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纜廠的擴建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機器運作的聲音隆隆作響。

原先那片碧綠的麥田已然被全部的鏟除掉,推土機、壓路機和挖土機幾乎同時開工,幾個工人攥著打夯機在挖好的牆體地基上忙活著。一輛輛拉磚的拖拉機停放在剛剛碾壓好的空地上,司機各顧各的往下卸磚,碼放的整整齊齊。

路邊上。

馬良和李宏二人指著忙碌的工地,向盧祥安介紹著大致的建築規劃……聽著兩人的介紹,盧祥安一邊頻頻點頭,一邊拿著圖紙看著,時不時往周邊掃上幾眼。他神色祥和,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

“盧大師,您看,這還需要有什麽改進不?”李宏恭恭敬敬的問道。

“大體上沒什麽需要改的。”盧祥安笑著指了指西邊挖好的廠區外牆地基溝,道:“這邊兒是要建圍牆的是吧?”

李宏忙點頭道:“是是。”

“這裏改改,從距離西北牆角那邊兒開始,北牆和西牆各延伸出五米左右,別做成直角,化作弧形狀的牆體為好。”盧祥安說著話,一邊扭頭往路北麵指了指,道:“其實你這個廠子如果建在路北更好。”

“建成弧形的?”李宏愣了下,訕笑道:“這,這怎麽行?沒見過那家企業的廠區建成圓形的,再說了,也不好看啊……”

馬良也有些納悶兒,道:“老爺子,您說說,怎麽回事?”

盧祥安笑道:“你們看看目前的地形和門口這條路,出村後就成一個緩慢的角度向西北方向拐彎,這條路就成了一個弧狀,彎的幅度不大,但卻極長……仔細看看,這一段路像什麽樣子?”

“這……”李宏歪著頭想了想,道:“像把弓?”

“是刀?”馬良說道——他心裏已然想到了什麽,但卻不太明了。

“對,似刀如弓!”盧祥安點點頭,一邊指著道路的彎度,一邊說道:“建築物無論是家宅還是廠房,守著路或者河流,在風水上一般都代表著財運亨通,常言說四通八達便是此意。但如果是彎路就要注意了,建築物在彎內,是聚攏財富,而在彎外的話,就形成了一道煞……是弓,則開箭傷人,是刀,則刃鋒傷人,同理亦會傷財運之勢,嚴重者會讓長居這種建築物中的人多病患,甚或是多災多難。”

馬良了悟,道:“是這麽回事兒。”

李宏卻說道:“大師,咱的電纜廠老早就在建在這裏挨著這條彎路的,這些年生意還行,也沒什麽人傷到或者得病啊。”

“你看下,原先你的廠子很小,雖然在村口,卻未到路彎處。”盧祥安笑了笑,指點著說道:“不但不會受到路煞的波及,反而處在這條彎路的底端,順路流財,倒也讓你的生意做的不錯。”說到這裏,盧祥安又指向廠房大門和村裏的大街,道:“如果沒有這條稍稍偏東南的大街,你的財運會更旺,財運順著這條街往東散去了,偏南方,形成一個不易被察覺到的斜角,你在彎口,兩彎相交,運勢多一些……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這條街上住在南邊的人家,相比住在北麵的人家,家庭條件上總體要寬裕一些。”

李宏想了想,還真是這樣,便欽佩的說道:“大師真是高人,佩服佩服。”

盧祥安接著說道:“現在,你的廠區擴大了不止十倍,整體上是向西移動,如此一來整個廠區就恰恰處在了這條彎路形成的刀刃下,唔,用你的話說,這是一把弓,開弓就直對著你的廠區……此為大凶之勢!”

“那,那為什麽西牆和北牆一部分做成弧形就可以了?”李宏問道。

“小馬……”盧祥安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微笑著看向馬良。

馬良當即攤手,道:“老爺子,我可不懂這些,您怎麽說我們怎麽辦唄。”話是這麽說,其實馬良心裏已然大致明白了怎麽回事——雖然風水之術他不懂,但奇門術數相通,對於天地自然中各類煞氣的了解還是頗有些共同點的。

隻不過在李宏的麵前,馬良可不想去顯露出自己對於風水上連一知半解都稱不上的那點兒本事。

在村民眼裏,他隻是一個有出息的普通人而已。

盧祥安似乎知道馬良的想法,笑了笑也就沒接著故弄玄虛,說道:“廠區正對路煞的牆體建成弧線形,呈反彈之勢,一來可化解路煞,二來能向內聚斂運勢。不過家宅和廠區的建設如果為弧形的話,即便是弧度不大,也有墳塚陰宅之勢,容易聚陰,和路煞兩兩相對衝,也難以化去,此為大不吉。”

“那怎麽辦?”李宏慌了神兒,雖然他不是特別相信這些,可聽著“墳塚”、“陰宅”,心裏難免會有些發毛。

“最好的辦法是換地方,如果到路對麵就好多了。”盧祥安笑道。

“啊?”李宏傻眼了。

馬良有些不滿的說道:“行了老爺子,您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咱直言相告不就行了,難不成您還非得走江湖規矩那一套,說些什麽破財消災的話,等著我們老老實實奉上酬金才肯指點啊?”

