,行動。”

“我到時候會為殿下創造一個機會,殿下記得好好把握。”

沈陸沒有想到,對方說的這個機會這麽快就到了。

小皇孫沈軒失足落水,救上來之後人隻剩下一口氣,賢妃和沈澤都在沈軒的身邊照看著,沒人顧得上皇帝這邊。

沈陸就是這個時候下手的。

但是,他比那人想象得還要謹慎,他隻是把那些藥水滴在了即將送進皇帝臥房的盆栽之中。然後,他便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都沒有人知道他曾來過這裏。

沒要多久,皇帝開始發病了,宮中的宮人遇到這個事情被下了一跳,忙去請皇後過來。等皇後趕到的時候,皇帝正睜著一雙眼睛,不斷的張著口,一副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的模樣。

“怎麽回事?怎麽突然這個樣子了?”皇後怒道。

四周跪了一地,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得出個所以然來。柳玲瓏回頭看了一眼沈行之的狀況,心下立刻做了決斷。隻是,當她把那份詔書拿出來的時候,瞬間渾身的血都凍住了,上麵已經寫好了六皇子的名字。

等沈軒那邊終於脫離危險的時候,外麵卻已經變天了。來傳話的小太監都沒敢抬頭看賢妃和三皇子沈澤道臉色,隻是硬著頭皮把自己該說的話說了。

“陛下病重,此刻已經昏迷不醒,在昏迷前,他將已經擬好了的詔書給了皇後娘娘,說……說立六皇子為太子……”

“不……”賢妃連連搖頭。沈澤一旁扶住自己母妃,賢妃借著沈澤的力才緩了過來。

“父皇怎麽會病重?”沈澤問。

小太監道:“暫時太醫還沒有給出決斷,但聽聞是陛下忽然聽到了小殿下落水的消息,才引發了問題。皇後娘娘已經命奴才們備好量轎攆,就等娘娘與三皇子過去呢。”

賢妃與沈澤到時,一屋子的人都哭得愁雲慘淡,皇後柳玲瓏看到賢妃,立刻哭道:“姐姐,他們通知我的時候,陛下就已經這個樣子了,你……你進去看看吧……”

賢妃與沈澤一同進去,此刻,皇帝似乎像是睡著了,賢妃在一旁輕輕叫了一聲陛下,沈行之若有所感,緩緩睜開眼睛。

賢妃一愣,緊接著就一喜,但下一刻,賢妃就發現了問題。

皇帝沈行之隻是完成了睜眼這個動作,之後,他就一直維持著這個狀態,沒有動過一下。

“陛下……”

賢妃撲到了沈行之的床邊,但皇帝隻是條件反射的眨了眨眼睛,而後就繼續看著剛剛他看過的位置,一動不動。

“父皇……”沈澤在另外一個方向叫他,卻也沒有一點反應。

賢妃緊緊攥著皇帝的手,她已經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麽了,她哭著道:“陛下……陛下……若不是……若不是當時……”

“母妃。”

沈澤適時開口,打斷了賢妃想說出來的話。

他和賢妃都知道,不論是那份詔書,還是皇帝突然的病重,都來得十分蹊蹺,甚至沈軒落水都是有人一手策劃、

但是,此刻他們已經陷入了被動,隻有以靜製動,才能見招拆招。

賢妃哪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此刻,她替皇帝難過。

在皇帝的構想之中,所有人都被他安排得好好的,但是現在,皇位之爭已經無法避免了。

“淼淼,”在無旁人處,賢妃看著沈澤道:“你哥哥去世之後,我就沒有叫過你小名了,還記得你這個小名還是你哥哥叫出來的,他說,這些兄弟裏麵,隻有你這個澤字和沈字都是三個水,放在一起正好是淼淼,那之後他就總這樣叫著你,”

“我以前總教導你哥哥,要仁愛,要心懷天下,但是,淼淼,我不這樣教導你,雖然你看著比任何人都要冷血,但事實上,你卻比任何人都要心軟。”

