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環數落著東子,把東子說的眼淚含眼圈的:“哥,我記得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學。”東子很委屈,但是他心中卻死死的記住了周環這次的批評。
周環其實也不想如此數落東子,但是他也確實是恨鐵不成鋼,希望東子能盡早接手新的活計,盡早撐起這個店麵。
“好了,東子快去收拾一下吧,我們準備吃飯,吃完飯好好休息,關好門!”接著周環回了自己的屋子,李天雄與東子開始忙活著,一夜掠去。
清晨,道路上熙熙攘攘,畢竟不是周末,忙碌著生計的路人、汽車雜亂無章,幾個交警在道路上疏通著交通。
洪坤的車緩緩停靠到周環門前“滴滴!”兩聲鳴笛,周環帶著李天雄,吩咐東子看好家,兩個人出了門,準備上車。可是沒想到洪坤卻沒有幫著他們開門,而是將車得後門打開。
“這是……”周環不解的問道洪坤。
當車門打開的時候,展現在周環與李天雄眼前的是一車的花圈、燒紙、一些黃花,白花,花叢中有兩個非常渺小的空間,隻放得兩個坐墊。
“周師傅,你們二位今天隻得委屈一點,坐在坐墊上吧,因為這些東西我們今天都要用。”洪坤臉上的微笑中帶著一絲絲的得意與嘲笑。
周環當然知道這是洪坤故意安排的,周環不傻,這是壽師界的大忌,花圈與鮮花中擺放兩個坐墊,坐人的話,那是圈人體能的陣法,這根本是洪坤故意安排的。
周環微微一笑道:“兄弟要是把這陣勢再加上一個香爐,三炷香的話,那我們師徒兩個還真的成了被祭奠的人了。”
“怎麽……周師傅不願意坐,還是不敢坐?”洪坤故作姿態,仿佛是在即將著周環。
李天雄也微微一笑到:“師傅,我們上車,這點小陣勢算什麽?”
周環仍然十分客氣:“洪師父,您還是開車吧,這裏您就放心,我們兩個人怎麽也要搭上您的便車,不然就太不知禮數了!”
“好,周師傅就是周師傅,請!”洪坤伸手請周環與李天雄上了車,接著他關上了後車門。
周環與李天雄上了車,周環說道李天雄:“打起淨水手印,心念大悲咒!”
“知道了師傅!”兩個人打起蓮花座,雙手打起淨水手印,心中的大悲咒默默而起。
洪坤開著車,便與周環說起話來:“周師傅,我們怎麽走啊,不知道你第一個客戶的位置在哪啊?”
周環低聲而又和氣的回答著:“三馬路家具城,德式門業!”
“好,二位坐穩了,一會就到。”隻聽見汽車的油門轟隆,車體開始有些晃來晃去的。
而周環師徒穩坐於當處,車動人不動,手型不變,默念不變。
“周師傅,你身邊的那些花圈是準備大葬用的,我剛算到你今天要有一個大葬,所以我連夜幫你製作了這套行頭。”洪坤依然在分散著周環的注意力。
周環當然無所畏懼:“哦,那就太感謝洪師父了,看來今天還真的不能辜負了你的好意了。”至此,周環已經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叫洪坤的家夥就是來挑戰,周環的名聲剛剛在當地慢慢爬升,這又碰到個挑事的,真是舉步維艱。
“周師傅,麻煩你幫忙把後邊的燒紙碼好吧,昨晚我在旅店也沒來得及弄。”這洪坤一點也不給周環緩氣的時間,而且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直接了當,明擺著要跟周環競爭個高低不可。
周環咧嘴一笑,搖了搖頭:“這個都是小事,那一會得事我看還得多請洪師父多多幫助吧。”
“哈哈,周師傅說笑了,我洪坤向來不求人,最多不懂的問問師父,但是今天的事你放心,周師傅這筆錢財我幫著你拿下了,你盡管幫忙碼紙就好了。”洪坤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著周環,周環一板一眼的在那裏幫著洪坤碼紙,而且表現在洪坤麵前的周環好像是沒有受到任何陣法的影響,把每一打燒紙碼得整整齊齊的。
洪坤的心理不禁的一驚,這周環也真是能沉得住氣,這樣折騰他,他依然能平靜下心情,這不是一般功底的人能夠做到的,至少也得是個大師級別的人才可以做到坐懷不亂。
而旁邊的李天雄,看起來狂傲,但是坐在周環身邊,周環不讓動,他卻一絲不動,這就是一個做人的境界。
此刻洪坤的臉上失去了微笑,他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做法可能有些過分,對待這樣一位德行技能高深的師傅,自己的做法有點太小人了,洪坤的車速越來越慢,最後找個路邊停住了。
