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 驚人發現
櫻落從後麵跟上來,捂著臉,急匆匆地叫:“側妃……”
許懷嫣看向櫻落,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站在一旁。
許懷柔看見這裏麵坐著的,不是她想的什麽男人,居然是離王側妃,臉上不由怔了一下,本來是想要把事情鬧大的她,一下子便偃旗息鼓了。
“柔姨娘,你這是幹什麽?衝撞了葉側妃,你擔當的起嗎?”許懷嫣聲音嚴厲,質問道。
葉繁錦沒有說話,也沒有生氣,以一副看戲的心態看著這一幕。
許懷柔還知道今天是什麽場合,當然並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許懷嫣什麽事都沒有,鬧大了隻能自己倒黴。於是她斂下神色說道:“我不知道葉側妃在此,還請側妃娘娘不要責怪!”
葉繁錦心想嫁了人就是不同,許懷柔的態度,果真比上次在丞相府時要好很多。
可是許懷嫣卻不容許這事兒輕易過去,她厲聲喝道:“柔姨娘,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在側妃麵前,你有說‘我’這個字的資格嗎?還不趕緊跪下!”
讓她許懷柔給許懷嫣跪下?憑什麽?哪怕是現在讓她給葉繁錦跪,她都不那麽樂意,因為麵前還有許懷嫣,這低三下四的樣子讓許懷嫣看到了,她心裏受不了。
想到這裏,許懷柔打定主意說:“王爺說了,咱們都是自家姐妹,我不用給你跪!”
“嗬!就算你不給我跪,出了王府,規矩還是要守的,你總得給葉側妃行禮吧!”許懷嫣不緊不慢地說。
篤定了要看她低三下四的樣子。
許懷柔知道今天躲不下去了,咬著下唇心想要不就狠心跪了?
就在此刻,兩人都沒想到,葉繁錦突然開口說道:“既然柔姨娘是許側妃的妹妹,你們也算一家人,就不要多禮了!”
她知道,封玄奕娶許懷柔應該是為了收拾許懷嫣的,既然如此的話,那她更不能幫許懷嫣對付許懷柔了,雖然這許懷柔也不怎麽樣,可總要分個主次。
葉繁錦的話,成功地讓兩個許姓女人愣住了,大概誰都沒想到葉繁錦會這樣想。
葉繁錦站起身,說道:“估計壽宴快要開始了,不打擾你們姐妹們敘舊,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
她沒興趣在這兒看宅鬥,這是奕王府的事,跟她也沒什麽關係。
許懷嫣站起身要跟上葉繁錦,沒達到目的,她留在這兒幹什麽?她得想辦法達到目的,可是她還沒邁出第二步,就被許懷柔給拽住了,“許懷嫣,你不安好心!”
葉繁錦裝沒聽見,快走兩步出了門。看這樣子,許懷嫣在許懷柔麵前討不到什麽便宜。
果真,她聽到許懷嫣有點氣急敗壞的聲音,“你竟然敢跟我動手?你這是犯上知道嗎?我可以處死你!”
“嗬,你敢嗎?你想對付我,你先問問王爺再說,你不過是一個失了寵的女人,白白占著側妃的位子,我告訴你,遲早我會把你從側妃位上拉下來!”許懷柔惡狠狠地說。
葉繁錦聽的不由心驚,看來奕王府鬥的真是你死我活,每一個大家族背後不知要存在著多少的爭鬥,還好自己離王府幹淨,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而今天,封玄離主動要她給他下那種讓人瘋的藥,避免哪個女人不長眼再去撞他。他覺得上次韓小姐瘋得極好。
這麽自覺,簡直就是葉繁錦的福氣。
葉繁錦一邊想,一邊笑,步伐因為愉悅而輕快起來,直到後麵艾草小聲地說:“側妃,我們好像走錯路了!”
葉繁錦回過神,發現這裏雖然跟來時的路一樣,可植被似乎比來時更加茂密一些,她來的時候沒注意有什麽岔路口,所以剛剛在想事,並沒注意路走錯了。
“奇怪……”葉繁錦往前走著,打量兩邊的路,嘀咕道:“真的錯了嗎?”
