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進縣

水桃望著小姐的車橋消失在視線範圍才抱著格子轉身要回去,不料被大小姐給喊住。

“你。”田媛媛淡淡地看著她懷裏的貓,問道:“這是二妹妹的貓?”

格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望著她眼裏的冷淡和適才對著車橋的冷笑,不禁打了個哆嗦和黯然。

她印象中的姐姐去哪裏了?為什麽要丟下她?

水桃恭敬地點頭回道:“是的,大小姐。”

“以後我負責照顧它吧。”說著田媛媛就已伸出手,沒有拒絕的允許。

大小姐的話不可以違逆,可是二小姐吩咐要她好好看著格子的。

正當水桃要頂著被責罰要婉拒時,格子忽然掙脫她的懷抱,跳了過去。

沒必要為難她,況且她也想好好看清楚她一直都沒看清的真相。

水桃隻能怔怔地看著大小姐已經抱著格子離開。

“二小姐回來定會責罰我,這該如何是好……”

而田瀅舟越想越擔憂,先前留格子在府上是看著有十三,互相照看著。

這府上個個都盯著她,這她一離開,也不知道她們是否安分。梁氏要照顧世和,也無法分心,水桃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隻看著格子。

十三偷偷上來了,現下別說照應了,連好好培養友好感情都別提了。

十三看出主子生氣,不敢再造次,乖乖地窩在幼芙腿上合眼睡覺。

外麵突然有些吵雜,車橋也慢了下來。

田瀅舟狐疑地掀起紗簾,望著外麵圍觀的人群,對著城牆指指點點。

她看向城牆之上的兩人,不也是昨日那兩個秦涼人,大家可真是熱情不減。

不過瑾王他這麽做是為何?人抓到了不處決,這吊在城牆上都一天一夜了,是為何?

單純為了自己這初來咋到立功站穩地位?以他們這地位恐怕也不用了吧……

難道京城裏還有秦涼國的人?

“這與我何幹?”田瀅舟自言自語地搖了搖頭,放下紗簾那一瞬間,還是被雅間裏的瑾王捕獲到。

“王爺,其餘人會現身嗎?”小犢沒有留意到瑾王的眼眸變了變,接著道:“萬一其餘同夥一直不現身他們要怎麽處置?”

“你說呢?”瑾王看了他一眼,眼眸驟然一凝。

然後視線又落在出了城的車橋內,眉頭一皺。

田瀅舟當然沒發現他,而且由於病了的緣故,躺著就熟睡過去了。

待她醒來,已是午時。

車橋依然趕著路,到了一客棧用過午飯休息了一會兒又繼續趕路。

田瀅舟和何太醫兩人從出發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句話。

一路沉悶地趕路,田瀅舟望著漸漸變得人煙稀少的路,周圍都是樹木微風吹來涼快了許多。

“今天能到達嗎?”她低喃著。

幼芙笑著忙回道:“按何太醫這匆忙的趕路,天黑時就到了。”

“你去過撫安縣?”田瀅舟微微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才望向窗外掠過的景色。

幼芙點頭應了一聲,小聲道:“奴婢的娘被遣南安縣的安田山莊下地幹活,而南安縣和撫安縣挨得很近。”

“嗯。”隔壁就是南安縣,兩個縣相鄰挨著……

田瀅舟有些擔心,先前撫安縣糧荒,南安縣定會第一個遭到難民覓食的第一個首選之地,這瘟疫又爆發,南安縣也難免遭殃。

帶著不安,一路顛簸,終於到了撫安縣,尚未下車橋微微掀開紗簾便感覺到一股死寂和隱隱地聞到發臭。

“膳茗司大人,何太醫讓戴著口罩。”他的隨從戴著口罩將口罩遞了過來。

田瀅舟沒有異議,和幼芙分別戴上,瞥眼看著十三。

“幼芙,抱緊它,別讓它亂走。”生怕一不小心以它的任性,又胡亂走染了瘟疫。

田瀅舟放下紗簾,車橋進了撫安縣,半響才停了下來。

“小姐,已經到了。”車夫說道。

田瀅舟下來車橋,望著街道上一片空寂,走在街道上廖無幾人,不是裹得嚴嚴實實的,就是病得如同死屍般行走。

一切都太詭異了,何太醫的隨從敲了許久門,客棧裏才探出一顆腦袋。

一名老婦凶凶地喊道:“幹嘛!”

