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銅鏡子裏的眼睛

貢小剛的這些符號,顯然是用自己的話寫出來的,但是我並不認為二爺所說的,貢小剛隻是研究符號,認為符號就是黑水人的文字,用來記事用的。

這個東西我看不懂,但是總是提到一隻眼睛,那麽貢小剛肯定是遇到了和一隻眼睛有關的事情了。那麽會是什麽事情呢?

我沒有和二爺說在防空洞裏看到了一隻牛大的眼睛,二爺似乎並沒有跟我說實話。那天我回到古董店裏,就覺得這事非常的奇怪。

我拿起擺在那兒的銅鏡,斜角30度往裏看,我差點沒跳起來,那隻牛大的眼睛竟然在裏麵,這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我後背冒冷汗,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把銅鏡放到了架子上的最底角,這樣的事情發生,肯定是跟我們扯上了什麽關係。

左公平能說話的時候,是在一個月後,這小子第一個給我打電話,他能說話,也嚇了我一跳,我以為這貨這輩子也不能說話了。

我和左公平是在圖倫城見的麵,他指著在角落的一個符號問我,那是什麽意思。

“你是專家,你比我清楚,我沒有什麽文化。”

“你小子別跟我叫勁兒,沒有什麽意思,你說你這輩子活的,有意思嗎?”

“有意思沒意思的,這和你沒有關係。”

我轉身就走,左公平拉住我,請我喝酒,我不去,他硬拉著我進了飯店。

左公平那天把話說得很清楚,他不缺錢,也不缺權拋,他就想在這方麵有一個最高的建樹,在國際上擴大影響,這是他一生的追求。

我理解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就是一個瘋子,可以把生命丟掉。

“那我可幫不了你。”

我喝完酒,轉身就走了。左公平大概是十分的上火,我們守墓人和左公平就是仇人,他破我們守,你說還能是朋友嗎?

那隻眼睛一隻讓我感覺到痛苦,我再看銅鏡的時候,他衝我眨著眼睛,看著就讓人冒冷汗。

我覺得這事我得和二爺說,不然將來真的麻煩了,就不好處理了。我拿著銅鏡去了陰村,二爺還在那兒坐著發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看著紮家大院,我進去的時候,他都不知道。

我叫他,他竟然一哆嗦,然後罵了我一句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我把銅鏡放到二爺的麵前,二爺拿起銅鏡看,他一哆嗦,然後就盯著看,足足有十幾分鍾,然後把銅鏡放下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我實話這說了,在防空洞裏發現牛眼的事情告訴了二爺。

二爺鎖著眉頭,半天才說。

“好是眼語,用眼睛說話,眨長眨短,眨快,眨慢,半眨全眨,似眨不眨,就像跟人說話一樣,我知道唇語,甚至我可以讀唇,但是我不知道還有眼語。

“這是什麽人用的?”

“貢文發明的,貢小剛會,那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那這隻眼睛在說什麽?”

二爺沒有說話,不願意告訴我。

我坐在那兒也沒有追問,下午我拿著銅鏡走的,去了貢文家。

貢文竟然和正飛在一起,這兩個人在一起不知道在研究什麽,正飛看到我就走了。我猶豫了,到底要不要把這事和貢文說呢?

最終我還是說了,讓他幫我看銅鏡裏的眼睛在說什麽。

貢文看到眼睛大驚失色,臉蒼白,冒出了豆子大的汗珠子,我就知道這事恐怕沒有那麽簡單了。他喝了兩大杯水,然後看了我一眼說。

“你在什麽地方弄到的這眼睛?”

“我隻是偶然在這鏡子裏發現的。”

我沒有告訴貢文實話。

他還在流著汗。

“那是什麽意思?我知道,這眼語是你們貢家發明的,而且用在了一些機密的地方了。”

“你說得沒有錯,確實是這樣,這個眼睛是在說,我就在不遠處等著你,那裏是黑暗的,冰冷的,你一定要來,我等得你很辛苦。”

貢文說完,我哆嗦了一下。

那天我離開貢文的家,就躲在了樹後,盯著那門,我感覺貢文沒有跟我說實話,他編出來的這個眼語的謊話來,是在掩蓋著什麽。

果然,下半夜快兩點的時候,貢文家的門打開了,伸出一個腦袋,左右看了看,貢文就出來了。他竟然奔著防空洞去了,顯然那眼睛說的話是和防空洞有關了。

我跟著貢文,他進了防空洞,我跟進去。

手電在裏麵晃來晃去的,似乎在找什麽,顯然貢文對這裏並不熟悉。

他找到了那個巴掌大的方洞那兒,往裏看,足足看了十分鍾,然後他就坐到了地上,顯然是看懂了那隻眼睛所說的,他嚇得坐到了地上。

我退了出來,貢文出來後,走路有點踉蹌,顯然是什麽事情讓他這樣的。

我看著貢文回了家後,我才回古董店裏,把銅鏡放在角落裏,我睡。

敲門聲,隨後就是踹門,我爬起來,打開門,是李福。

“你想抄家呀?”

“睡得跟死豬一樣。”

“什麽事,這麽著急?”