走到盡頭,拐到一條新路,葉繁錦步伐猛地一頓,因為前麵還有一間跟剛才一樣的涼房,如果不是裏麵坐的人,她以為自己又走回來了。
裏麵,奕王斜倚在榻上,雙目緊閉,看起來睡著了。
代桃跟艾草也都嚇了一跳,兩人想開口卻又不敢出聲,生怕把這難纏的奕王給弄醒了,糾纏她們主子走不了,又惹一頓不快。兩人心裏又在埋怨,真是夠倒黴的,這奕王不來找麻煩還好,居然走個路都能碰上奕王,兩人是不是也太有緣了。
葉繁錦第一反應就是轉身就走,可是她看到左右沒人,她又動了心。她想知道,那群神秘人,在封玄奕身上有沒有下魅香。
這個念頭一出,她就再也控製不了自己想往前走,這是一個多麽好的機會?她需要證據來支持她的推斷,這就是一個好的證據,如果真的有魅香,那便證明對方的確是打算盤打到子嗣上麵來了。
葉繁錦突然轉身,對兩個丫環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轉過身向封玄奕輕步走去。
代桃跟艾草都沒想到自家主子竟然主動向前走去,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兩人都著急的不行,但又隻能原地等著,不斷地用眼神跟對方對話,不敢弄出一點動靜。萬一現在奕王醒了,不知要出什麽樣的事情。
葉繁錦輕步走到封玄奕的身前,見他呼吸勻稱,看起來應該已經熟睡。她輕輕探出手,另一隻手攏起自己寬大的袖子,伸出手輕握他放在身上的手腕,去探他的脈。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倒是極容易握住他的手腕。
脈相有點奇怪,似有魅香又似無魅香,葉繁錦輕輕凝眉,師傅也沒有說過,這種脈象究竟是中了魅香還是沒中魅香呢?
她的手不敢多留,生怕惹醒了他。她看他沒有一點醒來的意思,她輕輕地探過身子,稟息去聞他嘴邊的味道。
艾草與代桃看到這一幕時,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代桃更是怕自己驚呼出聲,捂住了自己的嘴。顯然兩人以為自家主子要吻奕王,她們如何都不相信,自家主子是這樣的人。
葉繁錦聞到一股茶香味兒,隱約地帶了魅香的味道,雖然茶香幾乎能夠掩蓋魅香,但是葉繁錦對此香十分敏感,仍舊可以分辨出來,很明顯,封玄奕剛剛喝的茶裏麵,帶了魅香,因為是剛喝進去,所以脈相是時有時無的,這便一切能夠解釋得通了。
她心中一驚,立刻站直身子,轉身輕快地向回走去。
艾草與代桃同時鬆一口氣,還好主子沒親上去,否則的話她們心裏要失望死的。
她的身形轉過彎,已經完全看不到,封玄奕突然睜開眼,眸中閃爍著無以言喻的光芒,耀眼極了,那裏麵有震驚,有……驚喜!
他沒睡著,隻是覺得前廳太煩,所以跑出來透透氣,萬沒想到聽見她的聲音。想起以前的不歡而散,他也不想一連地嚇她。再說陽寧侯在他的授意下成功娶了五娘,他覺得讓她失望了,所以這次並不想刁難於她。可萬萬沒想到,他退了一步,她又近了一步。
沒錯!她心裏果真是有自己的,他知道未婚女子走出這一步不易,已婚女子走出這一步更不易。她掩飾自己的內心也是對的!
想到這裏,封玄奕心中豁然開朗,叫道:“武衝,出來吧!”
剛才武衝閃得倒快,這讓他非常的滿意。
武衝現出身來,封玄奕負著手,唇角微揚,看著十分意氣風發。
“武衝,剛剛你看到了嗎?”封玄奕一邊向外走,一邊不緊不慢地問。
武衝本想答沒看到的,可是轉念一想,王爺這麽開心,顯然想聽的答案不是沒看到,於是他連忙說道:“回王爺,奴才不是故意要看的,不過奴才沒看到別的,隻看到她拉王爺的手,又想……”
“又想什麽?”封玄奕跟著追問,問得十分急切,仿佛問慢了對方就改口一般。
“回王爺,好似是想親王爺來著,她已經離得王爺那麽近了!”武衝一看王爺那表現,就知道自己賭對了,想來王爺的心情會非常好。
“哦?有多近?”封玄奕饒有興趣地停下步子,側身看向他問。
武衝趕緊比劃了一下,說道:“都這麽近了!”
顯然他比劃的距離,不知充了多少的水分,葉繁錦離封玄奕,可絕沒這麽近,以武衝比劃的,好似馬上就要親上一般。
不過有人說就有人信,封玄奕絲毫沒覺得他的侍衛說的誇張,還晃晃腦袋說:“哦,我說怎麽都能感受到她的呼吸,還有香氣呢?”
這話是喃喃自語說的,顯然無法掩飾,說出來的。
封玄奕又抬步向前走,語氣輕鬆地說:“此事不要泄露出去!”
