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星齋,許流光的心也寬了許多。
是時候回到許家,看看許如煙的慘樣了,當然,還有二房的一係列控訴與質問。
但,證據呢?
果不其然,回到許家,許流光就被叫到了前廳。
此時,下人和丫鬟都已經退下,現場留下來的外人,也不過是小荷和寒玉。
算是都被許流光欺負的人都留在現場,等著看許流光受罰。
許廷一臉的威嚴,不分青紅皂白的上來就將兩封書信扔到了許流光的麵前。
“瞧你做的好事,竟然害自己的妹妹?”
許流光低頭看向兩封書信,“這是什麽?”
“你還裝傻?就是你寫了這兩封書信害了我的清白。”
許如煙說完,便掩麵而涕。
許流光笑了笑,“爹也這麽認為?”
“難道不是嗎?”
“可是爹,我剛從柳州回來,雖然在萬佛寺的時候見過四皇子與庶妹,可是我並沒有見過他們寫字,而且,我一個鄉野丫頭,怎麽會舞文弄墨?”
許魏氏的眸光一冷,的確,這是一個絕佳的理由,而且就算去禮佛,去了那麽多人都沒有寫經書,許流光就算是摻和進去也沒有見到皇子的麵,更別提是見過皇子的字。
即便找人代寫的前提,也是要找到究竟誰是四皇子和許如煙啊。
許魏氏假笑著,“流光,你剛剛回到許家,很多事情並不知情,其實定下你與四皇子婚事的乃是皇後,如今你妹妹卻和四皇子有了關係,免不得讓人懷疑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畢竟你的名聲……莊子那邊都已經傳話了,說你與好幾個下人私通。”
這話很明顯就是在說,許流光有作案動機。
即便許流光大字不識,但這件事的起因就是許流光不知檢點,生怕皇室選妃的時候被發現,所以讓自己的庶妹許如煙當這個擋箭牌。
如今許如煙和四皇子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就隻能嫁給四皇子了,隻是還差一個說辭,那便是許流光悔婚的原因,亦或者是,四皇子悔婚的原因。
“二姨娘,傳聞不可信,再者,說什麽事情之前最好有證據,而且都是一家人,汙蔑我,對於庶妹有好處?”
“那你設計陷害你庶妹,對你有何好處?”
“證據呢?”
許流光和許魏氏對視,絲毫不懼。
因為許流光大字不識,這是早就已經被認定的事情,除了許家嫡女的身份以外,可以說許流光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鄉野丫頭。
叫回來就是為了應付了事,沒想到卻橫生枝節。
許廷剛要發作,但是聽到證據兩個字,又活生生將嘴裏要噴出來的髒話咽了下去。
但許魏氏不管這些,她用屈打成招也好,威逼利誘也罷,就是要讓許流光去當替罪羊。
“老爺,看來這鄉下來的姑娘就是不服從管教,以後嫁到了四皇子府,指不定惹出多大的亂子,今天能對自己的庶妹狠心,明天就能對你我下手,這樣的人,必須家法伺候。”
許廷雖然沒說什麽,但卻點頭了。
許流光就知道,回來並不是和這些人講道理的,而是要一步步的讓這些人自己挖坑往裏麵跳。
今天這家法,她受了。
但就不知道明日太後召見後,許廷和許魏氏的態度還會不會像這般陰狠堅決。
許魏氏見許廷都點頭了,心裏暗喜。
“來人,拿鞭子,伺候大小姐十鞭。”
許流光並沒有動,就這樣任由下人擺布,綁到了前廳外麵的樹上。
拿著鞭子走上前的,正是管理府院的肖管家肖亮。
許家別看宅院不大,但卻有兩個管家,肖亮管理後宅所有事物,而成虎卻幫著許廷打理藥材鋪的生意。
許家所有人都分工明確,而且對待自己的人都有明顯的界限。
說白了,肖亮是許魏氏的人,而成虎是許廷的人。
這還是上一世無意間聽到許魏氏和許如煙說起來,聽到了一點,而許魏氏則是讓許如煙多和成虎聯絡。
想必,這藥材鋪的生意,並沒有表麵那麽整齊劃一,安穩平靜。
“大小姐,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剛從鄉下來,連得罪了什麽人都不知道。”
許流光抬眼看向肖亮的方向,實則是麵對他後麵的暗山。
許流光搖著頭,示意暗山不要輕舉妄動。
肖亮不明所以,以為許流光不想挨打,想要求饒。
“大小姐,你想求饒可以,我能幫你減輕痛苦,但是嘛……”
肖亮的眸光在許流光的身上來回掃視,就好像是在打量一個物件似的,甚至若沒有人在場,他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她吃幹抹淨一樣。
但許流光並不害怕,因為這些人不會走,而是要親眼看著許流光挨了鞭子,吃了苦頭,甚至還要上來奚落一番才肯罷休。
許流光眼中帶著淚光,看向許廷。
“爹,您當真要讓女兒挨鞭子嗎?”
“哼,你犯了錯還不認,將你的庶妹害成這樣,你理應受罰。”
“可是爹,你們也不調查,毫無證據就說是我做的,會不會太偏心?”
許廷甩了甩衣袖,直接朝著書房走了。
許魏氏見許廷走了,一臉得意的看著下麵的許流光。
她邁步向前,低聲的說著。
“許流光,你怎麽不死在莊子上?”
“二姨娘,難道說,我死了你才能扶正?可是我被養在莊上十五年你都沒有坐上夫人的正位,可見我爹心裏根本就不想讓你當這個許家夫人。”
啪。
一巴掌結實的打在許流光的臉上。
“賤人,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乖乖聽話嫁給四皇子不好嗎?站著嫡女的位置,卻要悔婚,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麽鬼樣子,四皇子見了你都得繞著走,要不是因為如煙是庶女,你以為還用得著將你接回來嗎?”
許流光冷哼著,這麽快就露出小心思了。
隻可惜,庶女永遠都是庶女。
“你既然不聽話,那就打到你聽話為止。”
話音落,許魏氏給肖亮一個眼色。
肖亮點點頭,隨後指著許流光發狠的說道。
“你自找的,可別怪我。”
十鞭子就這樣狠叨叨的落在了許流光的身上,衣服都被打破,露出裏麵紅腫的皮膚。
全身上下都被打了個鞭,這十鞭子打的像是二十鞭子一樣。
許流光愣是一聲沒坑。
畢竟,她要的就是抗下今天的毒打,為明天哭訴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