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你師傅我還帶著這個呢!”隨後周環將隨身攜帶著的軍用折疊式鐵鍬鐵鎬:“一人一個,開工,天亮前一定要把屍骨找到,我要把這個老家夥再弄出來。”
師徒二人,一把鐵鍬一把鎬頭,就在王八石頭下麵動了工,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是那麽的寧靜,鐵鍬與鎬頭翻翹石頭的聲音顯得格外清脆,不知道什麽時候,山頭上開始刮起涼涼的微風,這不得不使這樣的夜裏增添了一絲的生機。
“轟隆隆!”
“師傅,開了!”洪坤的雙手扶著大塊石頭的一個角道:“師傅,你快閃開,我一鬆手石頭就滾下去了。”
周環將身前的一塊小石頭搬開,自己閃到一邊去,隨後隻聽見洪坤口中悶悶的喊道:“走你的!”
“轟隆!”大石頭順著小坡滑了下來,閃開了一個大縫隙,足夠兩個人一起下去了,沒想到這幾個惡魂到底還是說了謊話,還說什麽一個人大的洞口。
“洪坤,把你的手電關了,先用我這個,我害怕一會沒電了。”周環用手電向洞裏照著,發現洞口到洞底很深,但是有向下的道兒,不過看起來非常的好走,他先正了正自己的包,走在了前頭:“跟住我了,小心腳下。”
“知道,師傅你說那幾個鬼說的好像又是在騙我們。”洪坤開始有些懷疑那些孤魂的話。
周環靦腆的含蓄一笑道:“鬼話連篇,也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剛才的情形,這幫家夥不至於在根本上騙我們,走吧真的假的我們都要下去。”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下去著。這麽深的洞,這麽座山,居然一個活物都沒有,真是不愧為老禿山,這個名字還真的不白叫,周環與洪坤在洞裏走了足足半個多小時,還是如此的長洞。
“師傅,這個洞啥時候能是個頭兒啊?”洪坤心急,本來幾就走進來的這麽遠了。
兩個人走著,發現前邊好像是有了亮光,而且越走道路越寬敞,轉眼間眼前一片開闊的草地,頭頂是一輪明月。
師徒二人向天上瞅著:“真是奇怪了,走到這裏了天還晴了,這回手電都省了。”
“不管這些,咱們向前走接著看看。”周環俯下頭,向前瞅著,地上的草不是很高,但是想借著夜光看清地麵的情況不太容易。
這回洪坤走到了前頭:“師傅,你在後邊吧,用我的手電照一會兒,光靠著月光也看不清楚。”
周環跟在洪坤的身後,突然間洪坤的腳下一滑:“哎呀。”隻見他一隻腳深陷,整個人向一旁傾斜。
周環的速度那是快的奇,衝到洪坤跟前,一把拽住了他的手:“抓住,上來!”
“哎呀我的天,這是什麽?”洪坤用手電照著自己陷下去的那隻腳,整個褲腿都濕漉漉的,全是爛泥:“這T娘的是沼澤啊,還帶陷阱的。”
“沒事,我走前邊吧,你跟著我的腳步走。”周環剛想走在前邊,洪坤便搶了過去。
“師傅,我來吧,剛才掉下去也沒什麽事。”洪坤說著話,幾步便衝到了周環的身前,沒走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環真是老無奈了:“這個破地方怎麽回事,到處都是陷阱。”
“師傅,不是,我好想撞到什麽東西了。”洪坤苦苦的喊道,隨後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壞了,腦袋出血了。”
周環搖了搖頭,掏出一塊白布纏到了洪坤的頭上,自己拿著手電向前照著,當他照過之後,頓然一歎道:“好一個隱秘之地啊。”
洪坤被撞的疼了,但他還是咬著牙站起身來,用手電跟著周環照著:“師傅,白骨!”