洪坤下了車,打開了後門:“周師傅,到前邊坐吧,這些活本來就應該是我做的,我也是想看看你周環的德行,果然是名不虛傳,不管任何職業,都應當以德為先,洪某做的有些過分,還請周師傅見諒。”
“哪裏,碼紙找個活計是我們這些壽師的日常工作,再說我們也搭了您的便車不是,總不能就這樣白坐吧!”周環越來越客氣,這回可把洪坤整的臉通紅。
李天雄趁機會跳下車來:“師傅,我們下車吧,坐在後邊怎麽著也不舒服,還是讓洪師父把後邊收拾了,給我們讓出座位來。”李天雄生性心眼兒就多,這回他也是不想再在這陣裏坐著了,實在是太消耗體力,估計不等到地方,自己的身體就沒什麽力氣了。
周環看了看洪坤,又看了看李天雄,淡淡的一笑道:“那也好,咱們省著點力氣,一會處理事情要緊,總不能讓人家洪師父大老遠來的幫咱出手吧。”
周環說著話,放下了手裏的燒紙,就說話這會功夫,洪坤看的清清楚楚,周環將車上拉的這些燒紙統統的碼完,隻剩下一些燒給孤魂野鬼的散紙。
周環晃晃悠悠的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而李天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跳到中排座位上。
洪坤將花圈輕輕的撥開了一個位置,將兩個花圈麵對麵的對在一起,之後關上了車的後門。
“洪師父,後門別鎖了,一會拿東西也方便,要不然一會到了地方有鬼搶車怎麽辦?”周環的話似乎很離譜,坐了一車的壽師,居然能害怕鬼來搶車。
洪坤失去了他習慣的微笑,而是畢恭畢敬的對周環說道:“周師傅,這一點洪某曉得,多謝周師傅點撥!”
隨後,洪坤開著車,沒過半個小時,他把周環與李天雄送到了客戶家樓下。
“洪師父,跟我們一起來麽?”周環試探著問道洪坤。
李天雄幫著周環背著工具包裹,向客戶的樓上而行,這家客戶的住址是二十三層,整個樓是三十層的建築。
這幫人來的還真是不巧,這棟樓的電梯壞掉了,沒有辦法,四個人隻得爬樓而上,上到二十層的時候,洪坤被甩到後尾;李天雄再上了一層之後也停住了急促的呼吸著,隻有周環,麵不改色心不跳,蹭蹭連趕兩步衝上了二十三層,一近樓層,沒把周環嚇倒。
一個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被鑲在黑白照片上,在一家門口擺放著幾個供奉神靈的桌台而這張碩大的遺像卻正正的懸掛在這家正門口。
“有人嗎?”周環沒有大聲的呼喊,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從屋裏緩緩的走出一位老嫗,手裏拄著青藤拐杖,眼睛裏流著傷心的淚水:“周師傅啊,你可來了,我家……嗚嗚!”說到這裏,老人家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大娘您節哀順變,先別哭,你首先的把事情的經過說給我聽聽,之後我再幫你把你家的事處理好!”周環趕忙上前攙扶氣老大娘,緊接著一招手喊來李天雄,兩個人將大娘攙到了裏屋的靠椅上。
洪坤最後一個爬上樓的,跟著周環的身後,慢慢的也蹭近了屋內。
周環看了看屋子內的環境,說起了還真不大,不過這間老式的房子住下兩家人是一點問題沒有,滿牆上都貼滿了死人家屬的標記,白色的紙,黑色的簾。
“大娘,你去世的家人是……?”周環試探著問著。
老嫗象征性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上的淚水,然後靠在牆邊,坐在了床頭上:“哎,死去的是我的孫子啊,他今年才剛到三十!”
“什麽?”這一個出奇的答案讓周環與洪坤李天雄都感到不可思議,難道這次靈異事件,還真的有文章?
周環穩住心弦,問道老嫗:“老人家,你孫子的屍體在哪裏,我能不能看一下,再一個,您能不能把你了解的情況跟我說一遍,我想知道你孫子的死因,如果你不知道,那就需要我幫助你來調查了。”
老嫗的臉色突然間從悲傷變得十分嚴肅,說起話來也十分的嚴厲:“怎麽,怕我給不起你們錢是吧!”老嫗氣氛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條項鏈,這條項鏈一看就知道是純黃金製造的,而且每一段的粗細都有手指那麽粗,而且每個連接塊得黃金上都鑲有一顆黃豆大小的鑽石,每顆鑽石都透著非常自然的一種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