顯然,沒有威脅的意思。不過武衝要命也知道,他要是敢壞了那葉側妃的名聲,王爺定能把他的頭給砍了當球踢,於是他忙說道:“屬下明白,王爺放心!”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他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了起來。
葉繁錦匆匆向外走,她的表情看不出什麽,隻不過腳步微微泄露了她心裏的急切與緊張。
許懷柔剛剛被許懷嫣給氣到了,現在正滿世界地找奕王幫她出氣。她看到走過去的葉繁錦,十分疑惑,這葉側妃剛才不是已經走出去了?怎麽反而從裏麵出來呢?
她並不想多事,這個時候她隻顧著對付許懷嫣,再說她也沒有身份,跟葉側妃對上,隻有自己吃虧的份兒。所以她才沒現出身形。
然而她想了一下,沒想到什麽,準備去裏麵找找奕王的時候,沒想到奕王竟然也走了出來,就是從葉繁錦走的那個口裏出來了,這把許懷柔驚得夠嗆,莫非剛才葉側妃是去見奕王了?
這個想法,把她嚇了一跳。以前她可從來沒想過,王爺與葉側妃會有什麽,雖然曾經傳言傳說王爺與離王爭搶葉側妃,可那畢竟是傳言,許懷柔也不信。可是此刻,她竟然想起那個傳言來了,這懷疑就從心底升了起來。
封玄奕看到許懷柔,負手問了一句,“你怎麽會在這裏?”
許懷柔回過神,將心下的懷疑壓了下去,一臉委屈地說:“王爺,剛剛許側妃欺負我!”
“哦?”封玄奕也沒有細問的意思,安撫道:“晚上回去,讓你出氣!”
這話聽的她是心花怒放,她看王爺臉上意氣風發,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她心中一動,小心地試探道:“王爺,剛才奴婢怎麽看到葉側妃從這裏出去了?”
“葉側妃?是嗎?本王沒看到,大概是迷路了吧!不過她好好的不在廳裏呆著,亂跑什麽?”封玄奕神色自然地說。
他剛才已經想到了,她可能會看到四娘,沒想到真讓她看到了。他當然得維護四娘的名聲。
許懷柔見他言語口氣都自然,便沒有懷疑,以為葉側妃真是迷路了,這裏第一次來,迷路是極有可能的。於是許懷柔解釋道:“剛才許側妃在涼房裏接待的葉側妃,奴婢不知,進去找許側妃的時候打擾了她,她先奴婢一步走了,大概是迷路走不出去!”
封玄奕一聽,原來這裏麵還有故事,看來四娘還真是誤打誤撞的走到裏麵來了,於是他想了解事情的經過,沒有直接問,而是問她:“許側妃怎麽欺負你了?”
許懷柔一聽這個,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說道:“回王爺,奴婢無意闖了進去,許側妃就讓奴婢下跪,可是王爺說了,奴婢跟她是姐妹,不用跪。她聽我這樣說,就說讓我給葉側妃下跪,我正打算給葉側妃下跪,可葉側妃說不用多禮。葉側妃走了,許側妃不依不饒地跟我沒完!”
雖然她想在奕王麵前添葉繁錦幾句壞話,可是她目前的目標是對付許懷嫣,不能都得罪了,所以隻能如實來說。
封玄奕心裏在想,許懷嫣會那麽好心去招待四娘?不太可能吧!以四娘上次的說法,許懷嫣對她應該是很無視的,難道這回許懷嫣是為難四娘的嗎?
封玄奕又想到剛才,難道剛才四娘的舉動,是因為她心裏委屈了嗎?他心中有些躁動,因為不明白四娘是怎麽想的。他又不能直接去問,否則的話,四娘絕對會否認對他的感情,還會對他態度不好。
上次四娘說的那些話,應該是氣話,她明明心裏想的是自己,而他偏說她喜歡陽寧侯,結果她生氣了,於是負氣地說她對陽寧侯有意。他真是渾!怎麽就看不懂她的心呢?
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外界人都說四娘跟離王感情好極了,可他偏偏就不相信兩人感情好,非得認為她不是喜歡別人就是喜歡自己,就是不肯承認她喜歡的是離王。
封玄奕想到這裏,唇更加往上彎了彎,說道:“現在是在外麵,你也別氣了,回去讓你欺負回來!”
“怎麽欺負回來?難道還讓她向我下跪不成?”許懷柔不滿地嘟嚷道。
“你不是也沒向她下跪過?她七年無出,不是被休就是犯些錯貶為姨娘,不是遲早的事?”封玄奕不緊不慢地說。
這句話讓許懷柔聽明白了,許懷嫣七年無出?也就是說奕王打算七年不進許懷嫣的屋子,許懷柔一聽這個,振奮極了,立刻高興地說:“謝王爺!”
封玄奕笑笑,說道:“本王要去前廳,你趕緊去吧,別再讓人揪出錯來!”