“臭小子,我可沒說這些。“盧祥安哭笑不得,道:“既然廠區換地址不行,那就隻能把西北角改作是廠區正門,這樣的話兩側牆體微彎,既不顯墳塚之勢,又有反彈之力,兼美觀大方,正門闊達七點八米,兩側放石獅蹲守攝煞,內裏有花壇玄關影壁,如此這般,可化解路煞之氣……”

“嗨,多大點兒事啊,成,就那裏建大門!”馬良揮揮手大咧咧說道,繼而想到自己好像不能拍板,便扭頭憨憨的說道:“叔,您說成不?”

“成,成!”

李宏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乖乖,不用遷址就行,咱可投資不起啊!

隻是,這大門開在西北角,距離大路明顯就有些遠,而且對於整個廠區來說,似乎有點兒不倫不類的模樣——無論是家宅和廠房,都是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其中一,選擇正中間或者即便是旁側也是正對著的方向開門的,哪兒有把正門建在角落處還衝著斜向的?

盧祥安卻並不在意李宏心裏想什麽,接著說道:“大門建好後,和道路間相通還得修出一段距離的道路,這條路就順著大門的方向,往西北修成一個彎弧形狀與大路相連,這樣既美觀,又可以再次形成一個彎弧反彈的弓勢,抵路煞,取路運,兩相兼益……”

“叔,咱就這麽辦吧?”馬良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好好,就這麽辦。”李宏忙不迭點頭。

這般改進固然會多耗費些建設上的投入資金,但相較於平安穩妥上,李宏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差不多也就是多投入幾萬塊錢,重新改改目前已經挖好一半的廠區根基。這次的廠房擴建總投入都要超過千萬了,哪兒還在乎這點兒錢?

再者說了,馬良也是大股東,他的話能沒點兒份量?

說著話,李宏和馬良請盧祥安回了老廠房那裏的辦公室歇息喝茶,自己則是匆忙拿著圖紙跑出去和工頭商量修改建築規劃去了。

辦公室內。

馬良給盧祥安沏上熱茶後,笑嗬嗬的點了顆煙坐下,道:“老爺子,剛才您的話還沒說完吧?”

“嗯。”盧祥安點點頭,神色祥和的說道:“其實從風水上來講,把廠址遷至到路對麵是最好的方法,如果僅憑著人為在建築上的改動,根本無法和大勢相較……充其量也就是兩兩相抵,四平八穩而已,企業經營得好,各方麵到位的話,整體上應該問題不大,但想要再發展,取得更大的成就,恐怕就難了。”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馬良皺皺眉,他可不想企業從一開始就處於不穩定的狀態中。

再說了,有道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既然投資把企業做大,自然是想著繼續發展下去。尤其是在現如今競爭曰趨激烈的社會環境下,各行各業都在騰飛般的飛躍式發展中,企業的經營就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有。”盧祥安微笑道:“這就要靠你施術了。”

馬良撇撇嘴,道:“強行聚財?或者化煞為福?”

“都行……”

“您老這不是逗我玩兒嘛。”馬良不滿的說道:“從於天賜的龍象九門大陣,到沐風明在世紀華興集團的八蝠聚財陣……施術者最後的結局,能好得了嗎?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敢去動用術法來聚斂天地運勢。”

盧祥安點點頭,道:“隻是要更為穩妥的保證廠區不受路煞的侵襲而已,可以在廠門內的玄關影壁和花壇上下點兒功夫,將煞氣阻擋在外,路煞本是運勢所凝,有道是物極必反,才形成了煞。所以化煞自然而然也就形成了運……”

“哦,那就好辦了。”馬良撓撓頭。

這對他來說確實不難,在玄關影壁和花壇上布下太極陰陽陣,順天地五行之勢,以柔化煞,合乎自然,融於自然規律之中。

“良子,企業建成投產之後,盡量不要去插手經營管理上的事情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