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鍾滴滴答答的接近了子夜,周環與石炳元此時此刻的呼吸都變得又細又長,突然間兩個人同時從地拔起,分別從衣兜裏掏出符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符紙上寫著符咒,兩個各自寫了三張符咒。
石炳元首先將符紙在手中點燃,口中念叨:“一張符紙請大神,護場護人護鬼魂,二章符紙請六魄,三張符紙請七魂,誰敢助陣。”當他說完之後,隻感覺一陣陰風從門而入,周環與石炳元都是有能力的人,從門進來的風中真就帶著魂魄,風塵落地,有四個孤魂野鬼站在石炳元的身旁。
“周師傅,現在如何呀,你的助陣呢?”石炳元刺激著周環。
周環不慌不忙,三張符紙同時在手中點燃,口中念道:“三張符紙恭敬天地鬼神,願者來此助陣。”周環的三張符真不是白給的,門市房的兩扇玻璃門被風吹開,強大的風力中半卷著一絲絲的潮氣,風水落地,首先是一個土地,接著是一個天兵,最後是一個蒙著臉的女鬼落地化影。
前兩個落地化行的使得石炳元驚訝無比,但是最後一個落地的女鬼現形之後,他與周環同時呆住了,兩個人同時喊出聲來:“子夜簫鳴!”
此刻隻見這隻女鬼剛一落地,便從腰間掏出那根竹簫,沒等周環與石炳元出手,女鬼的簫聲已經響了起來。
這一陣悲傷過度的樂曲使得石炳元與周環,包括在場的孤魂野鬼還有天兵土地都傻了眼,仿佛整個人都被這迷神的樂曲牽動著,聽到**處,各自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淚水。
此刻,樂曲已經演奏到了周環將要補充的部分,周環一聽不好,便強壓著自己被樂曲牽引的力量,大聲的喊道:“石師傅,快收回符咒招來的鬼魅,自己堵住耳朵!”
“周環,你不停我就不停!”石炳元還硬挺著。
周環這回有些急了,厲聲喝道:“這隻鬼我前世就接觸過,他的怨氣是隔世之怨,不好對付,快收起來招來的鬼魅,聽我這一次。”
“哈哈,別蒙我了,我雖說是迷糊了,但不至於……”他的話剛說到一般,石炳元忽然感覺眼前一黑,恍惚一陣,又挺了過來,此時此刻他有些相信周環的話了。
“快收,要不然就憑我們的底氣頂不到樂曲最後一段的。”周環又為石炳元解釋著。
女鬼的簫鳴樂曲已經到了快收尾的一段了,石炳元的不良感覺越來越明顯了,石炳元這回可是真的相信周環的話了,他立刻用符紙堵住了耳朵,接著抓起大把元寶送走請來的孤魂野鬼。
周環同樣用符紙塞住了耳朵,之後站起身子來,開始用朱砂與金粉在地上擺起陣法,陣法擺到一半,周環隻覺得心理的簫聲更加響亮,他明白這是前世的因緣,這回避免不了了。
於是,周環抽出包裏的一把七枚銅錢做成的破魂劍,想刺向女鬼,可是當他的劍剛到女鬼的身後,這女鬼猛地一回頭,用她那進入最後樂章得簫聲頂著周環的劍,周環不管如何使勁劍尖兒,就是碰不到女鬼。
這個時候,從大門外慌慌張張的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東子,一個是洪坤,東子一進屋子便大喊一聲:“別吹啦,煩死了!”他接著用符紙塞住了耳朵,衝上前去奪過周環的劍,便向女鬼刺去,而洪坤卻用手指緊緊的按住了耳朵。
可是這把銅錢劍在東子手裏就是個廢物,他不知道使用此劍的訣竅在哪,劍身都穿過女鬼的身體了,可是女鬼一點反應沒有,這可把東子惹急了,伸手抓下女鬼的頭巾,嘴裏還嘀咕著:“蒙著臉吹著簫,玩哥呢?”