“淼淼,不要心軟,不要退讓,不要最後像你哥哥一樣,落得那個下場。”

“母妃……”

“無論未來你在哪裏,我在哪裏,阿軒在哪裏,你都不要因為我們而瞻前顧後。”

“母妃……”

沈澤知道,母妃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他怕阿軒和她自己會成為沈澤道軟肋。

“母妃,不要怕,無論在哪裏,我都會想辦法將你們帶出來的。”

賢妃紅著眼睛點了點頭,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走吧,出去見見大齊的新太子。”

沈陸看到沈澤的時候,沒有想到有一天對方會這樣向他行禮。隻是對方對於太子之位被他奪去之後卻沒有一點情緒外露,說對方對那個至尊之位沒有一點想法那他絕對是不信的。可是,無論他如何說,如何做,對方那個表情卻沒有一點波瀾,好似這一切都沒有超出他的意料一般。

沈陸感到了害怕,他需要把他這個兄長困在京城裏,永遠都不能有出頭之日。

柳淵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誰都知道裏麵有問題,但是沈澤什麽都沒有說,故而沈澤的那些支持者們也沒有說什麽的理由。蠻族還在西境虎視眈眈,皇帝此刻已經病重,大齊需要一個主心骨,而不是一場政治鬥爭。

這一點,沈澤明白。

所以,他退讓了。

柳淵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很想去見沈澤,他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他的身體比他的思維更早一步做出了動作。

柳淵站在沈澤的府邸外,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理由,什麽借口,才顯得他的到來不是那麽多突兀。

他就這樣一直站在那裏,久到門口的守衛都來詢問,柳淵才猛然的回過神來。

還是走吧。柳淵轉身,卻正好看到回來的沈澤。

“殿下……”

沈澤走到柳淵麵前道:“阿淵,能讓我抱一下嗎?”

柳淵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因為這個時候的沈澤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難過。他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柳淵還是在心裏將沈澤作為朋友相處。

可是,他又比嚴修他們特別得多。

因為,他感覺自己被沈澤觸碰到時候,心跳會不自覺的加速。

但是,柳淵也不知道,為何這個擁抱就這樣發生了。他不知道是自己先伸的手,還是沈澤那邊先走過來。

沈澤隻是抱了他一下,真的就是一下,一觸即離,柳淵甚至沒有聞到對方身上常帶著的雪鬆香。

“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沈澤道:“如果有事的話也不要站在這裏了,外麵冷,進去說。”

柳淵並沒有想起來自己到底要說什麽,他來這裏隻是想看沈澤一眼,現在看到了,他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卻被對方就這樣帶進了府邸。

下人送上手爐給柳淵暖手,柳淵幾乎在腦海裏把所有的理由想了個遍。

沈澤在一旁也不著急,隻是那樣靜靜的看著。即便柳淵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隻是從柳府出來,站在了他的門口,對於他來說,就是驅散冬日烏雲的一縷暖陽。

柳淵終於想到了自己的理由,道:“殿下,我有個不情之請……”

當兩人站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之中時,柳淵那種後悔才一點一點淡去。

就在剛剛,他絞盡腦汁想出來的理由居然是讓沈澤陪他去逛年前的集市,理由是他的生日在正月初一,到時候沈澤必然是在宮裏,柳淵想對方現在陪他把這個生日給過了。

柳淵說完就開始後悔,因為此刻皇帝還病著,他想帶著沈澤去逛什麽集市。

他隻是單純的想讓沈澤不要那樣的難過。

但是,沈澤並沒有拒絕他這個提議。

“我確實有很多年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集市了,我也想去看看。”

因為沈澤這句話,柳淵把對方帶到了這裏。

此刻已經是臘月二十七,這年前的集市幾乎是到了最為熱鬧的時候。大街上人來人往,各種玩意兒叫賣,甚至在護城河邊還準備了煙火晚會,是各個酒樓自己出資。雖然比不上除夕夜和元宵節時由官府出資準備的煙火,但卻也是一年難以見到幾次的歡樂。

