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把手玉
李福看了一會兒,就鑽進了胡同,那是福裏胡同,走到胡同最裏麵,他在一家門前站住了。李福看著那木頭門,看了我一眼就明白了。
我們推門進去,院子不大,但是收拾的挺幹淨的,院子裏擺著花兒。
我們站在院子裏,李福衝我比劃一下,蹲下。
蹲下後,李福就往窗戶那兒靠。
他伸頭看進去,就站起來了,衝進屋子裏,我跟著進去了,那個骨頭架子,正抓著一個女孩子,衣服全扒掉了。
李福揮手就是一下,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東西打了那骨頭架子一下,那骨頭架子就散了,然後他麻利的拿出一個袋子,穿上,拎著就走。
我跟著就出門了,那個女孩肯定是嚇傻了。
李福拎著袋子就進山了,走了一個小時後,我看到了一個墳,石碑上有日期,那可真是百年的墳,墳已經被挖開了,顯然是李福幹的,這小子知道,這家肯定沒有後人了,才這麽幹的,他把骨頭扔進去後,就倒了一瓶油,一把火給點著了。
十幾分鍾後,他把墳埋上。
“沒事了。”
“你用什麽打的那骨頭架子?”
“什麽,把手玉,那東西是一件好東西。”
我愣了一下,顯然李福是知道這個功能,這讓我覺得李福這個人心思太多。
那天,我陪著李福去防空洞,進去後他才告訴我,這個地方不是誰都能進來的,隻有你這種極陰的人可以進來,你不帶我,我也進不來,極陰之人,少之又少。
我看了李福一眼,這小子越看是越生氣。
李福看著刃棺說。
“你一會兒就出去,不用管我,你在防空洞的外麵等我就行,一個小時後,我沒有出去,你就可以離開了,到我的家裏找我。”
我愣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李福不說。
我出去了,等了一個小時,李福果然沒有出來,我去了他的家裏。
那刃棺竟然就擺在他家的院子裏。
李福坐在一邊,衝我樂。
“你……”
這棺材就得這麽弄回來。
“怎麽回事?”
“這是巫師的事,說了你也不懂。”
李福有很多詭異的東西,但是他從來不和任何人說,這可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那天,我給市長打了電話。
“紮家大院可以開了。”
“那你就今天晚上,我不能過去了,我安排秘書長陪你。”
半夜一點半,我等在博物館的門口,秘書長竟然沒有來。
快到兩點的時候,他才來,下車非常的不高興。但是,沒有說什麽。我們進去,隻有秘書長,館長和我。
館長沒有說一句話,就把金棺打開了,並把棺蓋打開了,我往裏看,什麽都沒有,但是我聞到了純香的味道,我很失望,衝秘書長點了點頭,我就走了。
那天,我沒有料到,那金棺裏什麽都沒有,也許那金棺裏不過就是那婉呆過,有純香的味道罷了。那天,我去了紮家大院,那裏還已經有工作人員來了,但是都十分的緊張。
他們看到我,似乎就放心了不少。我進了那婉的房間,裏麵隻是翻新了,格局和東西根本就沒有動。我心裏難過,也許那婉真的就已經不存在了。
那天,我在小樓裏過了一夜,早晨起來,紮家大院就開業了。
最奇怪的是,斷了很久的炊煙又冒了出來。
我愣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陰村,我回到新拉城,一輛救護車就停在那兒,我知道肯定是有人又病了。我過去,幫著抬上車,陪著去了醫院。
我坐在醫院的椅子上發呆,二爺這一走,我感覺到這一切就有點忙不過來,其實,二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然我會更亂套的。
我在醫院裏竟然碰到了貢敏。貢敏是來看病的,她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我把她叫到一邊,問她。
“你怎麽了?”
