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骨阡

男人更加顯得心裏沒有底,給我們倒茶的時候,水都灑了出來。

“你和紀曉輕是什麽關係?”

那個男人顯然是知道我和二爺。

“我們是大學同學。”

“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吧?”

二爺說完,瞪著眼睛,這小子的汗就冒了出來。他擦了一下汗,顯然手也在抖著。

“真的沒有其它的關係,隻是上大學的時候,我喜歡她。但是,我保證,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事情,我知道她結婚了,有一個孩子,所以我不會破壞人家的家庭。”

這小子解釋上了,其實,我覺得紀曉輕有選擇的權力,如果他們真的相愛,我並不會責怪他們,也會成全他們。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二爺弄出了這麽一句。男人猛的就站住起來,開門就跑。把我和二爺都給幹蒙門子了,這小子竟然跑了。

我和二爺追出去,人已經沒有影子了。

“馬上回去。”

我們回到新拉城,正好碰到紀曉輕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她看到我們,想回去,又不想回去,猶豫著。

“曉輕,跟我到我房間來。”

二爺把紀曉輕叫到了他的房間裏。

我在房間裏等著他們出來。

一個多小時後,紀曉輕出來了,臉色難看,二爺的臉色也不好看。

二爺把我叫到一邊,紀曉輕進了房間。

“她什麽都不願意說。”

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我找她談談。”

“沒用,她說了,誰來了她都不會說的,那隻是說,她和那個男人什麽事情都沒有,讓你放心,他們隻是大學時候的校友,關係好一點罷了。”

我根本就不相信這事。

“我看到的事你跟她說了沒有?”

“不用說,她也能猜到了,我們知道她的事。”

那天,我自己去了新拉城後麵的山上,坐在那兒看著新拉城,這是一座建築很古怪的城。

我突然看到掛在窗戶外麵的一個東西,在紀曉輕房間的窗戶外麵,我說我怎麽沒有找到那個東西,原來是掛在了外麵。

我回到新拉城的院子裏,大門外來了一幫人,喊我,我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麽的。

我走到大門那兒。

“什麽事?”

“我們想參觀一下。”

這個時候我才看到,還有五六個外國人。

“開什麽玩笑?我家是隨便參觀的嗎?”

我說完,轉身就走了。我上了樓,那些人還站在那兒不走。

“他們幹什麽的?”

二爺問我。

“參觀的。”

“扯淡。”

二爺進了自己的房間。

紀曉輕一直不離開房間,就是離開房間,也是在走廊裏,她沒有給我機會。

那天,那些參觀的人很晚才走。

我一直坐在走廊的窗戶那兒看外麵,半夜我才回去。第二天,我再到後山上去看,那吊著的東西就沒有了。我盯著紀曉輕,她沒有出新拉城,就沒有機會把東西送出去,隻要在新拉城,我就能找到。

我沒有想到,幾天後,上次說來參觀的人又來了,大呼小叫的,我和二爺誰也不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把副市長叫來了,我也不知道那邊是什麽力度,副市長竟然開著車來了。

我問二爺怎麽辦?

二爺冷著臉說。

“你自己看著辦。”

這叫什麽話?讓我看著辦,那我就不理他們。副市長給二爺打了電話,二爺沒有辦法下去了。那些人,進來了,我很煩這些人,拍照,大聲說話,他們進古葉的房間的時候,我火了。

“這是私人的住宅,我希望你們懂點禮貌。”

副市長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樣。他看著二爺,二爺沒有說話,其實二爺心裏也是極大的不願意。

副市長走的時候,那臉色跟水一樣。

但是,我沒有想到,第二天,城管局的來了,說親拉城是違章建築,我扒掉,並在四周的圍牆上寫了十幾個大大的“拆”字。

我問二爺。

“手續呢?”

“當時隻是市長口頭答應的。”

我一句話也沒有說,這麽大的歲數了,辦事還沒有目,真是讓人受不了。我不知道怎麽辦?二爺出去的時候,告訴我沒事,別讓人進來就行了。

二爺走後,我給李福打電話,讓他過來。李福還在生氣,半天才說。

“你小子翻臉就是麻子,立臉就是口子,用我的時候,跟叫孫子一樣。”

“不是,我隻是想你了,哥們這麽久沒見了,喝兩杯。”

李福來了。他坐下後說。

“什麽事?先辦事。”

“給我找一件東西。”

李福愣瞪我一眼說。

“這屁大點的事找我?”

“別廢話了,這事不是小事,不過現在你也別問是什麽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找什麽東西?”

我比劃著,告訴李福多大,但是什麽東西不知道。

李福瞪著我半天說。

“不知道什麽東西找個屁?”

“我知道你可以,那東西是紀曉輕帶回來的,不是新拉城的東西。”

李福想了半天,然後就坐在那兒,翻著眼睛看著天棚。他猛的站起來,嚇得我一哆嗦。

“你小子能正常點不?”

“正常?你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後,你也不會正常的。”

“什麽?”

