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的小小小老婆
曼媚說著,仰起頭看著居高臨下,緊蹙著眉頭的曆牟煬。
曆牟煬對於這個小姨子,有著說不清楚的無奈,說實話,像這種張揚的小姨子,他有點怕。
曼媚向來說話不管不顧,更不會看環境場合,她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從來不考慮那句話她該不該說。
更不會顧及姐夫跟小姨子之間該有的矜持。
曆牟煬看著長相跟曼妮很相像的曼媚,在禮貌上他也不能做得太過,他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胳膊,扯唇一笑;“你姐姐睡了嗎?”
“哼!姐夫來了就知道找我姐,你就不想知道我最近在幹嗎?”曼妮嘟著嘴,搖晃著身體繼續撒嬌。
“你能幹嗎?還不是每天逛街,購物,跟朋友唱歌瘋玩。”曆牟煬敷衍著曼媚,轉身往樓上走去。
“才不是呢!人家最近在幫助姐姐打理那幾個洗浴中心,現在人家都長大了,知道做正事了。”曼媚偏頭,看著已經拐彎不見的曆牟煬喊著。
“你在跟誰說話,三更半夜的吵人休閑。”說話的人是張曼,她從大廳東側的一間房子裏出來,嗔怒的問著自己的愛女。
“是,姐夫。”曼媚回答。
“你姐夫他來了?”
張曼是一個風韻猶存,年逾四十幾歲身材微胖,算得上是漂亮的女人。
張曼說著來到了曼媚的身邊,也仰著頭往樓上看著,心說:這三更半夜的怎麽才來接老婆。
“曼媚,快點回去,看你現在這個穿戴就跑了出來,向什麽樣子,你也不怕曆大總裁笑話。”張曼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曼媚說。
“怕什麽,他是我的姐夫。”曼媚不屑的扁著嘴巴說。
“你拿人家當家人,當姐夫看,人家拿你當家人了嗎?你就別自作多情給我丟臉了。”張曼訓斥著曼媚,轉身:“還大總裁呢!來了也不跟我這個當媽的先打招呼,就知道先去找老婆,一點禮貌也沒有,跟他的老婆一樣,木木的跟個活死人似的。”
“媽,你別這樣說姐夫,小心被他聽到。”曼媚湊了過來小心地提醒著。
“他又沒有長了順風耳,怎麽會聽到。”雖然張曼這樣說著,但她的臉色還是變了,她扭頭往樓上看了一眼。
“曼媚,你快點去,聽聽她們兩個人在說什麽!”
得到張曼的指示,正和曼媚的意,她興奮的跑到樓梯口,回頭對著張曼扮了個鬼臉。
“曼媚,先穿件衣服在上去。”張曼打著手勢說,卻哪裏還有曼媚的身影。
曼妮坐在床上保持那個球狀的姿勢已經好久了,大門口傳來汽車的聲音,她探頭從床邊的窗戶哪,早就看到了。
曆牟煬今晚會過來找自己,早就在的意料之中。
別人不了解曆牟煬,她最了解,不然,她也不會第一次見到曆牟煬就有心被狠狠撞擊的感覺,後來,曼妮才知道,那就是一見鍾情的感覺。
天上本就不算太亮的星星,戀戀不舍地隱進了天幕中,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便消失不見了。
空氣中散發著奶白色的霧氣,絲絲縷縷地漂浮著,一抹絢麗的紅光從地平線冉冉升起,當紅光越來越亮。露出半張臉來的時候,那張臉奮然一躍升上了半空。紅彤彤的照著晨霧中的大地。
新地一天便開始了!
發生的快樂與不快,那都是昨天的事情了。紅日躍上天空的那一刻,昭示著。你今天該為自己寫上一幅什麽篇章。
曆牟煬擁著曼妮慵懶地從樓上走了下來,趙媽迎了上來:“牟煬,曼妮,昨晚睡得好嗎?”
曆牟煬自從認識曼妮那一天起,還是第一次住在嶽父家,而且還是跟曼妮住在一個房間。
趙媽很正常的一句問話,這讓兩個人都有些別扭跟一絲甜蜜,昨天晚間曆牟煬的到來,二人那份甜蜜自不必描繪,事後,曆牟煬正色地告訴曼妮:“我要跟你一起去美國。”
“那怎麽可以?家裏這麽多事,新公司還沒有開張,再說奶奶那邊……”曼妮極力的找著可以說服曆牟煬不要跟著自己去的理由。
可是……曆牟煬的執著讓曼妮無奈。
她糾結著怎麽才能給迫使曆牟煬留在國內,如果他去了,那秘密被他知道,事情會發生不可逆轉的後果。
曼妮將會永遠地失去曆牟煬。
趙媽正常地問話。讓曼妮想到了……她抬頭嗔怒地撇了一眼曆牟煬,她的臉一紅,說:“還好,趙媽早餐吃什麽啊?”
