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堂低頭,咬了咬牙,道:“對不起。”

“我靠!”馬良敗了,他發現自己好像很小人,於是麵露無奈和一絲歉疚之色的揮揮手道:“得得得,是我不好,讓你受驚了……等你移民後,咱們就換個血誓,行了吧?”

沐風堂思忖了一下馬良這句換個血誓的意思,繼而點點頭,起身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沐風堂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扭頭示意馬良到外麵談。

馬良會意,朝吳瓊笑了笑,然後走向門口。

不過沐風堂並沒有推開門走出去說,而是等馬良走到身旁時,便低下頭附在馬良的耳畔輕聲說道:“馬良,從我這裏你是學不到什麽的,因為,我現在是個廢人!所以不必忌諱天劫會對家人帶來災難。”

“嗯?”馬良怔了怔,“怎麽說?”

“半個男人!”

馬良心裏一沉,低聲說道:“對不起!”

沐風堂搖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半個男人……這讓馬良極為吃驚的同時,也有些後悔不該問及沐風堂這個問題。

他知道,這種話對於一個男人來講,是何其的難以啟齒——沐風堂雖然身材枯瘦姓格陰沉,但身體狀況要比常人康健的多。而他之所以說自己是半個男人,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失去了某方麵的能力!

看到馬良站在門口發呆,吳瓊有些擔心的起身走了過去,輕聲問道:“良子,沐風堂怎麽說?”

“唉,可憐人。”馬良重重的歎了口氣。

“他到底哪裏不對了?”吳瓊越發困惑和擔心的問道——她知道五弊三缺犯其一,同樣也了解沐風堂似乎沒有受到過什麽特殊的打擊,一家四口極為和睦幸福,家庭條件優越。

馬良苦笑道:“他現在,已經不算個完整的男人了。”

“什麽意思?”

“呃……和太監差不多吧。”

“啊!”吳瓊大吃一驚,急忙伸手掩住了張大的小嘴。

她可以不在意沐風堂是不是閹貨,但這種情形如果也是“五弊三缺犯其一”中的“殘”,那麽吳瓊可就很在意很擔心了——因為萬一將來馬良也遭受到這種摧殘的話……事關姓福生活,很嚴重地。

馬良攬住了吳瓊的肩膀,微笑著勸慰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咱們走吧。”

吳瓊神色間猶有些惶恐的跟隨著馬良往外走去,一邊輕聲道:“可是,你準備怎麽應對?”

“這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什麽?”

“我那玩意兒現在還好使,咱們爭取在有限的時間裏,盡可能多的去做無限愛做的事情……也省得將來不行了再後悔。”

吳瓊一頭霧水跟著馬良離開了星巴克。

等坐到車上後,吳瓊才回過味兒來,羞惱的捶了馬良一拳,道:“你討厭!沒正經的!”

“這事兒很不正經嗎?”

“哼!”

嗡……黑色法拉利在斑斕的夜色中駛向遠處。

馬良其實並不太擔心自己某一天會像沐風堂那般,成為一個沒有被閹掉卻隻是比太監撒尿方便點兒的男人。

因為“五弊三缺犯其一”這玩意兒誰也說不準到底會犯哪般缺哪般。

不過,沒有人願意犯其中的任何一弊,也不想缺任何一項。

…………夜半時分。

馬良躺在床鋪上望著外麵的夜色出神,久久不能入睡。

窗簾沒有拉上,他可以看到外麵被燈光映射的有些昏黃的夜色。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天空中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襯托著夜色越發的靜謐安詳,便是在溫暖的房間內,也不由得令人感覺到一股清冷的寒氣。

微微的聲響中,房門被輕輕推開又關上了。

聽著輕微的腳步聲,馬良臉上露出了一抹有些調皮的笑容,之前內心裏的煩躁思緒頓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不用去看,他也知道是吳瓊偷偷溜進來了。

就像是在老家住著的時候,晚上他會偷偷溜到吳瓊的房間裏滾床單一般,在這裏,自然是吳瓊往他的房間裏跑了。

年輕人嘛。

薄被一掀,一個穿著睡衣透著溫熱的酮體貼在了身上。馬良當即扭身將吳瓊抱在了懷中,一邊溫柔的拱上去嗅著吳瓊脖頸間透出的體香,一邊促狹的笑著打趣道:“大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跑到我屋裏來,想了?”

“啊……”吳瓊忍不住輕輕的一聲呻吟,繼而推開馬良,嗔怪道:“我隻是想和你說說話。”

“一會兒再說!”

馬良翻身壓在了吳瓊的身上,雙手極不老實的開始解著睡衣上的係帶。

屋內頃刻間蕩起了一片醉人的春意……雲停雨住,室內安靜了下來,充斥著濃濃旖旎的浪漫和溫馨氛圍。

抱著懷中玉人,馬良輕笑道:“古人雲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誠不我欺也。咱倆現在偷偷摸摸的湊到一塊兒,倒是有一番別樣的情調了,挺刺激地,嘿嘿。”

“討厭!”吳瓊掐了一把馬良胸前並不突出的胸肌,柔聲道:“你明天走嗎?”

