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心思單純,並沒有看出李來福的用意,經曆那麽多事情之後,現在想來李來福想要討的便宜,不正是貪圖她的身子嗎?
莊子上才有幾個女的,基本都被李來福占進了便宜,除了歲數偏大的喬嬸,再就是她沒有被李來福欺負過,畢竟是許家的嫡女,這點身份還是要認清的。
上一世許流光受到李來福的欺負,也不過是在做事情上被使絆子,幹農活上動了手腳,遭人唾棄。
而且李來福還到處造謠,說許流光和幾個漢子偷偷地摸了手進了屋,甚至有時候白天鑽進了小樹林。
這些話許流光不想再聽到第二次,雖然這都是之前發生的事情。
“肖管家管的是內宅,難道莊子上的事情也歸他管嗎?”
“這是自然,畢竟肖管家掌管的是許家內宅,而莊子也是屬於內宅的一個事物,要說是外物的話,那麽也是歸成管家管。”
“這麽說一個管家都比我這個嫡女說話好使,對嗎?”
“這……那倒也不一定。”
許流光看著李來福已經到了身前,伸出了他那鹹豬手即將拍在她的肩膀上,卻不曾想半空中就被許流光抓住了手腕。
她緩緩站起身子,抓住李來福的手更加用力了。
“大小姐你這是幹啥重活鍛煉出來的,還是吃啥大力丸了,這麽有勁,疼疼。”
“疼?我看你的樣子倒是很享受。”
許流光並沒有鬆開,反而將人猛地拉進身前,抬腿用膝蓋頂了李來福的肚子幾下,眼前的人立刻弓著身子,差點跪在了地上。
“身子這麽虛,看來你在莊子上好吃懶做的樣子依舊沒有變。”
“大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憑什麽打我?”
許流光的聲音清冷,微微俯下身子。
“打你,我還用說理由嗎?我還用挑時間嗎?還用告訴你方式嗎?”
“大小姐,別開玩笑,小的剛才冒犯了,您放心,啥事兒都聽大小姐的。”
許流光冷笑著,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打他一頓都比浪費口舌強。
“這些糧食也不是白拿走的,而且我也不是單純的為我自己,而是為了許家。這些糧食都是充當皇糧以許家的名義進行賑災,當然這種粗活怎麽能讓庶妹過來瞧呢,自然是我這個在莊子上呆過,又有勞作經驗的嫡姐前來督導了。”
李來福一聽,眼珠子轉了轉,看來許流光是給皇家辦事,畢竟之前就說許流光與四皇子有婚約,難不成這是四皇子的意思?
這婚是要成了,許流光豈不是成了四皇子妃?他要是這麽臭無賴般的在許流光麵前放肆,到時候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了嗎?
想到這裏,李來福整個人都泄氣了,本身就是欺軟怕硬的主,一聽是為皇家辦事腿都軟的不能再軟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哎呦大小姐,我真是有眼無珠啊,這些糧食您都拿去,到時候登記造冊,要是有了嘉獎,別忘了莊子上的人就行啊。”
“這你放心,莊子上的事情我一清二楚,都已經和我爹說過了,之前我爹還說要給你們多加一些銀兩,隻是姨娘說賑災需要大量的銀子,再有庶妹結交達官貴人也需要銀兩,所以這些銀子……”
李來福眯著眼睛,看來又是二房搞得鬼。之前肖亮來打聽許流光的情況的時候就說過要給他們一些銀子,但這件事情也沒有說死,還說隻是預計,而且要秘密進行,看來就是來安撫他們的,畢竟肖亮是二房的人。
實際上給他們的銀兩都被拿去花了。
“你將這些糧食都登記造冊之後,我自有安排,放心,銀兩我會一並奉上,畢竟這算是三皇子購買的。”
說完,許流光將李來福放開了,並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五十兩銀子作為定金遞給了李來福。
這五十兩銀子的由來還真是多虧了成虎的那些藥材。
他拿了邊角料給三皇子而得罪了皇室,為了掩蓋這件事背後偷偷給了許流光五百兩銀子作為好處,要知道那些藥材可是花了五千兩銀子呢。
這也算是許流光從中並縫子,若是當眾向墨嚴晨要銀子,興許也能給,但意思就不同了。
李來福眼見這些銀子自然知道許流光的實力,背後有皇室撐腰,他們還不趕緊照做?
他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肩膀,討好的給許流光到了一杯水。
“這窮鄉僻壤的大小姐可別嫌棄,雖然您是從這莊子上出去的,但是這裏的條件也要比別人的莊子好許多。”
“喬嬸想必已經將東西都拾掇的差不多了,我這就去看看督促一番。”
許流光點點頭,見李來福出去,這才輕鬆了許多。
當然,她身上也不過帶了二百兩銀子而已,買這些糧食足夠了,因為她清楚,這些銀兩也都是踹進了李來福和喬嬸的腰包,並不會和莊子上其他人分享。
一個時辰後,方便攜帶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出來,一個個小兜子平穩的放在大板車上麵。
這裏可沒有馬車,隻能坐著這種顛簸又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大板車前去,還是驢拉車,速度不是一般的慢。
喬嬸和李來福笑嗬嗬的站在一旁,看著許流光的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許流光又拿出了五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你們兩個辛苦了。”
“哎呀,大小姐這是說的哪裏的話,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能用莊子上的東西去賑災是我們的榮幸,能給許家帶來幫助,我們自然義不容辭。”
許流光歎息著,“哎,這苦差事又落到我一個人身上了。”
喬嬸關切的問道,“難道老爺這次沒有派人跟著大小姐一起前來嗎?”
“哪裏有,都跟著二姨娘和庶妹走了,說是車上帶著昂貴的物品,賑災的銀兩也都拿去了,我這銀兩還是三皇子帶我入宮麵見太後時,瞧我一身的布衣,心生憐憫,給了二百兩銀子,要不哪裏有銀子給你們。”
聽到這裏,李來福率先罵了一句。
“這二房真不是個東西,肖管家也不是個玩意,大小姐回到許家居然不準備東西,竟然讓大小姐在外人麵前難堪,這叫啥事啊。”
喬嬸不明所以,也跟著附和。
“大小姐,你真是受苦了,要是夫人在,肯定……”
眼見氣氛都烘托到這裏了,許流光抬手捋捋頭發的功夫,露出了雪白的手臂,上麵有幾道深紅色的痕跡。
“大小姐,這是?”
“哎,庶妹與人私通,解釋不過來就說是我安排的,我一個無權無勢無銀兩的人,能做什麽?結果還不是被他們強行動用家法。”
許流光的聲音低沉,雖然沒有抽泣的聲音,卻感覺莫名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