“投宿,我們是從……”侍從話未說完,老婦就砰一聲重重地關上門。

一道喊聲從裏麵傳來:“不接客,趕緊走人。”

“哎呀,秦掌櫃,不如讓他們進來吧,這外麵情況如此惡劣。”一名蒼老的聲音在門口不遠處傳來。

那秦掌櫃一口駁回:“我們糧食已經缺得很,他們又不僅有一人,是一行人。”

然後裏麵就沒有了聲響。

吃了閉門羹地侍從,無奈地看了一眼何太醫。

何太醫一臉不耐,據他所知,撫安縣就這客棧,他不接客那他們難不成睡大街?

見著他凝眉煩惱著,田瀅舟環視著這縣裏情況,爾後上前輕輕敲門。

門內想起不耐的吼聲,“說了不接客,別再敲了!趕緊地給我滾人。”

田瀅舟沒有離開,不慌不忙地說道:“大娘,我們是京城派來的,就是負責這場瘟疫,若你們不需要,那我們這就回京城。”

就在何太醫鄙夷笑看著她自以為是時,門輕輕的被拉開。

秦掌櫃一臉懷疑地看著她,問道:“你們真的是上麵的人派來救我們的?”

田瀅舟真誠地笑著點了點頭,介紹道:“這是皇宮裏的何太醫。”

秦掌櫃忙拉開門,笑著催促道:“趕緊進來,外麵瘟疫嚴重。”

說著那秦掌櫃就急忙地拉著她進了客棧,何太醫輕咳一聲也跟著,一行人進了客棧。

客棧裏麵圍著坐著十幾人,撫安縣糧荒又沒解決,這客棧裏又有不少人,看來秦掌櫃說的糧食緊缺是有原因的。

他們像是見到了希望似得,個個興奮激動地圍了過來。

何太醫趕緊地避開,不與他們接觸。

田瀅舟倒也沒避忌,親和平近的任由他們圍著。

秦掌櫃說道:“他們都是沒染病的,我的親朋好友。”

“嗯。”田瀅舟摘下口罩,笑道:“那個糧食不夠,我們自己去外麵找就可以了。”

秦掌櫃忙否決道:“那可不行,這裏您們不熟悉,糧食我們會想辦法。這場瘟疫就拜托您們了。”

其他人也嚴肅地彎身說道:“拜托救救我們。”

說著一名女子還抽泣著道:“我爹娘都死了,隻剩下妹妹了,她現在在家裏病著,也不知如何。求求您們救救她。”

她激動地抓著田瀅舟的手,田瀅舟輕拍著她的手,安慰道:“何太醫和我都會盡力的。大家請勿擔心。”

忽然有一人驚呼道:“你看起來怎麽病了似的?臉色有點蒼白?”在這敏感時刻,大家一聽慌忙退後看著她。

田瀅舟苦笑一下,解釋道:“我這不是瘟疫,隻不過在京城時不小心凍著染了風寒,這一路又奔波有些疲憊而已。”

“真的在京城就病了?”秦掌櫃有些提防的看著她,在田瀅舟鄭重地點頭才鬆了口氣。

“抱歉,我們實在是怕了。”秦掌櫃歉意後,又說道:“我帶你們去房裏吧,吃的待會就送上去,趕了一天路也累了。”

“勞煩了。”田瀅舟微微欠身,然後跟著秦掌櫃上樓。

由於房間所剩3間,何太醫一人一間,侍衛一間,還有的就是田瀅舟和幼芙一間。

秦掌櫃先前就已經在做飯,所以很快就將飯菜送到了房內,爾後退了出去。

這糧荒,田瀅舟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何太醫卻抿唇,嫌棄地推開。

“都是些什麽!嘖嘖嘖……”然後寧願吃剩下的幹糧。

田瀅舟和幼芙吃完後,就躺下說道:“幼芙,留一半給你,別囉嗦,我累了。”

說著,合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