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囑托天朗之後,天朗已經是滿含淚水,老道長看著自己麵前的兩個徒弟,也多少顯現出一絲絲的欣慰。

“你們兩個記住了,天涯這個家夥急功近利,將來一定是個禍害,還有你們處理他的時候,一定要在他能夠回頭的時候再動手,千萬不要讓外邊的人看咱們道觀裏的笑話。”老道士說過之後,臉上略略的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又一次看了天朗之後,臉上猛地有點抽搐,隨後雙目緊閉,嘴角沒有了呼吸的微顫,鼻翼也定格在那個僵硬的動作上。

“師傅,師傅!”那個小道士喊著,哭著鬧著,哭了一陣之後,怒眉緊鎖,狠狠的說道:“師傅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殺了那個王八蛋,在叫他亂!”正說著,小道士站起身子來,扭頭就要向外衝。

天朗一見立刻攔住小道士道:“順子,你要去哪,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咱們要聽師傅的話,先去參加參法大會,有事會後再說。”

“那師傅的事就這樣擱淺了麽?”順子恨得咬牙切齒,牙齒磨得茲拉直響,左手的拳頭緊緊的握著,手上的青筋根根挺起。

周環在一旁看著,心理有點不是滋味,看到老道士死掉了,自己明知道怎麽弄,但是現在已經有心無力了,但是周環也挺嫉惡如仇的,看到聽到這樣的事情心理也總有點不舒服。

“師傅,咱們用不用幫忙,你看看他們挺慘的!”石炳元也問道周環,其實他心理也想為那個老道士出出氣,雖說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但是,這點事情一個外人去管總也不好。

周環心理一直在想著,當初到底與這個天朗是怎麽認識的,但是怎麽想也想不起來了,好像也不是在這裏認識的,這會兒工夫怎麽發生這麽多的新鮮事兒,真的很奇怪,周環的腦子裏有點亂,但是也管不了這些事情,所以轉身長歎一口氣道:“睡覺吧,人家的事,咱們先別管了!”

天朗與順子一個勁兒的哭,哭了能有半宿,還好最後安安穩穩的將老道士放到幹草上,用兩層幹草將老道士的屍體包裹住,隨後兩個道士盤腿而坐,開始念起道教的往生咒文。

此刻,破廟的外邊雷雨交加,狂風肆虐,不時的閃電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反射著樹枝搖擺的影子。

“師傅,剛才天上的月亮還挺亮的,這回功夫就下雨了?”東子這樣問道周環。

天雄在一旁輕輕的說道:“你不懂了,這是得道的人,橫死之後天覺得冤枉,這才打雷下雨的,說明天老爺也怒了!”

“哦,那我估計老天也就得收拾一下這樣的背信棄義的人,居然還能害掉自己的授業恩師,TM滴老子也想好好的收拾一下這樣的人。”東子心直口快,說話的動靜也大,他這麽一說不要緊,居然也把小順子得火給引了起來。

兩個道士將往生咒念完之後,轉身要把老道士往廟外邊抬,也就在這個時候,小順子突然間怒了,不知道從哪裏抄起了一個粗粗的木頭棒子,全身站的板兒直的,對天朗道:“師兄,你在這等著,師傅的屍體明天再下葬,我這就出去找那個敗家的天涯,看我不宰了他!”

作為一個道士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整個人都已將要氣瘋了,天朗再次阻攔道:“你別去了,今天晚上就將師傅的屍體安葬了。”

周環聽到這裏他憑著自己的記憶站起身子道:“兩位小師傅,聽我一句,雖說他是出家人,但是有一點,死人下葬的話哪有半夜下葬的,都是白天上午找時間下葬的,你們這麽晚去葬屍體,就不怕將墓穴衝的壞掉了,屍體下去之後不潔淨?”

周環的這些知識全憑自己曾經的積累,這會功夫他指定就沒有任何能力去處理眼前的這具屍體,因為周環已經發現自己的能力不是曾經的那種隨手可來,輕鬆自如的感覺。

“炳元,咱們幫忙把他們的師傅,不,是那個老道長整理好衣裝,咱們來的時候不是帶著一些東西麽,看著他們需要什麽咱們就給他們用。”周環說著話,自己先站起身子慢慢的走到老道士的身邊,低下頭看著老道士的麵容,老道士的麵容好像是有了些變化,他的臉好像是有點惆悵的感覺了,猛然間,老道士的臉又變得有點緊張。

“師傅,師傅,你怎麽了,是不是你顯靈了?”順子也發現自己的師傅臉上那些細微的變化,這個時候可以看出來順子的心理那一絲絲的希望。

小順子又一次的想要出去與那個天涯爭論的衝動,扔在腳下的那根木棒又拎起來,準備衝出去。

“哢嚓!”一個大響雷,破廟的門猛地一下子被風吹開,在門外站著一個人影,猛地看去,這個人的手裏拎著一壺酒,一股酒氣衝衝的刺鼻的味道。

屋裏的人此刻再看順子的時候,順子向瘋了一樣,拎著木頭棒子幾步就衝到了門口,舉起棒子就要砸下去,一棒子整好砸在來人的肩膀,棒子應聲斷開,隻聽見順子一聲慘叫:“啊!”再看順子的手,滿是鮮血,虎口被他自己的力量給震開了。

可是令周環感到意外的是,站在門口的人居然一點反應沒有,隻聽見他的嘴裏罵罵咧咧的道:“王八蛋,誰啊,居然敢來打我?”這個人舉起手裏酒壺咕咚咚的喝了起來,隨後就衝進了屋裏,一隻手抓起順子,抬腿就是一腳,隻見得順子橫著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破廟的柱子上,一口鮮血猛地一口噴了出來,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石炳元上前一摸此人的鼻子,一點氣息也沒有了,緊接著石炳元大喝一聲:“你怎麽進來就殺人?”

“我殺人你還管著了?”來人反問,反倒理直氣壯。

天朗此刻緩緩的站起身子道:“天涯,師傅已經死了,咱們先不說別的,讓死人安息吧,你能不能念著師傅教導你多年的份兒上,安靜一晚,明早將師傅的屍體葬了之後咱們在理論下去?”

“哎呦,大師兄!”進來的這個人就是剛才他們所說的天涯,那個殺死自己的師傅的孽徒。

天涯搖晃著自己的身體,十分自豪的笑著道:“老家夥終於走了,哎呦,我還真的心疼啊,說到這裏我還真得幫著他整理一下衣裝啊。”說著話,這個天涯一下子便撲到了老道士的屍體上,表麵上是幫著老道士的屍體整整衣裝,暗地裏,他的手在老道士的衣兜裏一頓亂翻,其實他是想找到那個參法的邀請函,他認為他自己能夠挑戰參法大會成功,能夠回到自己曾經的道觀裏享福做大!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老道士的身上居然什麽東西都沒有摸到,就連一些散碎的銀兩都沒有發現。

情急之下,孽徒又衝到剛剛被他打死的那個順子的身上一頓亂翻,居然也什麽都沒有發現,最後他將凶惡的目光拋向正在盤坐念咒的天朗身上,這個時候破廟裏的氣氛變得格外的凝重,一股濃濃的殺意充滿了整個的房間。

天涯緩緩的走到了天朗的跟前,他靜靜的繞著天朗走了兩三圈,天朗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依然保持不變的速度與狀態念著咒文,隨後天涯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天朗的肩膀道:“師兄,老家夥臨走的時候有沒有什麽遺囑啥的,或者是讓你留給我什麽東西,或者是錢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