女鬼的頭巾被拉掉之後,東子一見女鬼頓時便昏迷過去,石炳元一見女鬼麵容之後,便從女鬼的身後刺出一把桃木劍,劍頭正中女鬼後心,這把劍插在女鬼後心處緊緊的,不管石炳元如何用力,就是拔不出來,接著女鬼抬腿便是一腳,狠狠的踢到石炳元的前胸,石炳元還沒有感覺呢,整個人便坐到地上,隻感覺到心口一陣冰涼。
可是當周環一見此女卻感覺到一種親情,這個女鬼怎麽在自己的心間變得那麽溫柔,周環此刻的行為舉止已經失去了常態,他的眼睛裏已經沒有神韻,而在周環的內心深處不停的掙紮著前世的曾經有過的情愫,周環摳出耳朵裏的紙團,雙手抱著腦袋,他看著女鬼,越看眼神越朦朧:“阮……你叫?阮……香……凝!香凝,別吹了,我想起來了!我答應過你陪伴著你,我會……”
“會實現的對嗎?”女鬼說出話來,聲音很甜很甜:“多謝你能記住我的名字,周環大師,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麽,終於等到你轉世了,哈哈哈,你跟我走吧!”女鬼的話一說完,簫聲一停,將自己的上衣脫下,便罩在了周環的頭上,之後軟香凝的外衣消失了。
“周環,告訴你,我殺的人都是來代替你的,哈哈,他們都是說謊話的人,你也是說謊話的人,我一定要帶你走。”阮香凝接著說道。
周環整個身體都濕透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隻要你不要再殺無辜的人,我願意去履行我的諾言。”
“好,哈哈,我看你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來吧!”阮香凝的聲音十分的空曠,陰沉……
阮香凝也消失了,而周環卻瞳孔放大,仿佛是沒了神似地,跟著一陣陰風便去,他正常的走著,但是仿佛是跑著似地,石炳元的速度也沒有追上周環。
“壞了,這回周師傅凶多吉少啊,怪不得他能做得壽師,受人尊敬,寧可自己受著罪也得不計前嫌的救助別人,周環,我石炳元服了,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回來。”石炳元看著周環飛速消失的身影,發自內心的讚歎道。
東子在阮香凝離開之後,自己一骨碌爬了起來,也跟著石炳元追了出去,跟到石炳元身後的時候,自己嘟囔道:“完了,我哥中招了,這可咋整,都怪我師父自己,幹嘛要讓我帶著洪坤去鑲牙,有我在身邊不就沒有事了麽?”
石炳元回頭看著東子,憤憤的說道:“哼,要是有你在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剛才不是你,你師父的銅錢劍就紮到女鬼了,你說到底怨誰?”
東子被石炳元這麽一說,整個人頭一次紅了臉,整個臉蛋兒向秋天裏紅蘋果似地。
石炳元轉身要回門市,臨走說著東子:“你快回福壽堂吧,好好照顧福壽堂,周師傅的事我必須得管了,即使你師父沒有被帶走,我也要解決這件靈異事件。”
東子撓了撓頭,不知到如何是好,他不知道是相信石炳元的話,還是自己想法去尋找周環,可是找人的辦法自己也沒有學會啊,想著想著,周環有些懊惱,恨自己當初沒有好好的學習周環的手段,最後,他還是想起了李天雄,緊接著他搭車便回到了福壽堂,翻出了李天雄的電話,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天雄,你在哪了,快點回來,這裏出大事了!”
電話的對麵回話道:“怎麽了,師兄!”
這句師兄把東子叫的有些愧疚,便回答道:“環哥,哦不,我們的師傅被阮香凝,就是我們要調查的女鬼帶走了,據師傅說她是師傅的前世相好的,現在就是找不到師傅的下落了。”
“師兄別急,我明天一早就能到家,有什麽事一定等我回去,千萬不要慌亂!”李天雄這些日子也了解了東子,所以特意囑咐到東子。
東子長長的歎氣道:“哎,不慌亂,現在就是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能幹什麽了!”接著東子掛掉了電話。
再說石炳元回到了門市裏,看了看洪坤的門牙,被處理的很好,石炳元這回是發自內心的敬佩周環了,本來是約定好了周環贏了就不用帶著洪坤去看牙了,但是,他沒想到周環卻提前,而且還是讓東子帶著洪坤去將牙鑲好了。
“師傅,我們現在怎麽做,我看周環師徒真的不錯的,東子帶我去的時候也非常的嗬護與熱情,隻是這個人脾氣暴躁了點,想做就做。”洪坤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石炳元低著頭想了良久,最後說道:“既然這個女鬼與周環有這層關係,那麽我相信她不會傷害周環的,但是周環是陽間的人,他與鬼魂呆的久了恐怕會出現變故,今晚我們好好睡覺,明天一早我們去幾個事發地點看一眼,希望能找到些女鬼留下的東西,實在不行的話,就那先前死去的幾個人的想辦法。”
“拿他們想什麽辦法?”洪坤不解的問道石炳元。
石炳元的眼神中凝聚著希望與想法,他依然對自己充滿信心,接著他對洪坤解釋道:“女鬼使用竹簫吹奏的時候,每個死者是通過耳朵來接受樂曲的信息的,所以最後沒辦法的情況下,隻要能得到家屬的允許之後,我們就可以將這些死人的耳膜取出,作為信息源,我要擺個泰鬥尋仙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