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光被兩個外院打掃的丫鬟解綁後,攙扶著朝院子走去。
這兩個丫鬟眼生的很,想必也是不能靠前。
“大小姐,您就別強了,這府裏都聽二夫人的。”櫻桃說著。
“是啊,之前你沒回來,二夫人還想著將你的院子拆了呢。”
百合連忙補充著。
許流光點點頭,默不作聲,隻當是身上的痛苦已經蔓延,讓她無力再去理會這些事情。
不過這兩個小丫頭還挺健談。
小嘴叭叭的說個不停,就好像許久都沒有這麽吐槽一樣。
“哎喲大小姐,你剛才都沒見到,二小姐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布蒙著,偶爾會被風吹起來,看到上麵的衣服都被撕爛了,裏麵的肌膚上麵紅了好大一塊。”
“櫻桃,你看見了嗎,小荷也是一樣。”
“小荷更慘,回來又被二小姐打了一頓,說的那叫一個難聽,說什麽她勾引四皇子,想要爬上皇子的床當皇妃,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反正嘰哩哇啦說了一堆。”
聽著櫻桃的話,許流光基本可以確定,他們雖然被中途叫醒,但是現場的香氣已經散去,連痕跡都沒有,想要在滿是落塵的地板上麵找到香灰,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麽達官顯貴。
而且出了這樣的醜事,想必那個地方也沒有人敢去。
“最慘就是小荷了,現在被關在柴房,身上全是傷。”
許流光的眸光一閃,此時應該在加點料。
“你們說的小荷,是誰的丫鬟啊?”
“大小姐,你還不知道吧,小荷是二小姐的貼身丫鬟,這次犯了事情被關柴房,挺慘的。”櫻桃一臉的可惜,畢竟同樣都是丫鬟,不分高低,畢竟在主子麵前,他們都是有賣身契的人。
得意一時,也不能代表得意一世,因為自己的主子總有失勢的時候。
“但聽外麵人說,小荷是伺候了四皇子,這才被打,如今她雖然狼狽,但若是有了子嗣,想必四皇子也會將她接到府內調養,即便沒有子嗣,現在她伺候了四皇子,也算是通房,也應該被接走。”
櫻桃和百合一聽這話,紛紛一愣。
這倒是一個翻身的好機會。
其實小荷雖然是二小姐的貼身丫鬟,但是她並不像寒玉那樣仗勢欺人。
之前就聽說大小姐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寒玉的手臂給卸了,她們聽了後別提多高興。
但是對於小荷的遭遇,他們隻是表示,有點心疼。
可是這轉瞬即逝的心疼卻被許流光看在眼裏,興許這兩個眼生的小丫鬟,就是個傳話筒。
小荷的心思活絡了,自然會反水。
回到院子,許流光示意兩個小丫頭離開。
她並不是不想讓人看見她狼狽的樣子,而是想要單純的休息。
“大小姐,我去要一些藥給你擦擦傷口。”
“不必,肖管家不可能給的。”
櫻桃和百合這才意識到,肖管家剛才動了鞭子,這會要讓他給藥,肯定比登天還難。
許流光回到屋內,將腰間的荷包拿出來。
裏麵的藥材正是消炎的藥物,隻是沒有進行處理,有些粗糙。
這還是順手在藥材鋪裏拿來的,若是光明正大的從三皇子哪裏拿,指不定又要怎樣猜測。
雖然有暗山在暗中觀察到,但事已至此,都是許家後宅的事情,即便是皇子也不得插手。
另外,墨嚴晨並不在場,若是真的追問,恐怕免不了被有心人懷疑,他們私下裏有情分,又要大做文章。
深夜,月星齋。
墨嚴晨看到書信後便進了宮,商議到現在才回來。
暗山早就已經等候多時,猴急的張望著。
雖然作為暗衛要矜持,但此事涉及到許流光,不得不急。
從種種跡象表明,許流光就是墨嚴晨的心尖寵,他得盡職盡責。
“暗山,你怎麽回來了?”
“主子,水患的事情怎樣了?”
“皇上提議明日早朝商議,但墨子成極力想要爭取機會,恐怕是想要借助此事名聲大噪。”
暗山想到之前轉移藥材的事情,似乎許流光已經預料到的一樣。
所以非常強調是換貨而不是退貨,恐怕就是想將本應該送給墨子成的好藥材換成邊角料。
“主子,如果四皇子想要去賑災的話勢必會帶著藥品物資。”
墨嚴晨點點頭,上一世的確是墨子成去的,並且因為此事受到了皇上的嘉獎,但他卻因巡查不利被責罰了一陣子。
突如其來的轉變,不僅讓原本支持墨嚴晨的人都傾倒到墨子成的身邊,就連許家也一躍成為皇商中最受重視的。
恐怕墨子成和許家定的婚事一直都沒有反對,想必就是因為這一點。
之前糧商已經在墨子成的手裏,現在掐住了藥商,他這是想要上天啊。
“主子,之前許小姐讓屬下盯著管家去換藥材。”
“你的意思是,許流光早就已經知道了?”
“主子,許小姐興許是不確定,因為之前見許小姐想要拿到許家藥材鋪的賬冊,賬冊分為兩個,但隻是看了一眼,卻好像記下什麽似的,這才有了換藥材的事情。”
墨嚴晨眉開眼笑,一臉的得意。
“看來,許流光是喜歡我。”
暗山嘴角一抽,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哪裏來的自信。
就憑著許流光對待欺負她的那些人的手段,以及和墨嚴晨拒之千裏的樣子,哪隻眼睛看出有感情了?
算了,自家主子母胎單身這麽多年終於開了竅,他就當看個笑話吧。
等等,正事沒說。
“主子,還有一件事情,是關於許小姐的。”
墨嚴晨從剛才提到許流光的時候就已經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現在一聽又是關於許流光的,就好像是乖巧的奶狗,一臉期待的看向暗山。
“是不是在她麵前多提及我,有效果?”
暗山假笑了兩下,眼珠轉了轉,也不知道說完之後自家主子會不會炸廟。
“剛才在許家院子的時候見許小姐被抽了十鞭子。”
“什麽?”
墨嚴晨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全身上下散發著滔天的怒氣。
暗山深吸一口氣,“之前許小姐知道二小姐的丫鬟跟著她,於是就將丫鬟迷暈,隨後又模仿了四皇子和二小姐的筆記分別寫了兩封書信,將兩人都約到了丫鬟暈倒的地方,然後……不可描述。結果就是屋裏的三個人被一群老媽子給揪出來,許家的人前去營救,最後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誣陷是許小姐要陷害四皇子和二小姐有染,實則是為了掩蓋許小姐在莊子上與人私通的事實……”
“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