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光擦了擦臉上的汗,微喘的走到墨嚴晨的身邊。

但看到墨子成的時候,眼中的光竟然透露一絲殺氣。

墨嚴晨捕捉到了許流光的這一絲視線,他很疑惑,種種跡象表明,許流光並不是重生,那麽許流光和墨子成的深仇大恨究竟在什麽點上,能讓她麵露凶光毫不遮掩的嫌棄墨子成,還幫著他奪走墨子成的功勞。

難道僅僅是因為墨子成和許如煙這點破事嗎?

想在皇室謀得一世一雙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當然在他麵前肯定會是這樣的結果,至於別人就不好說了。

三妻四妾這是亙古不變的規則,他能保證自己與許流光一世一雙人,但別人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三哥身邊是有了得力助手了。”

“四弟,許家的庶女幫你,嫡女幫我,這很合理呀,畢竟我比你大。”

“你!”

這話說的無力反駁。

畢竟這也是墨子成的痛點,許流光本身並沒有什麽作用,但要是能和丞相府聯合起來,那麽許流光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可惜這是一枚不聽話的棋子,因為許流光一直在反抗自己。

墨子成看著就來氣,滿眼的鄙夷。

感覺就像是許流光越出風頭,卻越是讓他礙眼一樣。

“現在難民情緒已經得到安撫,另外施粥也已經準備好,請三皇子前去坐鎮。”

許流光說話很官方,不容置疑的感覺。

“這次賑災我是主導,三哥不會介意我前去坐鎮吧。”

“不會,都是同胞,你去和我去都是一樣的效果。”

墨子成一臉的得意,隨後轉身朝著衙門門口走去,身後跟著的太醫卻有些不放心,他時不時回頭看向許流光,心中生出異樣的感覺。

其實他對許流光並沒有多在意,畢竟一個穿著布衣的嫡女還真是少見,而且一直養在莊子上本身就是一個讓人瞧不起的角色,但是卻能和墨嚴晨這樣的人站在一起,主觀上會認為這兩個人肯定是品行相近,脾氣相投。

但就出身而言,許流光和墨嚴晨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而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話說,許流光和墨子成的婚事也同樣是雲泥之別,但這是皇後娘娘定下來的,沒有人敢疑問。

隻是這樁婚事幾經周折,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許如煙在衙門門口張望著,她已經換了一身得體的外衣,這一次沒有穿那些昂貴料子的長裙,畢竟施粥萬一出現任何狀況,這一身衣服對於逃跑並不方便,而且弄壞了弄髒了都十分的心疼。

許魏氏站在一旁看著那些難民主動排長隊,而且施粥的周圍全是三皇子的人,心裏有些不得勁。

“如煙,這都是三皇子的人,咱們站在其中有些突兀。”

“娘,你懂什麽,三皇子安排在多的人有什麽用?這一次的賑災主導是四皇子,所有的功勞都會屬於四皇子一個人,三皇子也無外乎是幫四皇子做事。”

“這麽說,隻要咱們留下來,那麽四皇子立了功肯定會記咱們一功對不對?”

許如煙麵色有些許的得意。

她當然知道,因為這些草藥都是來自於許家,再加上這次施粥的糧食多半是從許家帶過來的,而那些所謂的千金小姐帶來的物品沒有一樣是有實際用處的,難怪那些難民對待他們沒有好臉色。

不過說來也奇怪,他們施粥兩次都出現意外情況,而且這一次竟然還讓難民的身體出現了異常,難道是草藥出現了問題嗎?

許如煙心裏也在畫魂,尤其是看見太醫圍著墨子成團團轉,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

“娘,你讓寒玉趕緊回去確認三皇子帶來的草藥是不是出自咱們那個藥材鋪。要知道咱們秘密行事的藥材鋪是爹不知道的,如果爹知道的話肯定會說咱們有二心,而且這次四皇子帶來的藥材竟然讓這些難民身體出現了異常,我怕在四皇子這邊不好交代。”

許魏氏點點頭,畢竟之前有了小荷的前車之鑒,所以他們到了這邊根本就沒敢用小荷做任何事情,除了那些粗活以外,反倒是寒玉和他們走進了一些,畢竟是許魏氏一手帶出來的丫鬟,肯定心思全在他們母女身上。

“娘,不能讓寒玉一個人去,小荷也得一起去,要不然小荷在這邊萬一搞破壞,咱們豈不是兩手空空。”

許魏氏倒是同意這樣的做法,但問題是寒玉和小荷都走了,他們除了剩下一個馬夫以外,沒有可用的下人了,什麽事情都要親力親為,這樣做雖然體現了他們許家的親和力,以及在皇子身前賣力地做法,但問題是他們兩個人的體力有限,就連一袋米都搬不動,哪裏還有力氣去做一些下人能做的粗活。

周圍都是三皇子的人,難道他們還有能力去支配別人做事情嗎?

“如煙,如果讓小荷一起走的話,那麽咱們可就沒有勞動力了。”

“為了保險起見,讓車夫去送信,寒玉和小荷在這裏一起幹活的話,讓寒玉多盯著點小荷,我怕她會在背後使壞。”

許魏氏點點頭,趕緊寫了一封書信交代給車夫,讓他連夜回到京城。

不過這一切的做法都被暗山在暗中盯住了。

他跟著車夫一路尾隨出了福州以後,便半路將其打暈,拿到書信後確認了上麵的內容,嘴角扯著笑意,卻也心底發寒。

他能在這裏盯著,完全是受到了許多光的指引,而且許流光和他說許如煙會安排人回到京城去找藥材的證據,果不其然,這車夫一溜煙跑得倒挺快,不過還是被他半路截胡了。

隨後,他將許流光事先寫好的書信換在了信封中,隨後塞進了車夫的懷裏,消失在夜色中。

車夫沒多大一會兒就醒了,他發現周圍空無一人,那麽剛才自己是怎麽被打暈了呢?摸了懷裏,發現書信還在,這才安心上路。

此時福州的衙門門前,開始施粥了。

這一次難民並沒有過多的計較,即便後來的沒有粥,大家也都相互勻乎一下。

尤其是帶孩子的人會被多關照,畢竟孩子餓了就會哭鬧,這會影響所有人的休息,還會搞得他們心態崩裂。

當下朝廷的正在物資還沒有到,若是他們在趕鬧事,朝廷放棄了對他們的資助,他們若是有了壞心思,做出破格的事情,恐怕朝廷就會將他們進行絞殺。

現在活著不容易,所以能苟活絕對不去做作死的事情。

許如煙這一次仍舊是慈祥的麵容,遞上一碗碗粥,不喊手酸,也不喊身子累,就這樣做著下人做的粗活。

“看來你這庶妹要博得更多的聲望了。”

許流光淡淡一笑,“這麽一個盡職盡責的免費勞動力,誰看了不稀罕呢?”

墨嚴晨點點頭,真心想給許流光豎起一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