此刻已經是仿晚,天黑盡時煙火就會開始。沈澤讓侍衛去視線最好的地方預訂位置,然後自己與柳淵一起投入了人群之中。

柳淵其實是常來,以前的時候和哥哥姐姐,後來的時候是同嚴修以及嚴婉兒,這個街麵上哪裏有趣,哪裏新奇他都如數家珍。

但是,這個時候,他卻覺得自己做的功課還不夠,他想把這裏最好的東西都展示給沈澤看。

“殿下……”

沈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笑著道:“在這裏,叫我江遠就可以了。”

柳淵頓了一下,才小聲道:“江……遠……”

柳淵沒有這樣叫過沈澤,生氣的時候直呼其名,沈江遠、沈澤都有叫過,平常都時候就叫殿下,這樣隻稱呼對方的字,是他兩輩子頭一次的事情。

“嗯。”沈澤在笑:“你若是願意,以後也可以直接這樣叫我。”

柳淵沒有應聲,隻是在心裏小小聲的又喊了一句,江遠。

很奇怪,很獨特的感覺。

好像手爐裏的暖意一點一點的隨著血液流到了心髒,然後再由心髒傳送到四肢百骸。

柳淵下意識的停下了步伐,沈澤也旋即站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回頭問道:“怎麽了?”

柳淵壓下心裏那點兒感覺,然後搖了搖頭。

沈澤卻道:“那你怎麽不叫人?”

柳淵一愣,道:“我剛剛叫過了啊。”

“聲音太小了,我沒有聽到。”

柳淵覺得沈澤是故意的,但是他沒證據。

在沈澤的目光下,柳淵又開口叫了一次,不過卻是連名帶姓的三個字:“沈江遠。”

這一次他是帶著點脾氣的,所以三個字他都咬的極為清晰。

沈澤突然想起了,那天夜裏柳淵喊他的那個時候。

沈澤覺得,這是他自己搬起了石頭砸了他自己的腳。所以,他隱藏起來了心裏那些想法,隻是不平不淡的嗯了一聲。

柳淵喊了一次之後後麵就順口多了,一路上不斷的給沈澤介紹各種新奇的東西。

“沈江遠,你看!”柳淵拉著沈澤到一個糖畫的攤位前,指著其中的一隻小兔子道:“好像啊。”

“店家,”柳淵笑道:“你這個手藝,是一年比一年精湛了啊。”

店家立刻道:“看來公子是熟客,不知公子想要個什麽?”

柳淵回頭看向沈澤,問道:“沈江遠,你想要個什麽樣的?”

沈澤都沒怎麽注意那些糖畫,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柳淵身上,看柳淵這樣問他,他下意識道:“狐狸。”

柳淵回頭朝那店家道:“要一隻狐狸。”

店家又問:“要什麽樣的?”

“神氣一點的小狐狸。”這次,沈澤自己都笑了。

“好嘞,一隻神氣的小狐狸。”

柳淵有些懷疑的看向沈澤,沈澤卻道:“拿回去給阿軒。”

一聽是給小殿下的,柳淵立刻又點了好幾樣:“這都是這個店家最拿手的絕活,你看那個糖燈籠,和真的沒有區別。”

越是絕活越貴,事實上,店家在這裏擺攤一天,也不一定能賣出一個,多半都隻是要普通的,畫個小貓小狗,但是這個公子一下子就點了好幾個,他這邊開始做的時候,這個攤位慢慢就圍來了不少人。

“公子想試試嗎?”店家熱情點問。

柳淵看向沈澤,詢問他的意見。

“試試嘛,反正都是我們自己弄著玩。”柳淵道。

柳淵和沈澤在店家的指導下,一人在燈籠的一麵畫了一幅畫。

兩人都是極為聰明的人,加上手穩,試了幾次之後便掌握的訣竅,柳淵在燈籠的一麵畫了一顆柳樹,而沈澤在燈籠的另外一麵畫了江河。

柳淵畫的那棵柳樹不是很好看,想重來,卻被沈澤拒絕了。

“我覺得挺好。”

