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哥哥不好惹
陳果果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突然被人拋到半空中,又毫無預兆的掉下來。腳上一點勁也使不出,身體不自覺的向地上倒去。
她趴在地上,忽然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隨著牆壁的晃動搖搖欲墜。
還來不及回頭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就聽見旗瀛大聲喊。
“陳果果!小心!”
旗瀛飛快的奔過來,用盡全力拉開門框已經變形的大門,在掛在牆上的船舵砸下來之前,撲到陳果果身上。
大地經過了三四分鍾劇烈的擺動後,總算停了下來。酒館裏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玻璃製品破碎的殘骸。
壓在旗瀛身上的那隻純鋼打造的黑色船舵,已經被人合力抬開。陳果果除了胳膊上有些搓傷外,其餘地方都是好好的。
可旗瀛卻雙眼緊閉,對她的呼喚沒有半點反映。
剛才要不是有他用身體護住自己,隻怕自己早就被那隻船舵壓在下麵,生死不明了。可是他現在……
陳果果摟著旗瀛,用止不住顫抖的雙手輕拍著他的麵頰。“旗瀛,求求你,快點醒過來!你不要嚇我!”有人向急救中心打著電話,四周亂糟糟的鬧成一團。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血跡,但是腦後卻有淺淺的紅色浸出,陳果果看到指尖淡淡的血色,更加慌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旗瀛的名字,祈禱老天讓旗瀛一定不要出什麽事,讓他可以聽到自己的聲音,快點醒過來。
“唔……”或許是陳果果的祈禱起了作用,或許是旗瀛命不該絕,幾分鍾過去後,旗瀛發出一聲悶哼,總算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你沒事吧?”他們兩人看著對方,同時問出了這一句。陳果果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你要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死掉了。”她的酒勁經過這一場驚嚇,已經完完全全的清醒過來。“你別亂動,我聽他們說救護車馬上就過來了。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看旗瀛的樣子像是準備站起來走人,陳果果立刻攔下了他。
旗瀛用手揉了揉腦後,有些痛苦的蹙起眉頭。“我沒事的,隻是有些擦傷而已,不要緊的。咱們回去吧,別等什麽救護車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沒時間做檢查。”
“這怎麽可以!”陳果果當然不能同意,雖然旗瀛昏迷的時間不長,但是腦袋受傷,畢竟別的地方要嚴重的多。
她抓緊了旗瀛,讓他不能隨便移動。“開會再重要,也沒有身體重要。你老實的待著,說什麽也要做個全麵的檢查才行。”
旗瀛被陳果果抓得牢不可動,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最了解。後腦雖然有些疼,但絕對不是什麽大礙。明天是旗氏高峰會議最緊的一天,他絕不能允許自己有半點紕漏。
“陳果果,你就這麽想我們兩個都被辭掉是不是?”旗瀛歎了口氣,決定轉個策略。
“這邊醫院做檢查的過程非常繁瑣,或許還要留院觀察一兩天。我們現在偷偷回去,誰也不知道。幹嘛非得鬧得滿城風雨?你要是不放心,等回了國,你可以和我陪我一起去做檢查,我保證不會逃掉。”
陳果果當然不想讓別人都知道因為自己想要借酒消愁,而連累老板受傷。那樣的話,不用冠美辭她,她自己也會被女同事們的口水淹死。
“你真的保證開完會就去做檢查?”她有些動搖。
“真的保證,要不要我立份字據?”旗瀛繼續誘。惑。
陳果果最終放棄了立場,兩人趁著別人收拾酒館殘局的時候,偷偷的溜了出來。坐回車中,靠在椅背上鬆了口氣的時候,旗瀛才感覺出自己背後熱辣辣的疼感。
他怕陳果果再反悔羅嗦,就咬著牙沒有說。
把車子平穩地開回酒店,才發現這次地震的震心位置應該就在小酒館附近,酒店裏雖然也有震感,但並不強烈。
將車子泊好,準備下車的時候,旗瀛終於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整個後背疼得幾乎快要斷掉,脊椎兩側像是被人用燒紅的鐵針刺穿,疼得連吸一口氣都要小心翼翼。要不是他盡力忍著,恐怕早就要倒下去。
旗瀛的臉色蒼白,借著車內燈光可以看清,他的額頭和鼻尖上冒出細密的汗水。
“旗瀛,你真的沒事嘛?要不然我們還是去……”陳果果擔憂地看著他。
“我沒事,就是後背有些拉傷,睡一覺就好。你過來扶我一下……”旗瀛知道陳果果打算說什麽,他斷然繼續。
嘴裏縱然要強,但他的身體其實已經支持不住。
陳果果扶著旗瀛下了車,隻覺得他連呼吸都是沉重痛苦的。
那麽大那麽重的船舵,就直接砸在他身上,他又不是鐵打的,不受傷才怪。
“我房間裏有醫藥箱,等下我幫你擦擦藥油,就不會疼得這麽厲害。”
“不用麻煩,我沒那麽嬌氣。”旗瀛不向讓陳果果擔心,忍痛向她開著玩笑。“再說男女授受不親,你要是把我看光了,我就不值錢了。”
這樣的口吻,與另外一人常常掛在嘴邊的戲謔,倒有些異曲同工之處。到底是兩兄弟,血濃於水,有些東西,是烙在骨子裏的,任誰也無法抹殺。
陳果果忍不住撇嘴,“旗先生,你就放心好了,借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你女朋友多厲害……”又不是沒見識過張倩兩麵三刀的本事,她才不要拿自己的肉身給人當活靶子,沒事整天都要提防身後有沒有飛刀暗器之類的。
已經過了午夜,酒店大廳靜悄悄的,隻一個服務生坐在前台後,聽見陳果果和旗瀛的腳步聲,就抬起頭張望了兩眼。
“看來你玩的不錯。”一個低沉的男聲,夾雜著無法隱藏的怒意與冷漠,從旁邊陰影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