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凝手中拿著簫不停的吹著,從石炳元的大門口晃晃蕩蕩的走進來一個人,他是周環,此刻的周環仿佛是被降住了魂,整個人一點生機都沒有,眼神呆滯,瞳孔變大,手腳軟軟的。
“周師傅!你醒過來,不然就麻煩了!”石炳元在喊著。
阮香凝身形飄逸,擋在了周環的跟前:“他是我的男人,休想從我身邊帶走,不管你們誰要拆散我們,我都不會輕易饒過他。”阮香凝怒目赫赫,手中的竹簫又慢慢抬起,向自己的嘴邊靠去。
石炳元看著掉了魂的周環,心裏真是焦急萬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手段有可能在自己之上的壽師界奇才,這……石炳元迷茫了。
“師傅,我們該動手了,不然一會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洪坤此刻的反應夠快的了,看到石炳元依然是呆呆的立在當處,自己便抬手寫了觸鬼符,用自己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夾住,雙腿一較勁便衝向戰在大廳當中的阮香凝。
洪坤手中的符咒風一般直奔阮香凝的額頭而去,左手伸出去便要搶奪阮香凝手裏的竹簫。
此刻,隻見阮香凝不慌不忙,也不躲,洪坤的符咒正正好好貼在了阮香凝的額頭之上,看到洪坤伸手來抓竹簫,她還伸出竹簫讓洪坤去抓,但是她自己仿佛一點力氣也不使似地,就那麽樣蒙著頭,臉衝著洪坤。
洪坤這回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了,一個男人怎麽著也能拽動阮香凝手裏的竹簫,可是怎麽拽都拽不動。本來以為自己的符咒多少也應該有點效果,沒想到阮香凝伸手竟然將符咒撤掉,這個符咒對她來說像是一張廢紙一般,
“你……”洪坤滿腦袋都是汗,嘴裏說話哆哆嗦嗦的。
“哈哈哈,小樣兒,你那個師傅老頭都沒有辦法,憑你的一招半式就想叫我有反應,去死吧!”隻見阮香凝一手持簫,一手掐住了洪坤的脖頸。
洪坤拚命的掙紮著,而阮香凝將竹簫叼在嘴裏,一隻手便吹出了悲涼的樂曲。
石炳元站在原地,這時候才緩過神來,主要是他被周環的狀態與阮香凝的手段驚住了,等他緩過神來洪坤與阮香凝已經糾纏到一起了,他一看阮香凝單手掐住洪坤的脖子,心裏著急了,接著他從供桌上拿起一塊榴蓮的果肉,兩步便跳到阮香凝跟前,咬破自己的手,在榴蓮上畫上了攻心咒便要往阮香凝的嘴裏塞。
阮香凝嘴叼著竹簫,又騰出一隻手,一下子又掐住了石炳元的脖子,石炳元想掙紮,可是不管怎麽動彈,就是擺脫不掉阮香凝的鬼手。
石炳元與洪坤師徒兩個人往阮香凝的身上連踢帶打的,阮香凝的樂曲越吹越有勁道,兩個人堵住符咒的耳朵已經不聽使喚了,樂曲源源不斷如同海水一般向二人的腦海裏湧注。
時間漸漸的向前推移,石炳元與洪坤的身體漸漸失去了知覺,阮香凝收起了自己的竹簫。
“哈哈哈,你們兩個蠢貨,以後就跟著我,好好侍奉我和你們的周師傅吧!”接著阮香凝回過頭,將自己的嘴貼在了周環的臉上,深情的親了一口:“夫君,一會兒我們就回家,在堅持一會!”