“嗯?想讓我走?”

“不想。”吳瓊搖了搖頭,捏著一縷長發在馬良的胸前輕輕劃動著,道:“其實我想你在這裏多住幾天,我們不是說好了要辦結婚證的嗎?可是,我也知道燕京這裏現在有些不安全。”

馬良怔了怔,稍有些違心的說道:“不要緊,我可以多住兩天。”

“真的?”吳瓊撐起了身子,滿臉驚喜之色的看著馬良,道:“你考慮好了?”

“嗯……”馬良有些沒底氣般的點點頭。

吳瓊歎了口氣,重新伏在了馬良的胸前,她知道為什麽馬良剛才的回答是那麽的沒有底氣,便輕柔的說道:“如果隻是因為擔心我會有不測的話,你大可以放心,我不在意,更不會害怕,真的。”

“喲喲,不講理了不是?”馬良嘿嘿樂了起來,故意貧嘴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也是奇門術士哎,就不興你克我?”

“我算什麽奇門術士。”吳瓊嘟了嘟嘴,繼而說道:“如果,如果你是擔心我的身份,會給你帶來不利的話……我,我,我聽你的。”說著話,吳瓊的聲音有些哽咽起來。

她此時有些恨,恨的沒有目標,沒有頭緒。

為什麽自己和馬良都是奇門術士,都修行奇門術法?從而會受到天道自然的束縛甚至是劫難。可是,如果不是因為奇門術士的身份,兩個人又怎麽能夠相識從而相愛呢?

馬良又敗了,他發現和吳瓊在一起貧嘴的時候必須注意些。

好嘛,本想著故意把消沉的氛圍調解下才開玩笑的,哪曾想吳瓊竟然當真,還哭了。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別胡思亂想了,沒什麽大不了。”馬良緊了緊抱著吳瓊的胳膊,微笑著勸慰道:“咱們還年輕,大不了以後不再插手奇門江湖中的事情,不再動用奇門術法唄……平常人不照樣過的有滋有味?”

“真的可以嗎?”

“事在人為!”

“嗯。”

吳瓊的身體蜷縮著,越發依偎在馬良的身體上緊密了些,玉臂抱住馬良,輕輕用頭發蹭著他的胸膛。

其實馬良本來就沒打算明天就離開燕京市,因為他一直都惦記著來之前在火車上答應吳瓊說領證的事兒——身為女兒身的吳瓊主動提出了和他領證,而且他一個大老爺們開口答應了,一口唾沫一顆頂,能說了不算嗎?

當然不行。

所以他要在燕京這裏等待著盧祥安的回複。

馬良不想再回到華中市等消息: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快刀斬亂麻——之前他考慮的是,如果盧祥安在經過推算卜卦之後,確定兩人結婚後會對吳瓊帶來不利的話,那麽馬良寧願作出對不起且會傷害吳瓊的事情來,也要堅決的幹脆利落的和她馬上分手。

但剛才吳瓊那一番話,卻讓馬良堅定了一個信念——不管結果如何,這媳婦兒,我還就娶定了!

“明天我得去學校,一個多月沒有去過了。”吳瓊輕聲道。

馬良笑了笑,他知道其實吳瓊現在也想著先從盧祥安那裏得到答案,不管是好是壞,都想知道——人之常情。所以馬良點點頭,溫和的說道:“嗯,我也得回啤酒廠那邊看看。”

“不行,你得留在家裏麵,外麵不安全……”

“大姐,你們家人都出去忙了,我這個還不是準姑爺的老爺們兒留在你們家,你覺得我能坐得舒坦嗎?”

“可是……”吳瓊有些為難了。

“放心吧,哪兒有那麽巧合的就有人一直盯著我?”馬良無所謂的說道:“明天我坐公交車去,不顯山不露水的……再者說了,我來燕京壓根兒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們總不能一直都在啤酒廠或者你們家裏守株待兔等著我吧?”

“那,那好吧。”吳瓊隻好答應下來,隨即想到了什麽似的,爬起來居高臨下的直視著馬良,認真的問道:“你是不是想著去啤酒廠見你的同事魏苗,還有那個女警察蔣碧雲?還想要在你們合租的房子裏住一晚?”

馬良愕然,直勾勾盯著眼前那兩團晃悠著的誘人豐滿,繼而咧嘴笑道:“是啊是啊,這麽久不見,還怪想她們的。”

“哼!”

“如果你怕出事兒,就先把我榨幹了!”馬良嘿嘿一樂,身子一抬張口含住了一粒……“啊!”

敏感部位被含住嘬吸,吳瓊忍不住一聲輕吟,身子軟綿綿趴在了馬良的身上。

一時間室內再次春風蕩漾。

雨露甘霖降下,迷醉了床上的一雙人兒。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