“知道了,王爺!”這類似於寵溺的態度,讓許懷柔心中十分受用,臉上的笑容燦爛了起來。
這個時候,代桃見四周無人,不由加快步伐,走上前兩步輕聲說道:“小姐,剛才……”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回府再說!”葉繁錦打斷她的話,這麽重要的事,自然不能在這裏說。她真是沒想到,對方手長的竟然伸到了靖國公府。
那麽現在她要做的,要不要幫封玄奕解毒呢?其實奕王沒有孩子對她非常有利,這樣離王府再進女人的壓力就會小很多。如果奕王有了孩子,皇上說什麽也容不得離王府無後的。
一時間,她心亂如麻,此時她已經走回來,隻能收回心思,集中精力來對付屋裏的人。
朱氏已經在屋裏應酬著,見到葉繁錦回來也不知道事情辦得如何,女兒是不是成功地讓許懷柔惹了葉繁錦?不過她看葉繁錦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不高興,她心中不解,又沒辦法脫身去問問,心裏有些焦急。
今天的事,讓葉繁錦有些無意應付,於是壽宴還未完全進行完,她就推脫自己累了,讓人通傳封玄離,兩人一起回離王府。
封玄離一聽說她累了,十分地重視,連忙帶著她回府。
上了馬車後,他才體貼地問:“是不是不舒服了?”
自從寂空師太來了之後,她的身體更好了,不會動不動就難受,這當然造福了他,免得總是小心翼翼。此刻他有點緊張,生怕她的身子又不好。
“沒有,是發生了一件事!”葉繁錦神色凝重地說。
“什麽事?”封玄離奇怪地問,看她的神色,定不是一件好事。
葉繁錦半跪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果真封玄離的表情很是吃驚,問她:“確定?”
葉繁錦點了點頭,他跟著問:“你怎麽確定的?”
難道奕王乖乖地讓她把脈?難道奕王又欺負她了?
葉繁錦將許懷嫣的事說了一遍,最後著重說,奕王睡著了,她輕步過去,聞到的。
聽到她沒有被欺負,他這才放心。他是絕對相信她的,沒有一點懷疑。
“看來對方果真打著這樣的算盤!”封玄離意味深長地說。
葉繁錦看向他問:“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王衛呢?如果他們也沒有後的話,我們就不會有那麽大的壓力了。”
“我們暫時先不要說,先看看再說吧!或許他自己也能發現,畢竟太醫會定期給他請平安脈的!”封玄離說道。
葉繁錦心想也是,這沒憑沒據的,說了,奕王也不會相信的,反而倒麻煩。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啊?”葉繁錦有些擔憂地問他:“到時候萬一我懷上了,對方肯定想著對我下手的!”
封玄離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低頭看向她說:“你還是多跟師太學些本領,到時候師太會保護你的,我還不相信,對方的本事能大過師太!”
葉繁錦對自己的師傅還是很有信心的,她點點頭,沒有吭聲。
“四娘,我們明年要孩子怎麽樣?”封玄離輕聲問她。
“不是說今年的?”葉繁錦抬頭問。本來她打算錯過虎年再要的,免得生個孩子還讓皇上堵心,這豈不是自己害了自己?
現在她已經躲過虎年,就打算師傅回去後,她便和他要孩子的。
“今年你才十五,我不是想著,晚些還妥當點的?”封玄離說道。
葉繁錦主要在想,明年是關鍵的一年,皇上要對丞相府下手,如果丞相府真的被查抄了,她還哪裏有心情要孩子?再說如果到時候她還沒懷的話,那皇上肯定要給離王府挑個女主人的。
想到這裏,葉繁錦搖搖頭說:“明年太晚了,如果我的夢是真的,明年可能顧不上!”
封玄離開始沒想那些,因為他也從來沒把她的夢太當一回事,他相信事在人為。此時她這麽一說,他才想起來明年她十六,夢裏應該是什麽。他也有些猶疑不決,然後他問:“在你夢裏,是什麽時候?”
“夏天!”葉繁錦斂下眸說。
“那我們今年過年要,你也十六了,到時候胎也穩了,你說呢?這事要是趕上生,更不好!”
他擔心到時候別人會亂傳他的孩子不祥!
“嗯,好吧!”葉繁錦點頭應下了,她歎聲氣說:“也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這一年我就抓緊時間學本領了!”
“好!”這也是封玄離的意思,她自己有本事,能夠保護自己,那是最好的。到時候萬一真的白熱化起來,他是沒有功夫兼顧到她的。
這時候,後麵坐著的代桃跟艾草心裏還糾結呢,不明白自己的側妃為什麽要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