石炳元與洪坤開始蹬腿了,兩個人的臉憋的深紫深紫的。
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陣陣嬰孩的啼哭,那種啼哭可以讓人聽到撕心裂肺,聽到海枯石爛,天崩地裂。
聲音一傳來,隻見阮香凝慌了神:“啊?我的孩子,你……你怎麽了,爸爸媽媽來救你了!”接著她放下了快斷氣的石炳元師徒,拉著周環便走。
“咳咳!”洪坤首先緩過氣來,雙手捂住脖子,拚命的爬向自己的師父。
石炳元緊張的吸了一口氣,口中低聲的嘀咕著:“這個鬼太厲害了,看來我不下點血本,根本整不過她。”
“師傅,他們跑了,我們追不追?”洪坤畢竟年輕一點,緩過氣來也比較快。
石炳元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手不停的撫摸著自己的脖子:“徒弟,你去跟著他們,我在這裏想象辦法,我就不信她能翻了天。”
洪坤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子,緊緊的跟著走路如飛的阮香凝,跟在身後的周環也步履飛快。
石炳元坐在地上,一個勁的想著想當初他的師傅交給他的一些絕招,想著想著,他從自己的皮箱裏掏出一本筆記來,翻看起來,翻到最後一頁,這也是石炳元曾經的師傅交給他的絕招:遇到解決不了的厲鬼,我們就要跟他拚了,將各種驅邪道具混在一起,然後加入寺院裏的高爐香火,然後泡水,在自己泡在水裏,出來的時候,在使用招數就會功力倍增。
石炳元照著做了,一頓忙活,終於將東西備全,之後他自己鑽進水裏泡開水來。
洪坤追著阮香凝,一直追到了十字路口,自己是在跑不動了,便停了下來,合計自己喘口氣,可是沒想到的是,他這剛剛一低頭,阮香凝與周環就不見了蹤跡,這回可把洪坤急壞了,這麽長的路,一路跑來,居然把鬼跟丟了,豈不是白跑了。
還好,洪坤認得這條路,這條路就是通向周環福壽堂的必經之路,他靈光一閃便知道,這一人一鬼一定是去了福壽堂。
等到洪坤追到了福壽堂門口,發現裏麵沒有一個人,他想推門進去,可是門鎖上了。緊接著他從小區的後院翻了牆,到了後院,直接映入他的眼簾的是,東子左手拿著小棺材,右手拿著跟鋸條,嘴裏念叨著鬼上牆,一邊念一邊還來回用鋸條拉著小棺材的蓋子。
“哇哇哇!”從小棺材裏傳出來嬰孩的哭聲真的很淒涼,可是令洪坤感到意外的是,自己都趕來了,怎麽女鬼和周環卻沒了蹤影。他剛想到這裏,一陣風從他的耳邊掠過。
“王八蛋,把我們的孩子放下。”阮香凝到了,至於她為什麽走的慢了,是因為她拉著一個活人周環,剛才又與石炳元打了一陣,鬼力消耗過猛,所以他們找了個地方打了一會坐。
東子一看阮香凝奔著自己就來,他轉身就跑啊,當他閃過身子,李天雄在東子身後一本經書打開,加上自己的符咒一起扔向阮香凝的身體上。
阮香凝的身體上出現了一道傷疤,她抓起這本經書,不顧手上冒出白煙,將經書扔回李天雄。
“東子,開陣,拿家夥!”李天雄回身抽出一把七尺桃木劍,這把桃木劍的材料來自於五台山白馬寺後院的一棵桃樹,靈力與道力十足。
東子也將周環的看家桃木短劍拿了出來:“天雄我們跟他拚了!”兩個提著桃木劍便衝向阮香凝,當他們到了阮香凝身前的時候,阮香凝此刻有些慌亂了,拚了雙手的疼痛抓住了兩把桃木劍,衝破了東子與天雄的衝擊,直接奔小嬰孩而去。
“香凝,帶著我們的孩子回去吧,別和他們鬥了。”這句話一說完,全場的人都傻了,整個氣氛變得鴉雀無聲,嬰孩的啼哭也被這種寂靜給淹沒了。全場的人,包括阮香凝的目光都拋向站在牆頭的那個人,他就是周環。
“周環,你太不是人了,你說變心就變心,還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跟你沒完!”王小荷從屋子裏衝了出來,周環說的話他都聽見了,現場的情況他也清清楚楚的看見了。
阮香凝一看見小荷出來,她立刻捧起小棺材,便跑向周環,雙手緊緊的抱住周環,對小荷說道:“臭娘們,你是哪來的,就憑你也想跟我搶男人?”
“你這個不是人的鬼,周環是人,你憑什麽跟我師母搶男人?”東子此刻的話還真的挺到位的,著實令小荷的心裏感到一絲弟弟對姐姐的關心。
小荷大步流星的走到周環身邊,她用手輕輕的撥開阮香凝的雙手:“這位大姐,不知道你是哪來的鬼,周環他現在是人,在一起隻能我們在一起,你偏要拆散我們兩個麽?”
“那是自然,拆散你們又如何,你是後來人,他可是我幾百年前的男人,到現在還是我的男人,這是我們的孩子!”阮香凝故作炫耀,將手中半死不活的嬰孩從棺材裏掏了出來,在小荷的麵前來回的搖晃著。
小荷看著阮香凝手中的嬰孩,心都涼了,在她的心裏仿佛是乘上了泰坦尼克號一般,此時此刻,正在撞擊著冰山。
“周環,你說句話,我王小荷絕對不會怪你!”接著小荷伸手去搖晃著神識恍惚的周環。
阮香凝立即顯現出女人之間的那種勾心鬥角,爭風吃醋的樣子,甚至都忘記了自己還懂得什麽鬼魅之術了。她又伸手去撥開王小荷的手:“躲開,別亂碰!”
王小荷的兩隻眼睛被突如其來的淚水潤紅了,她盯著周環看:“周環,隻要你說一句,在我們兩個之間到底誰是你的女人,隻要你做了決定,我就會尊重你的意見,將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