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陳清念和薑行川都不對勁。

石翠蘭帶著娘倆慢步往外走,進了電梯忽地發現哪裏不對勁。

臉上立馬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

喬淑玉被自家婆婆笑的一懵,這好端端的,又抽哪門子的羊角風。

“怪不得陳清念要鐵了心跟薑家退婚,原來是已經跟薑行川勾搭上了。”

石翠蘭一拍手,笑得臉上褶皺都在顫。

“淑玉,我現在覺得我們一直沒把那丫頭的聯姻公布出去是對的,眼下正是好時機,她跟薑牧城退婚,如果能抱上薑行川的大腿,豈不是更好?”

雖然薑牧城是老夫人最疼愛的老幺,但是跟薑行川這個寶貝孫子比起來還是略遜一籌。

薑行川雖然不願經商,選擇拍片子當導演,但是京城上下誰不知道,小薑爺其實天生就生了一顆玩弄權謀利益的腦袋。

如果他能做宋家的女婿,那宋家豈不是多了一個堅實的左膀右臂?

石翠蘭越想越開心。

完全沒注意到喬淑玉和宋心瓷的臉色已經變得有多難看。

一回到宋家,喬淑玉就關上了門跟宋城和大吵大鬧起來。

“你媽什麽意思?明知道我們心瓷這麽多年都愛慕那小薑爺,這薑家孫媳婦兒本就應該是我們心瓷,憑什麽那個喪門星一回來,就要把機會讓給她?”

宋心瓷坐在一邊抹淚,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宋城和被訓的有些懵。

怎麽三個人好端端地出去一趟,就成這樣了?

“宋城和,我當初嫁給你就受盡了白眼,你是不是處處還想著你前妻,所以才會對那個喪門星格外偏心?”

“你這是哪兒的話啊”宋城和連忙解釋,“這個事我一點都不知道啊,我媽明知道清念有婚約,又怎麽會撮合她跟小薑爺呢?”

“你媽都打算同意陳清念退婚了!”

喬淑玉拎著宋城和的耳朵,把他揪了起來。

“我告訴你,我喬淑玉這輩子嫁給你已經是矮那賤人一等,要是讓我的女兒還要矮那賤人的女兒一等,這日子咱們也別過了!我可不受這樣的窩囊氣。”

宋城和隻感覺耳朵火辣辣的。

喬淑玉的脾氣他知道,動不動就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著。

眼下隻能順著她好生勸著。

“不會的不會的,老婆,你就放寬心吧,沒準兒我媽就是隨口一說,這婚哪兒能說退就退。”

宋城和把自己的耳朵從喬淑玉的手下解救出來,吃痛地揉了揉,又道:“而且,清念那丫頭你也知道,一無是處,小薑爺才華橫溢,怎麽可能看上她呢?”

他伸手把一旁抹眼淚的女兒也攬了過來。

“要真說小薑爺看上誰,那肯定是我們家心瓷啊,又乖巧,又懂事,又漂亮,還多才多藝,這從到腳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哪兒都比清念強啊。”

同樣都是女兒。

在宋城和眼裏,也不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喬淑玉聽罷,這才心裏舒坦一點。

冷哼一聲,雙手環胸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瞧了宋心瓷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看看陳清念多有本事,三句話兩句話就哄得小薑爺親自喂飯,你再看看你!”

宋心瓷心中更加委屈落寞了。

是啊,憑什麽?

陳清念剛來京城多久?

她就是一個沒人要的乞丐罷了,憑什麽她能得到薑行川的垂憐?

這不公平。

“媽,我擔心裴大師那邊,那天陳清念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茶樓?如果她真的一早就跟行川哥哥親近,那她會不會利用行川哥哥跟裴大師見麵,然後再拿出那封介紹信……”

剩下的話不需要她多說,喬淑玉也能猜到。

有了介紹信和薑行川的人情,哪怕陳清念是塊朽木,恐怕裴麗芳都願意破格收取。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喬淑玉板著臉思考片刻,覺得這次他們三房是真的不能再坐以待斃。

-

陳清念的身體本來就沒什麽大礙,又在醫院觀察了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薑行川給她準備了新的衣裳,是一套淺粉色的連衣裙,很素,沒有多餘的裝飾,但是陳清念穿上卻剛好。

粉嫩如桃花初放,灼灼其華,美而不膩。

而且尺碼,也是剛剛好的。

陳清念摸摸發燙的耳尖,不知道薑行川怎麽會有她的尺碼。

開了門,陳森已經守在外麵。

“陳小姐,小薑爺臨時有個選角,他作為導演不得不出席,所以隻能由我來送您回去了。”

陳清念靦腆地笑了一下,衝他擺了一下手,意思她自己可以回去。

她還是不習慣跟不親近的人說話。

陳森依舊保持著禮貌的態度:“陳小姐,小薑爺安排的事情,我不能違背,所以您就別拒絕了。”

陳清念這才無可奈何地點頭,跟他一同出了醫院。

臨上車前,陳森站在一旁打了個電話。

此時,他又變成了間諜森。

“報告組織!現在基本肯定,小薑爺單相思的人就是陳家大小姐。”

“對的,我早上在門外偷聽到了,小薑爺這一次是真的表白被拒了。”

讓人姑娘跟他,結果姑娘沒答應,可不就是被拒了?

陳森掛了電話,又恢複平常表情。

陳清念坐在車裏,百無聊賴地等著,打開窗戶,兩隻手扒在車窗,探著腦袋往外看,清秀的臉龐像一顆水嫩的蜜桃,長發乖巧地垂在肩頭,整個人看起來又乖又軟。

薑牧城打著電話路過,看見眼熟的車子想著上來打個招呼。

一眼就看見了扒在車窗上的陳清念。

長得很漂亮,很清秀,身上有一股溫柔雋秀的書香氣質。

他頓住腳步,在車裏掃視一圈,沒看見薑行川的身影。

薑行川的車裏,坐著一個小姑娘?

薑牧城停在了陳清念麵前,低頭與她對視。

陳清念的眸子像一顆清透的玻璃球,轉了一圈,才發現忽然出現在麵前的人。

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的高大男人。

陳清念立馬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收回胳膊,縮到了車裏。

她社恐。

“你好”薑牧城率先開了口,“你是行川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