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空氣依然是那麽的清新,福壽堂裏的東子一夜沒有合眼,這可能也是東子第一次主動的一夜不睡覺,他沒有了周環這個拐杖,心理總有些不大舒服。

一陣汽車的轟鳴,福壽堂的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東哥,師兄,快開門!”聽聲音是李天雄,東子立刻爬起身子,前去開門,大門一開,隻見李天雄滿麵灰塵,焦急的麵容上不時的有些許汗水滑落。

“天雄,師傅沒了!”東子說著話仿佛是要哭出來似地。

李天雄先進了屋子,放下身上的包囊,接著問道東子:“師傅到底怎麽回事。”

東子便將昨晚見著的情景一股腦的講給了李天雄聽,李天雄靜寂了,一絲話語都沒有了,他看到周環桌子上的樂譜,拿起不停的分析著。

“東哥,看來我們得在這裏擺個陣了,如果真的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在福壽堂裏尋人一定能事半功倍,對了,你那個小棺材還在麽?”李天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東子一聽李天雄提到了小棺材,他立刻去周環的包裹裏翻找著,最後東子還是比較欣慰的找到了用三困符咒困住的小棺材。

“還是這三捆符咒作用大啊,這回小棺材沒有跑掉。”東子手裏拿著小棺材,嘴裏還不停的叨咕著。

李天雄接過棺材,表情的非常自信的說道:“有這個家夥在,我就不信那個女鬼不出現,東哥幫忙準備擺陣,隻要天色漸黑,我們就開始動手,我們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先睡覺,養足精神再戰,如果是按照你說的這樣師傅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東子一聽天雄這樣說,便附和道:“那是當然,那個叫阮香凝的是是前世的女人,他倆的關係不一般呢。”

世間的事就是這麽不湊巧,東子的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大,就在他說話的功夫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兩個眼睛飽含著憤怒仇恨:“東子,你說你環哥跟誰怎麽了?”

東子聽著聲音一下木訥了,額頭上滲出些許汗水,站在東子對麵的李天雄呆呆的瞅著東子身後的人,不禁的問道東子:“這個人是……”

東子脖頸僵硬的轉過頭來呲著牙道:“小……荷姐!你回來啦?”

站在東子身後的是王小荷,經過這一陣子得學習訓練,整個人都曬黑了,本來是說好再過幾天才能回來,現在回來就是想給周環一個驚喜,可是令王小荷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進福壽堂便聽到這樣的事,換成誰都得惱火。

“小荷姐,你別火,這事你不知道原委,我哥他遇見了一個女的,叫阮香凝,是他的女人。”東子本來是想解釋一下,可是被小荷的表情鎮住了。

“東哥師兄,這是師父的……”李天雄湊到跟前問道東子。

東子看了看李天雄說道:“這是師母!”

李天雄一聽立刻恭敬的行禮道:“師母好,剛才東哥沒說明白,其實是師傅被女鬼抓走了,這個……我們想晚些擺陣找師傅,這不正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回來了。”

“怎麽可能,你師傅的水平誰不知道,他能被鬼魅抓走?”小荷根本不相信東子與李天雄的話,因為他深知周環是個高人,怎麽能這麽簡單的被女鬼帶走,其中一定是有因由的。

東子與李天雄相互對視了一番,接著眼巴巴的瞅著小荷點著頭:“師母,師傅真的被抓走了,你要是不信今天晚上就跟我們一起去尋找師傅,我今天晚上布陣做法,我相信女鬼一定會出現,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師傅絕對不是負心人。”

李天雄的話讓小荷的火氣回落,這可能也就是因為小荷從沒有見過李天雄,頭一次聽李天雄說話也感覺到十分的托底,這才一屁股坐下,放下了包裹。

東子這個時候還真的挺懂事,上前幫著小荷拎著包裹便往周環的屋子裏送去。

小荷跟著東子進了屋子,這一看,周環把福壽堂又收拾的更加漂亮,這個間屋子他們兩個人睡覺正好了,靠牆邊一個大大衣櫃,這也正是小荷所喜歡的。

他將自己的包裹打開,將裏麵的衣服一件件的收拾到衣櫃裏,然後小荷想去洗把臉,可是沒想到東子磨磨唧唧的,端著臉盆與毛巾,李天雄端著早飯就進到裏屋。

“小荷姐,一路舟車勞頓,先洗把臉吧,東子我也為你準備了可口的早餐,吃完了休息一下吧。”東子將這些事情辦的很周全,這是令小荷想象不到的,這東子整個像變了一個人似地。

小荷看了看東子,不好意思的說道:“東子,你就把東西放到一邊吧,一會我自己收拾。”

東子與李天雄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之後,轉身離開了。

小荷洗了臉,吃了飯,然後將東西收拾幹淨之後,從自己的包裹裏拿出周環送給他的杯子,拿在手裏不停地看著,其實,那是她心中對周環的一種思念,正所謂睹物思人啊。

李天雄敲門進屋:“師母,晚上我們布陣,不知道您參加不參加?”