“恩,咱們生把火,我的把這個老頭招回來。”
在周環與洪坤的麵前是一個隻夠坐一個人的小洞,洞口到洞裏不足兩米,手電一照,裏邊在地上麵朝下趴著一副白骨,白骨的身後好像還背著什麽東西,在洞裏有個石頭座,石頭座上散落著幾張紙片,紙片由於洞內太潮濕了,所以幾片紙都沾到石頭座上了。
“徒弟,咱們這回有活幹了,來吧,你來生火,我進去瞅瞅!”周環弓著身子穿過洞口,向洞內而去,洞口的地方有塊突出的石頭向外伸伸著,所以洪坤剛才撞到的地方就是那裏。
洪坤在洞外生火,沒一會,洪坤點著了大把的紙錢,這回兒連同洞口旁邊的草一起燃燒了起來。
其實,周環與洪坤進的這個洞是老禿山後山的一個天井,說是天井,其實從上邊也可以下來,但是這並非是一般人能夠下來的,而且又是大晚上,所以從山頂的王八石頭的洞下來也是比較科學的。
周環進的洞內,他接著門口的光看著地上的白骨,白骨的身後背著周環最想見到的東西,那就是周環認為整件事情的關鍵之物,一個專業的照相機。他順手提筆一張符紙沾到白骨上,隨後他將照相機取了下來,接著周環到石頭座上看那幾張紙片,果然,這幾張紙片一拚湊就能拚到一起。
周環將紙片拚湊完後,自己用手電照著,默默的看著紙片上的字,寫字的人看來也是個常搞文筆的,字體婉轉猶如遊龍戲鳳,上下翻飛,筆畫寫到緊要之處便可感到一種畫龍點睛的功效。
再看紙上寫的字:見者為恩,本人楊會計,做了一輩子的會計也沒說多拿一分錢,從來見到見財起心的事情都會避讓,絕對不會摻和,退休了也是一身清白而去,唯獨有個愛好就是攝影,可是誰曾想,老了老了,卻發現了人家的醜事不知躲避,偏要上前管管,這一管便管出了事,今日之死老漢無怨無悔,但求有緣人見著這張紙之後,將我的骸骨好生埋掉,相機裏有部分證據的線索,望有力之士幫忙將那些違法之人繩之於法,讓正義與光明重現人間。
“楊繼業!”周環將落款念叨著,這個時候,他隻聽見身後有個聲音悶悶的,而且陰風吹來的習慣是那麽的熟悉。
所謂陰風的習慣,就是壽師們招魂,或者找鬼的時候會通過陰風的強弱速度等特征來分辨這個鬼的身份,就好比人與人之間隻要一聽道聲音,或者聽到腳步聲就能分辨出來是不是自己家的人,或者是熟悉的人一個道理。
“周師傅,真是謝謝你了,你能找到這裏來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就說這一句話,聲音被拉的老長。
洪坤在洞外向洞內望去的時候,發現周環身後的白骨上顯出一個魂影子,這下子洪坤可是急了,他不知道這個魂到底是什麽角色,但是從陰風上判斷至少這個魂是冤死之魂,這樣的鬼都不安全。
“師傅,小心。”說話的功夫,洪坤手裏的桃木劍橫著飛了出去,隻見這個魂躲都不躲,硬生生的挨著這一劍。
周環轉過身來,笑著說道:“老人家,看來你的願望真的不小啊,你這口怨氣不出了,我看這些人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受到懲罰。”
“我也不想殺他們,但是不這麽做我又能如何呢?”說著老魂的眼淚嘩嘩直流,但是接著火光一看,這流出來的哪是什麽眼淚,那是不折不扣的黑血。
周環一張符紙點著,將紙灰遞給老鬼,很奇怪,老鬼接過紙灰的時候,那張符紙在老魂的手裏變成了一隻手帕,老魂擦著眼睛,嘴裏說道:“周師傅,既然你與我孫女有了夫妻之恩,那麽我也就是你的爺爺,我的事你是不是也得幫忙辦了,要不然我還得去殺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