“不行,太醜了,這是我準備給小……阿軒的東西,不能拿這樣子的給他。”

沈澤卻道:“這個是給我的。我要了。他的再重做一個。”

柳淵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澤,“你和一個孩子搶東西。”

說完,柳淵與沈澤同時笑了起來。

等這些糖畫畫完,沈澤讓人把屬於沈軒的那些都送到沈軒那裏去,他自己提著那個柳淵認為沒畫好的燈籠,倒是十分滿意。柳淵要了好幾次都要不回來,便算了。

沈澤和柳淵都不是缺東西都人,所以他們也隻是光看著,真正買的卻很少。但是,他們兩個人都忘記了晚上煙火的事情,等第一枚煙火在空中炸開的時候,柳淵與沈澤才反應過來。

“哎呀,忘記了,”說著,柳淵回頭看向沈澤問:“沈江遠,要回去嗎?”

第二枚煙花在柳淵回頭的時候一同爆了開來。少年人的背景一下子變得絢麗多彩,但是,在沈澤的眼中,隻有這個少年的明豔的五官奪走了他所有的目光。

“就在這裏看吧。”

“好。”

數枚煙火升空,柳淵笑著問沈澤:“沈江遠,你怕不怕這個聲音!”

沈澤看著柳淵,笑著道:“怕。”

柳淵也沒分辨,立刻伸手,替沈澤捂住了耳朵。

沈澤此刻終於抬起了頭。

最為絢爛的煙火閃在黑夜,裝點了黑夜,也裝點沈澤的心。

沈澤看到一旁屋角掛著的燈籠正好讓他們兩人在地上投下一片陰影,柳淵替他捂耳朵的動作從那影子上看,就像是在向他索吻。

沈澤心下微動,然後往前麵走了一步,同時那影子的樣子也動了。

那影子低頭,吻住了他的星光。

不遠處,跟過來的侍衛們都很默契的將目光移到了別處。

而柳淵隻是意外沈澤為什麽突然靠近,問道:“怎麽了?”

沈澤道:“沒什麽,隻是覺得有些冷了,回去吧。”

柳淵點了點頭,鬆開了捂住沈澤耳朵的手。

柳淵與沈澤一同去集市這件事,自然是傳到了六皇子的耳朵裏。不過,此刻的沈陸卻沒什麽時間去管這件事。他從皇帝書房裏那些東西中了解到,皇家有個專門隻護衛皇帝和太子的皇家暗衛。

雖然沈陸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沈行之讓皇家暗衛去保護三皇子的信息,但是他卻擔心,這些暗衛的手上,拿著證明三皇子才是真正太子的決定性證據。

沈陸將自己的擔憂說給了那位幫他得到太子之位的人。

那人聽到了他的擔憂,道:“殿下無需憂心,若對方手裏真的有什麽東西,那此刻三皇子一定已經拿出來了,但是三皇子什麽都沒有做,什麽都沒有說,就證明他們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隻得到了陛下的口頭授意。”

“不過,這個皇家暗衛到底是什麽人,一般都是由皇帝口口相傳,殿下不知道這件事,確實有些被動。不過,主子曾經說過,多多注意柳家那個二公子,如果不能讓他在麾下效力,那也絕對不能放虎歸山。”

“冊封大典還未舉行,殿下萬事都要小心為妙,我聽說,今日三皇子和柳二公子一同去了集市,舉止親密,他們到底是去集市還是去密謀什麽東西,殿下還是要防備一二。”

沈陸道:“我知道了,過幾日便是柳淵的生日,我會說服皇後,讓柳淵進宮。”

“對,到時候再找個理由把人留下,也不是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

周六日萬,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