“參加,當然要參加,不參見哪能行?”小荷很爽快的回答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女鬼能把你的師父迷倒!”

“呃……”李天雄頓了一下:“師母,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師父不是被他們迷倒的,而是師父為了救人,才……才被他的前世女人抓走的。”

“我不管,晚上見了他們,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小荷說到這裏便讓李天雄出了去。

外邊的風與樹葉糾纏了起來,小荷的脾氣也如此的糾纏,其實她的心裏十分的信任周環,但是她一定要證實這件事情是否屬實,必須要親眼所見。

這一天的白天裏,福壽堂裏來了不少的客人,多半是買壽衣骨灰盒紙錢元寶什麽的,但是也有人是與周環定好了去看看祖先的墳墓的,可是不少客人都被小荷氣衝衝的臉孔給嚇走了,那張美麗的臉蛋雖說是非常讓人喜歡,但是這回被太陽曬的黝黑的,總有些讓人家不適應。

等到了晚上,沒等東子與李天雄張羅做飯,小荷便從附近的小吃裏買來的快餐,回到大廳裏往桌子上一扔:“快吃吧,吃完了飯好布陣做法。”

東子與李天雄愣住了,李天雄此刻是心裏無奈口裏難開:“師母這……布陣也得子時十分,要不然即使是布上陣法也不見的有用,反而會找來麻煩,如果再找些孤魂野鬼回來那不是亂上加亂了嗎?”

“我不管,你們快吃,現在最著急的是我,你們找不著急是你們的事,快吃!”

東子與李天雄依然傻瞅著,互相都沒人動筷子,他們心裏曉得,現在吃完了,半夜一定會餓的,到時候因為沒吃飽飯用不上勁再把正事耽誤了,也就犯不上了。

王小荷看到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對視著,便一個箭步竄到兩個人的中間,這真是集訓後的成果,接著她輕輕的俯下身子:“你們兩個是不是還要等我喂呀?”說著話,小荷的臉上帶著那種虛假的微笑。

但是此刻東子與李天雄誰也不敢不陪著笑:“小荷姐姐,我的親姐,我們現在吃飽了一會餓了咋整?”

“哦也是!那好我給你們定好時間十點以前必須吃完飯!”小荷扭動著身軀走了,但是她的腦筋此刻是僵直的。

夜裏的風著實有些涼意,吹得使人汗毛聳立,而依舊站在福壽堂大門口得小荷仿佛是一尊雕像似地一點放映都沒有,一會看看手表,一會又仰頭看看她認為十分糾結的月亮。

“真完蛋,你說一個大大的月亮居然被一個破圈給罩住,平日裏的能耐都拿去了。”小荷在門口嘀咕著。

而李天雄明白,月套圈的含義,有人說是第二天有雨,但是在他的眼裏,月套圈卻是一個預兆,如果一會月亮有了缺口,那麽晚上的惡氣就會從那個方向而來,如果不退,那麽夜間的陰氣就比較均衡。

“東哥,咱們開始布陣了,估計子夜十分正好會將阮香凝引來!”李天雄這回也沒有個師兄師弟的稱呼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荷在身邊的原因。

東子將幾捆大符捆著的小棺材拿了出來,接著捧著一大堆的東西去了後院。

李天雄到小荷身邊低聲說道:“師母,你還是跟我們去後院吧,我們把前門關掉,要不然一會兒我怕太熱鬧了,給!”說著話,李天雄遞給了小荷一張寫好的符咒:“師母,這張符咒我不知道有多大威力,但是我敢保證一般的孤魂野鬼不會再我們布陣的時候找你麻煩。”

小荷接過符咒塞進了兜裏,接著她幫著李天雄關了門,便跟著李天雄向後院而來。

一到後院,東子已經將布陣的擂台搭好,四周一圈都擺上了各式各樣的符咒,反正是他會寫的都給對付上了,李天雄看了一邊,感覺應該是沒有什麽疏漏了,便找了張椅子讓小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