還沒等趙媽說話,曼媚舉著一張報紙瘋瘋張張地跑了進來:“還吃什麽飯啊!姐夫出事了。”
*
若水坐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了,清晨第一縷陽光帶來了鳥兒的叫聲,驚醒了她。
她睜開無比酸澀的眸,抬起似乎大了一圈又重又沉的頭,從窗簾的縫隙眯著眼睛往外看著,她這才知道,天已經亮了,自己就這個姿勢坐著睡著了。
輕輕挪動身子:“嘶,啊……”惹來一聲痛苦的尖叫。
若水怔了一怔,當機的大腦慢慢開始工作,她想起了昨天晚間發生的事情,看著沙發上地上那些的鈔票,自己身上那些的傷痕,恨意便蔓延了出來。
她慢慢地起身,看到自己粉紅色的睡衣上,有幾處破碎的口子,還有那已經凝固成褐色令人心驚的血跡。
她閉了閉眼睛,腫脹的眸中氤氳出一層白霧來,她吸了吸鼻子,雙手努力的撐著沙發,手心哪兒傳來錐心地疼,同時手心處有**流了出來,她低頭,手腕處那水靈靈的幾個大泡還在。
跛著腳慢慢地移到了落地窗哪兒,若水向外看著,樹上停著一對小鳥,看到若水隔著窗戶在看著她們,小鳥也不怕人,歪著頭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小眼睛關切地看著她,好像是在問:“你哭什麽?”
淚水再次不受控製的滑落了下來,她哭了一會兒,渾身忽覺發冷,覺得頭暈暈的,抬手一摸額頭灼人的燙。
她這才發現,室內的溫度如冰窖一般,頭頂上的空調裏飄飄渺渺地有白霧狀的冷氣飄蕩出來。
若水抖著唇角想哭,卻哭不出來,難怪自己會感冒,原來是空調開著。
扯唇苦澀地笑了一下,若水抬頭看著牆上的時鍾,時針指向了六點,自己不能呆在這裏了。
收拾一下該回家,那曆牟煬臨走的時候不是已經明確的告訴自己了嗎?自己跟他是最後一麵,他不想在見到自己,不想跟自己有任何的瓜葛,他趕自己走,這裏是他的家。
穿上自己的衣服,從自己的包裏找到了一塊手帕,手帕纏著自己的手心在手背那打了個死結,把手心中的傷掩蓋住,她慶幸自己昨天出來的時候,穿的是長袖衫,手腕處的水泡被掩蓋的很好。
做完這些,看著那一地的花花綠綠的鈔票,她瘸著腿吃力地走了過去,慢慢蹲下身子,一張張把鈔票捋順好,整整齊齊地放在茶幾上,看著那疊有差不多一萬多的錢,想了想,從包中掏出紙跟筆。
“欠你的錢,我會慢慢還你,那件事情,我真心地說一聲抱歉。”
寥寥幾句話,若水手心中又有血滲了出來,白色的手帕上有刺眼的一抹紅。
打開房門,若水走了出來,還沒等她把門關上……
“沈若水小姐,曼妮讓我來看看你。”
若水抬頭:“阿德!你怎麽來了。”
“是曼妮叫我來看看送你回家。”阿德說著瞄了一眼若水紅得如番茄似的臉,當然也看到了她行動的僵硬遲緩。
他的心一凜,她怎麽?受傷了?
心頭忽然滑過一抹同情來,他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看像若水的眸光中多了一絲關切的憐憫:“你怎麽樣?要不要我扶著你。”
若水抬頭看著阿德眸中的亮光,她倏地感覺自己被侮辱了,冷冷地說;“不要,我自己可以。”
若水眸中的堅定讓阿德很是尷尬,他站在那兒怔了怔,見到若水費力的跟自己擦身而過,他醒悟追了上去,拉開了車門。
“沈若水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是曼妮叫我送你回去,別誤會。”阿德這次叫的是若水的全名,而沒有加上沈若水小姐這客氣疏離的稱謂。
看著悻悻的阿德,若水心頭滑過複雜的情愫來,她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阿德,轉身跛著腳坐進了阿德身後的座位上。
阿德一見,沒敢在說話,發動了汽車……
清晨的街道行人很少,晨風從窗口吹了進來,若水渾身一陣發冷,她攏緊了雙臂抱在胸前,打了個冷戰。
阿德從後視鏡中看到了這些,他關體貼地上了車窗,打開了許久沒有開的空調。
車內漸漸的暖了下來,若水卻忽然一陣惡心,她忽地彎腰,大叫:“停車!”
阿德不明就以慌忙的一腳刹車,汽車猛然站住了,好在不是上班的高峰期,後麵的汽車反應也算是靈敏,沒有造成什麽後果。
後麵的司機超車過來,看著阿德咒罵了幾句開走了……
若水打開車門逃了下去,蹲在路邊一頓狂嘔,昨天晚間跟曼妮在紅房子就沒有吃什麽,折騰了一個晚間,她的胃內早就空空的了,現在這一吐,直把若水吐了個頭暈眼花,好像胃內的苦膽都被她吐了出來。
阿德坐在車內,看著形象怪異蹲在那兒的若水,心中暗想,昨天晚間她到底跟曆牟煬發生了什麽事情,看她的樣子,好像曆牟煬沒有做他該做的事。
若水還蹲在那兒,上早班的路人走過這裏,都投來異樣的目光看著阿德,好像是在責怪著他。
自己的老婆都吐成了那樣,身為孩子父親的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的一個人坐著,你配做男人嗎?
受不了路人的眼光,阿德也不能跟大家去解釋什麽。他拉開了車門,拿著一瓶礦泉水走到了若水的身邊,“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