“貢文住院了,在醫院搶救呢!但是,奇怪的是,貢小剛竟然沒有出現,隻有紀曉輕在,這真是一件成奇怪的事情了。”

我愣住了,看來貢文的病並不是什麽風寒感冒,而是昨天知道了什麽,嚇病的。

我和李福去了醫院,紀曉輕呆呆的坐在那兒。

“貢小剛呢?”

我問紀曉輕。

“不知道,打電話也聯係不上,他已經三天沒有回家了。”

看來是貢小剛出現了什麽問題。

三個小時後,貢文才被推出來,我和醫生了解了一下情況,醫生說,受刺激了,腦出血,就是能挺過這關,恐怕也隻是一個不會說話的,不明白事情的人了。

這讓我太意外了,是什麽事情把腦袋給刺激得都出血了呢?

看來就是貢文好了以後,這事也弄不清楚了,想弄清楚就得自己了。

我和李福分開後,給二爺打電話,把事情說了,二爺猶豫了半天,才告訴我,晚上有古董店裏等著我,不要去其它的地方。

晚上,二爺進來了,他坐下後跟我說。

“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尤其是左公平他們,這裏麵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了,和黑水人有關係,看來黑水人一直沒有閑著。”

我覺得這事是單獨的,那上眼語,那些符號是貢小剛自己研究的,我總是這樣的感覺。

二爺睡到下半夜,一下就跳起來,叫起來就走。我跟著他後麵。

他竟然去了防空洞,進去後,他小聲說,你拉著我,不要有亮光,不要有聲音。

我們走得很慢,很輕,到了那個巴掌大的洞那兒,二爺往裏看,十分鍾後,他才轉過頭來,慢慢的坐在,我碰了他一下,他衝我擺手,還好,不是貢文的那種情況。

二爺顯然也很意外,腿軟才坐下的,我們出來後,二爺和我就去了陰村。

“到底什麽意思?”

“那眼睛確實是在說一個秘密,但是我沒有完全看懂,我和貢文是好朋友,那個時候他教過我一些,這些都有了大的變化,更明了,更簡單了,所以我沒有看懂,但是絕對是在說一個什麽秘密,現在懂眼語的隻有貢小剛了,貢文怕是指望不上了,再有就是那些機密的地方,他們不可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告訴我們。”

我的汗下來了,果然是有一個秘密,這秘密到底和什麽有關係呢?貢家是書香門第,竟然也扯上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回古董店裏,就計劃著去那墓找那婉,問問她。

第二天,我去那家大院的時候,左公平,還有四名專家在那兒,那個專家真的就走了。

左公平看到我,笑著說。

“小子,又來了,想那婉了吧?我知道你靠不過幾天,就得來,不如帶我進去,我或許能幫上你,讓那婉永遠的和你在一起。”

我一腳想踹死這個孫子。他竟然還敢提那婉,我沒有理他,繞到後門,他們竟然沒有跟著我,而且還讓我進去了,我就覺得這裏麵有事。

我進了那婉的房間後,看了一圈,發現有四個監控頭,雖然放得很隱蔽,還是讓我看到了,這些人真是什麽招子都能想出來。

我想了一下,躲在了那婉的床上,躲了一會兒,我就大呼小叫起來,然後就一通的折騰,半個小時後,我出來了。出來後,我就捂著嘴樂,這幫傻子,肯定是看得心驚肉跳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天,我去李福家,他坐在院子裏發呆。

“你小子又想什麽壞事呢吧?”

“我就琢磨著,貢文有點不太對勁兒。”

“怎麽不對勁兒了?”

“貢文出事了,貢小剛竟然不在身邊,我覺得貢文裝的。”

我愣住了,下半夜我和李福去了醫院,貢文還在ICU,紀曉輕沒有在。

我們出來後,我說。

“看樣子不像。”

“你耐心的等著。”

我一直盯著貢文,一個星期後,貢文轉到了普通病房,但是要的是一個單間。那天我去看貢文,紀曉輕在,我把一個監控頭放在了花籃裏。

我一直盯著電腦看,下半夜,差點沒嚇死我,紀曉輕回家了,貢文竟然坐了起來,然後下地,上了廁所,我去他八大爺的,李福真的說對了。

貢文裝病,到底想幹什麽呢?這真是奇怪了。

我一直盯著電腦看,紀曉輕在的時候,他就躲在床上,一動不動,紀曉輕一走,他就會坐起來發呆,眼睛發直,看來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

我不知道貢文會裝到什麽時候,古城再次出現符號的時候,貢小剛出現在了病房,他是下半夜去的,把整個人都武裝起來,不熟悉他的人,還真就看不出來這個人是貢小剛。

他進去後,貢文就醒了,沒有開燈,他們說了什麽,隻有幾分鍾。

貢小剛離開後,我反複的看那段錄相,他們肯定是說了什麽,但是嘴唇都沒有動,顯然他們防備著什麽,他們用用語在交流,難道他們知道我安裝了監控了嗎?不像,他們也許就是用這種方式來交流著秘密的事情,看著似乎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