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光不想再繼續談下去,畢竟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不然再說以後恐怕這會兒他倆都能私定終身了。

雖然不確定墨嚴晨究竟出於什麽目的賴著她,但隻要墨嚴晨能繼續保持這份榮光,讓太後和德妃繼續做他的後宮庇護,這就夠了。

“這次賑災物資到了咱們就可以回京了。”

“你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許流光也毫不遮掩,畢竟對待墨嚴晨隱瞞是不可能的。

“我擔心太後的病情。”

“這一點你放心,我已經在太後身邊安插了暗衛,而且太後經手的藥材和香料都有專門的人進行打理。”

許流光點點頭,但這樣的行為會不會讓皇後起疑心?

畢竟自從太後和許流光搭上線之後處處防著皇後,皇後如此的精明,難免不會懷疑到許流光的身上。

“皇後那邊也派人盯著了嗎?”

“這一點你更加放心,我辦事你還不知道嗎?”

她,應該知道嗎?

許流光笑了笑,覺得墨嚴晨說這話就好比是他們倆人已經認識了多年一樣。

就像上一世,他們明明已經認識了很多年,卻一直在交錯的情感中擦出裂痕,越裂越大,最終兩人中間變成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時間不早了,三皇子也早些休息吧,不然回去的太晚,六公主也在著急了。”

墨嚴晨白了一眼,咋把這事給忘了?

這下可好,老六將許流光帶入了他的院子,這倒是成全了他一樁美事,能夠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保護許流光,但老六那副唧唧喳喳的性子,不給這種婚事攪和黃了就不錯了。

兩人回到住處的時候,墨語嫣早已經洗漱完畢,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坐在院子裏乘涼。

看見進來的兩個人,也是深深歎了口氣。

“三哥,你倆還知道回來呀,對我這個妹妹不理不問的,剛才受到了驚嚇你也不說安慰安我,就一個勁人說我。”

墨嚴晨背著手,一臉的嚴肅。

“咋的?說你不對呀?”

“當然不對了,我可是來給你撐腰的。”

“那我還得謝謝你唄?”

“那倒不用,就是在父皇那頭別打小報告就行。”

墨嚴晨白了一眼,就知道這丫頭是來說這事兒的,但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呢,當那些王公貴族的嘴是閑著的嗎?尤其是墨子成回去肯定會將現場的事情說一遍。

事到如今,已經成為事實,就隻能說六公主是為了賑災心切,所以才沒有和賑災物資的隊伍一同前往。

人不在眼前,說啥理由都可以。

就怕有嘴欠的人將這些細節也一並說了去,而且很多人都看見墨語嫣狼狽的樣子,要說這人不是啥重要人物,為何墨嚴晨會親自帶著馬車前去營救?

所以說,有些事情注定瞞不住。

墨語嫣起身,她打量著許流光。

經過外麵的混亂,想不到許流光不僅衣衫整潔,就連那雙手也是潔白,這真的是剛才幹活了嗎?

說出去可能都沒人信,但這就是事實,許流光一直在外麵給難民醫治,並且喂草藥,要說這雙手上沒有汙跡,怎麽可能。

“許小姐,你當真是去幹活了?為啥你的手這麽幹淨呢?”

許流光想了想,“都蹭三皇子衣服上了。”

墨嚴晨:……

墨語嫣:……

墨嚴晨都沒發現,因為他始終都認為許流光是在和他刻意保持距離。

但看著自己身上,還的確有手指印。

“三哥,你身上果然有印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抱在一起了呢。”

許流光:……

想不到墨語嫣的想象力真是夠豐富。

甚至不敢想象一個公主口中竟然能說出這樣很有辱斯文的話,畢竟女有婚約男未娶,這種情況兩個人若是真的抱在一起會被人恥笑。

“我看了一下屋裏麵房間很大,足夠分開睡,本公主可是需要充足休息的。”

“公主想選哪間房就選哪間房,這個我沒有意見。”

許流光本身也沒有帶什麽物件,隻有一個包袱,裏邊帶了三件衣服,還有一些平常的洗漱用品而已。

他們是來賑災,不是遊山玩水,待幾日不確定,但是基本上用度不能太超標,這樣會被人懷疑他們是前來作秀,而且她身上也大多以布衣為主,主打一個方便輕快。

但對於這裏的人情世故許流光還是很了解,那些逃走的人幾乎都是墨子成的人。

估算下來墨子成當前剩下的人也不過五六人,而且這些人都指望著墨子成受到皇上的嘉獎,他們也跟著飛升,就算沒有實質性的提職,但有了皇上嘉許的榮譽,這在京城裏也算是能揚眉吐氣一陣子。

但墨嚴晨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雖然也被剛才的事情嚇到,但並沒有速速離開,證明潛意識裏他們並不是被奴役,而是真的來完成任務的。

衝著這一點,許流光認定這些人都是有用之人。

墨語嫣走過來拉著許流光。

“走,陪我去看星星。”

“公主可是要上房頂嗎?”

“怎麽上去?”

許流光指著一側,“爬梯子。”

墨語嫣哪裏幹得了這種事,不能說她膽小體力不足,而是皇家的臉麵可丟不起。

這裏的房屋地勢高,一旦他們上了房頂就會被外麵的人看見,但不知道剛才墨嚴晨和許流光在墨子成的房頂上偷聽了那麽久,有沒有被人看見?

即便看見又如何,反正該說的事情都已經說出來了,該聽到的消息也聽到了。

如果墨子成想要殺人滅口,那麽他可真是想多了,同樣是皇子,沒有犯錯誤,就論功勞而講,墨嚴晨也不可能憑空消失,在墨語嫣看來,墨子成的人也打不過墨嚴晨啊。

“咱倆就坐在凳子上看會兒星星得了,你陪我說說話,晚上要是沒人給我講故事,我睡不著。”

得,這還給安排個睡前講故事的。

墨嚴晨也老實巴交的坐在一旁,墨語嫣看向他。

“咋的?三哥也要聽故事,也睡不著?”

“故事你能聽我不能聽?你睡不著能聽故事我不能?”

“能聽,隨便聽,免費的,但就看看許小姐講不講啊。”

許流光突然被架攏上來,一時間有些不習慣,故事這種東西三分現實七分靠編,但隻是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想要聽什麽樣的故事呢?

“不知道公主想要聽什麽?”

“說點我不知道的,比如你在莊子上的生活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