“不知道,我總是感覺到沒有力氣,有的時候,我控製不了我的行動。”
我的汗就下來了,這麽說,那婉確實是沒有死,這一些恐怕都和那婉有關。
貢敏走後,醫院這邊處理完,安排好看護人員,我就離開了。我守在貢文家的門口,半夜,貢敏就出來了。我知道貢敏會在半夜裏出來。因為,我看到她的身上有植物的種子粘在了衣服上。
那天,貢敏出來,就往高爾山去了,那兒有一座幾百年的遼代的塔,那塔上都長了蒿草,有些破敗了。
原來是,上次修複古城的時候,也要把它修了。但是,有些專家不同意,所毀了原來的樣子,就沒有動。
貢敏往遼塔那兒走,她竟然路過了遼塔,往雷鋒林那兒去了。
雷鋒林那這的路很長,彎彎曲曲的,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一個人了。貢敏沒有害怕,一直往前走,再往前走就是將軍峰了,那是這個市最的的山峰,那裏的灌木繁雜,小路很小,而且有幾段是陡峭的崖壁路,十分的不好走。
貢敏似乎很靈活,走到將軍峰,用了一個小時,到了將軍峰。將軍峰有一個將軍墓,當年日本侵華的時候,犧牲在這裏的,據當年老人講,為了打下這個將軍峰,那可是血流成河,屍體都成了牆。
將軍墓已經被高成了一個愛國教育基地。但是,並沒有一個機構,隻有兩個人把守在這裏。這個時候,他們肯定是睡了,這個地方誰也不喜歡來,死的人太多怨氣也太多,每年在這兒自殺的人就有三四個,怎麽也阻止不了,所以除了組團來的,單個人來的基本上就很少了,隻有每年的清明節的時候,才會熱鬧上一次。
貢敏竟然繞過了將軍墓,往將軍墓的後麵走,我的這個位置不好,看不到貢敏,如果想看到貢敏,那貢敏就會看到我。
貢敏轉過去,我才出來,過去。但是,將敏消失了,將軍墓的後麵是懸崖,根本就沒有辦法下去,如果下去,那就是死。
我頭皮發麻,感覺自己這是幻覺,將軍峰我來過幾次,跟二爺來過一次,這個地勢我還是比較熟悉的,將軍墓後麵根本就沒有下去的路。
我的汗下來了,猶豫了一下,返回去。我去貢家門口守著,既然貢敏出去,就要按著原來的路回來,那是最近的一條路,她不會比我先回來。
一天到天亮,貢敏還沒有回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我敲貢家的門,貢文開的門,他起來的早,已經在院子裏練拳了。
他看到我這麽早,也挺奇怪的。
“貢敏在家沒有?”
貢文有些不高興了。
“你別想多了,我是有家有業的人,我愛著古葉。”
“你那點誰不用說,誰都知道。”
這話是有所指的,那就是我和那婉的事情,貢敏和那婉長得一樣,貢文多想,這也不怪他。他還是把貢敏叫出來了,她眼睛通紅,顯然沒有睡好,這讓我十分的吃驚,她是從什麽地方回來的,又是從什麽地方進去的,這讓我覺得奇怪。
我直接就衝進了貢敏的房間,拎起她昨天穿的衣服,上麵果然新粘上去不少刺毛。貢文當時就急眼了,把我扯出去,質問我。
“你到底想幹什麽?”
貢敏沒有說話,她進屋把門關上了。
“您老也別生氣,有件事,我不得不跟您說。”
貢文瞪了我一眼,帶我去了客廳,坐下後,他還是給你泡了茶,可見老頭子的氣度了。
“我發現貢敏不太對勁兒,你不知道她有時候半夜會出去嗎?”
貢文鎖著眉頭,半天才說。
“我也感覺到了,可是我從來沒有找到過什麽證據。”
我想,也許貢敏不想讓貢文知道,所貢文擔心。
“這事你會注意一下的,你也留心點。”
那天我沒有再深說,隻是提醒了他一句。我去了醫院,剛到醫院不一會兒,那個新拉人就去逝了,六十八歲。
我給古葉打了電話,她過來後,看到老人後,流下了眼淚。
我們按照新拉人的習俗,並沒有停屍,而是打了大的棺材。
沒有想到,民政局的人來了,說不能土葬,要火葬。
“就是火葬了,也不是要下土嗎?都是一樣的墳包,深挖深埋的,這和火葬有什麽不同嗎?”
民政局的領導大概這樣的事見得多了,這樣的話聽得多了。
“這是法律,你要是抗法,有你好看的。”
“對不起,我們是新拉人,身份證上都寫著是新拉族,回民可以土葬,我們也應該可以。”
“沒有這個規定,回民是有規定的,我們按照規定來。”
“那市長說說行不?”
民政局領導愣了一下。
我打了電話,市長還真給麵子,接了電話,我把事情說了,他也猶豫了一下,最後說。
“注意影響。”
這事就這樣擺平了。當天,我們就把棺材運到了陰村小樓的祖墓裏,因為老新拉城太遠了,隻能是暫時放在祖墓裏。
我知道,這個死亡的開始,便是後麵的開始。
二爺還是沒有出現。
我閑著沒事,去李福那兒,刃棺已經不在院子裏了。
李福看我來了,就出去買啤酒和菜。
我們喝酒的時候,我問李福。
“你的墓在什麽地方?”
“你還想為我守墓嗎?”
“這事我可不能輕易的答應你,那是一個信字,一信一生。”
李福笑了說。
“你們守墓人真是怪,不過我喜歡,這個信字我喜歡。”
我就是想看看李福的墓,但是李福不同意,同意可以,我答應他死後,為他守墓。這樣的事情我不敢輕易的答應,二爺就是這樣,為那家守墓,守得直上火,直尿黃尿,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我從李福家裏回來,貢文已經在新拉城等著我了,看來是有什麽事情了。
我趕回去,貢文在我的房間裏。他看到我站起來說。
“貢敏是出現了問題,我聽到她在自己的房間裏哭,而且還說著什麽,我聽不出來。”
我心裏一驚,恐怕這事是有發展了。
如果這樣下去,就要麻煩了,我和貢文去了他家,貢敏在家裏。
我把貢敏叫出來,便走便聊,其實我是往將軍峰方向走的,我想看看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