我也心裏沒底了。

“骨阡。”

“那是什麽?”

“你們要倒黴了。”

李福的這話讓我有點吃驚,難道紀曉輕會這麽做嗎?

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你把話說明白。”

“這事你問你二爺。”

“那東西在什麽地方?”

李福站了起來,往外走,我們出來,紀曉輕竟然在走廊裏,她看到我衝我笑了一下,就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李福站住停頓了一下,往那邊看了半天,才轉過頭來。

他往下走,進了地下室,地下室的角落裏放著那個東西。我走過去,把那包東西拿起來。我和李福剛想出去,外門的門關上了,我們竟然推不開了。

“別推了,如果不是紀曉輕在外麵把門鎖上,那我這輩子也不用出去了。”

地下室的門是三層的鐵門,當初二爺讓我這麽建了,就這個鐵門的鐵就花了兩萬塊錢,就是用炸彈都不一定能炸開。

李福的話讓我覺得像是掉到了深水井裏一樣的可怕。我一直沒有看透紀曉輕,到現在更讓我看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手機沒有信號,如果外麵不來人給打開,那麽就是等死。

我把那個包打開了,一個板子上劃著七條壟溝一樣的線。

“別看了,那是人的肩胛骨,叫骨板,古代的時候,會刻上文字,那是在獸的骨頭上,這是人的肩胛骨,這便是骨阡,上麵的線,你看看,像不像阡陌呢?”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是阡陌的樣子來,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人的肩胛骨。

“這東西到底有什麽用?”

“骨阡,也叫降骨阡,就是收你和二爺的東西,把你們最終治死。”

我覺得李福的話,可信的程度不大,紀曉輕不管再怎麽樣,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是,他是我妻子,不管怎麽樣,二是,我們有一個孩子,好這樣做沒有一點好處。

我不說話,李福哼哼著。他哼得我心煩,我站起來就給了他一腳。

“你閉上臭嘴。”

李福站起來,瞪著我。

“你打不過我。”

李福坐下了,他知道打不過我。

那天,我心裏煩透了,在地下室裏出不去,這事讓我最心煩的事情,如果真的死在這兒,那真是太倒黴了,那樣二爺說不好,也許會更慘。

我不知道紀曉輕為什麽會這樣做,難道是為了那個大學同學嗎?如果隻是這麽簡單,有點不太可以,紀曉輕完全可以跟我說,或者幹脆就走掉就完事了。

我和李福計算著時間,已經是兩天了,我想,二爺會找我的,我這樣奇怪的失蹤,二爺肯定會想到什麽事情。

這點我相信,二爺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第三天的時候,鐵門一下打開了,我站起來,有點晃,我以為是二爺,竟然是紀曉輕。

她進來了,把門關上,李福看不到紀曉輕的表情,但是我可以看到。紀曉輕的臉陰沉著,恐怕有點恐怖。

她繞著地下室,慢慢的走著,側頭看著我,我心裏更沒有底了。

李福靠在牆邊不動。我不知道紀曉輕怎麽適應這黑暗的,竟然沒有撞到牆上。

“紀曉輕,你到底想幹什麽?”

紀曉輕站住了,看著我說,半天才說。

“你事太多了,這不怪我,這事你不應該知道,可是你偏偏就知道了,你知道了,我也沒有怪你,但是你不應該找這個東西,更不應該去找我的那個同學。”

“為什麽?”

“為什麽?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和你生了孩子,那是你二爺幹的好事,其實,我根本就不想跟你結婚,但是你二爺幹的好事,控製了我,為了你們新拉人的延續,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對付不了你們,那隻是一時的,不過,我想我現在可以了。”

我的汗就下來了,當初二爺跟我說了那件事後,我後背就冒冷汗,我覺得這事不行,二爺也是猶豫,但是他沒有說什麽。

也許,二爺為了新拉族不滅亡,他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

“其實,這事我不讚成……”

“閉嘴,不讚成但是你幹了,你讓我生下了一個小新拉人,這話你還有什麽說的?”

“紀曉輕,你到底想幹什麽?”

“幹什麽?我告訴你,我就想報複你們新拉人,為什麽呢?因為,我一直沒有喜歡過你,甚至我討厭你,你們新拉人身上有一股味道,我受不了,但是我為了水陵,我也希望做出成績了,我就勾引你了,但是我發現,你什麽都不是,我就接近你二爺,沒有想到,我被你二爺算計了,到底是老家夥,不過我忍了,到現在我可以製於你們了,所以我出手了。”

紀曉輕的話讓我後背冒出的冷汗像水一樣,在往下滴著,我完全沒有料到,紀曉輕竟然是這樣的心思。

“其實,那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在一起過得很好。”

“錯,我每天都度日如年,你和古葉那才是夫妻,我和你算什麽?什麽都不是。”

紀曉輕的臉已經開始變形了。

我想,這回是完蛋了,最倒黴的就是李福了,這事跟他沒有什麽關係,也得跟著我一起死了。

這時,門開了,一道亮光照進來,我們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