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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自己。她的第一次,給了一個可恨的日本人。

況且,她的心裏,住著一個始終不會回頭的男人。

她拿什麽去挽留他?

青涼聽了,嚴重的希望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後,手忽然就落下了。

還是這樣,即便自己真的離開了。

她也連一句挽留都沒有的。如此絕情。

木棉的淚無聲的落下,一滴一滴,砸在桌子上。

隻是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不知過了有多久,木棉才慢慢擦掉了臉上的淚,咬了咬唇,開口問他:“什麽時候走?”

“還不知道,我哥在等我這邊做決定,交接工作。”

“嗯,走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去送你。”

“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忙。”木棉站起身,拿起手包。

想了想,又回頭囑咐道:“記得吃午飯。”

青涼點點頭,沒有起身,也沒有說再見。

他坐在窗邊,陽光照著他的臉,他看著木棉的腳步離開,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忍耐了很久的淚終於決堤而出。這是這些天第二次哭了,對於一個男人。

第一次,是母親離開那天,他趴在她的床前,哭到嗓子沙啞。

如果,那個時刻,有木棉在身邊多好。即使她什麽也不說,他也會覺得自己沒有那麽孤單。

可是偏偏,沒有人在他身邊,他的身邊,他的周圍都是空空曠曠。

他一個人,伏在那裏,母親的身體一點點冰冷,僵硬。

整個屋子空空蕩蕩,哥哥還沒有趕回來。

前一天,木棉才走出了他的世界,第二天,母親也徹底的離開。

他變成了沒有人疼沒有人愛的那個男人。

就連他想去照顧和疼愛的人也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他忽然無比絕望。

他吸著鼻子,硬生生的將眼淚逼了回去。

他不能哭。

因為,他已經成長為一個男人。男人,是不能哭,也不能脆弱的。

隻是,眼淚退了回去,臉上卻已然是那般悲傷。

屋子內又漸漸吵鬧了起來。

是同事們一個個吃過午飯回來了。

肥唐帶著幾個人走進來,東西摔到桌子上,恨恨地罵道:“老子就不信抓不到他!”

“探長,”有一個同事忽然從後麵走過來,對肥唐講:“又沒抓到麽?”

“嗯,又讓他跑了。”

“他最近是不是和林嘯東走得很近?”

“那又怎樣?”肥唐不悅地回頭掃了一眼,道:“我不管他和誰走得近,這輩子,我不抓到他誓不為探長!”

“探長,聽說,他下周可能要跟林嘯東去西北呢。”

“嗯?”肥唐聽了,轉過臉去,好奇地問:“聽誰說的?去那幹什麽?”

“我有朋友在夜總會當差,他聽林嘯東和他們聊天的時候提到的。也不知道去做什麽,火車票已經買好了。”

“是麽?”肥唐來了興致,“幫我查一查,具體是去哪一個地方。”

“好的,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