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千棺之劫

二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千棺之劫。”

我愣了一下,說:“什麽意思呀!”

二爺說:“千棺之劫,這裏是一千個小棺材,想到陵墓裏去,就得走這千棺之劫,一千個陪葬的年勸女子,那裏隻裝著她們的心,裝進去的時候還在跳動……”

“你別說了,我感覺到很惡心,這老努也太機巴狠毒了。”

“無心這人可以過去。”

“我總不能把心掏出來吧!”

二爺說:“那也許就沒有辦法了,不如這樣,我先試一下,看看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這二貨,每次都讓我先試,我說:“願意試你就去,實在不行,我就回去。”

二爺站起來,往那邊走,我說:“你還真的去試呀?”

“哪還有什麽好辦法嗎?”

二爺往那邊走,這二貨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

我跟著過去了,二爺剛邁進那房間一步,上千的棺材就晃動起來,氣勢嚇人。二爺抬起的腳沒有敢再落下,就那樣的懸在那裏,我想這也不是辦法。

我突然抬起來就給二爺一腳,二爺大叫一聲,衝了進去。我覺得我夠二的了,那是我二爺。

二爺衝進去了,千棺齊響,那聲音是大作,嚇死我了。二爺衝進去,千棺齊響後,二爺就倒在地上,吐著白沫。我當時就嚇蒙了。

我知道後果不會有好後果,一下死了就死了,你說吐沫子,我能不去救嗎?

我一下衝,趴著滑進去的,手都滑破了皮,我剛到二爺身邊,那貨一個叫,就機巴站起來了,我當時就差點沒有嚇死過去。

千棺之響,那聲音是穿透性的,似乎要把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穿成千孔萬眼一樣。我和二爺衝出來,他一出來就給了我一個腦炮,打得我七暈八素的。

我們沒有想到,這次又出來了。我們竟然又回到了石屋子裏。二爺說:“棺送,一千個棺材送你,你說還有好嗎?也許我們其中會被選中一個,這也叫選棺。”

我明白了,那湖下麵的那長長的石頭開關的東西,竟然是一個棺材,而且二爺說,這是棺送,棺選,反正是不吉利的事情,我不知道選棺會選誰還陪,當然,十有*會是二爺。

二爺有點慌亂,從早晨到晚上,最終他做出了決定,馬上離開這裏。我一聽二爺的話,守墓人連墓都不過了,馬上就要跑路了,我還等個屁。

我先衝了出去,二爺緊跟在後麵。我們離開了石屋子,我沒有和紀曉輕告別,其實一身的不吉利,晦氣,不太適合告別,有點像生死離別的感覺,所以我沒有去。

二爺走到前麵的時候,我感覺這老頭的體力是實在太好。我們走了兩天,就在山邊走,不上大路,走得我眼睛都發花了,我們才停下來,那是一個村子,至於叫什麽村子,我不知道,二爺也沒有告訴我。每家每戶的並沒有聚在一起,都散落在半山腰,有個十幾戶,如果這還能叫村子的話,那就叫村子吧,其實想不出來,比村子還小的地方了。

二爺奔東麵去了,山坡上有一套房子,看到很大,青磚青瓦的,二爺推門進去後,我就跟了進去,這院子很大,應該算是深深庭院了。

房子是橫著七間,東麵豎著三間,然後就是回廊接後院。我們進了屋子,屋子裏陰暗,全是古代的那種格局,我不太喜歡。

二爺推開一扇門說:“你就住在這兒,我們也許要往上一段日子。”他說完,就上了樓,他竟然住樓上,我住樓下,像一個看門的。

我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起身就出了屋,我想去後院看看。剛走到回廊的一半,二爺就吼住了我,把我嚇得一哆嗦。

“你不能去後院,滾回來,我告訴你,在這兒裏你不能瞎走。”

我轉身回到房間裏,可著是實在沒有意思,二爺竟然整天的不下來,也不知道在幹什麽。我出了院子,站在門口往外看,每家每戶,我就沒有看到人,也沒有看到炊煙。這到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落雪的時候,是在半夜裏。我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幾時能到頭,就那水下的陵墓,二爺要啟動機關,把他隱藏起來,關閉起來,徹底的成為一個死陵,可是到達那個機關也是非常的難,弄不好就把小命丟在那裏。二爺躲到這裏來,恐怕就是為了躲那選棺,他怕被選走。

早晨我起來,我看到二爺在院子裏掃雪,我當時就愣住了,接近門口的位置,雪還沒有掃,在雪地上的腳印亂七八糟的,大大小小的,似乎昨天晚上來了很多的人,我看至少有三個人來了。

二爺沒有說話,掃完雪就上樓了。我走出院子,果然有三行腳印,分頭往三個方向去了,那是往對麵的三個院子裏去的。

我沒有想到,二爺和這些人有聯係。

我上了樓,問二爺:“這房子是你的?”

“是呀!是我的,老宅子,也有一百多年了吧!”

我看這宅子不止一百多年,反正二爺說話也沒有個準,真的假的,我也不去計較。

“昨天有人來了?”

“我的幾個老朋友,知道我回來了,就過來看看我。”二爺說得輕巧,我覺得不是那麽回事。

“後院的門怎麽鎖著?”二爺瞪了我一眼,沒有回答。

後院回廊走到頭,有一個門,鎖著,那鎖著上了鏽,有年頭沒有打開過了,我順著讓縫往裏看,有一個影壁牆擋著,什麽都看不到。

二爺站在我身後,跟鬼一樣,連腳步聲都沒有,嚇得我“媽呀!”一聲。二爺左眼睛瞪著我,我話都沒說,轉身就回到房間了。

我讓二爺給我找幾本書來看。二爺真的就從樓上拿下來了幾本線裝書,都是那些古代的小說,我到是挺喜歡的,但是都看過了,反正呆著也沒有事,再看。

夜裏我聽到有水的聲音,在輕輕的流淌著,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那水聲很好聽,我聽了一會兒,知道是從後院傳出來的,我放下書,準備去後院,但是還是猶豫了,每次我去的時候,二爺一準兒會出現,我覺得我還是不要動,等著機會。

我睡著的時候,天快亮了,十點多我起來,二爺沒有在樓上,院子裏也沒有,看樣子他是出去的。

我走到院子外麵,多出了一行的腳印,那是二爺新踩上去的,順著腳印,他並沒有上任何一家去,而是順著路,往外麵走了,我不知道二爺又去鬧什麽妖去了。

我把門鎖上,往後院去了,破鎖頭還挺結實,我沒有打開,看著那院牆,有三四米高,如果沒有梯子,不可能上去,我也沒有找到梯子,我回到房間,不管怎麽樣,我都得去後院看看,看看那兒到底是什麽。

我上樓去找鑰匙,但是我沒有找到,如果後院那麽重要,二爺也不會輕易的就把鑰匙放在我能找到的地方。

後院讓我心神不定,就是想看看,我的好奇心遲早會害死我的,這點我很清楚。二爺回來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他的鑰匙,就掛在腰上,但是我不確定有沒有後院的鑰匙。

二爺是出去買酒和菜去了。我們喝酒的時候,二爺說:“在這裏你就老實一點,千萬不要去任何的一家去,這些人家是不歡迎別人去的。”

我也沒有打算去人家,我問二爺:“後院是什麽?”

二爺猶豫了半天說:“後院不過就原來一個宅子,後宅子,死過人了,就封了,不吉利,不要想著去後院,那裏什麽也沒有,隻能給你帶來麻煩。”

二爺的話顯然是經胡說,我想應該不是這樣的。

夜裏,我再次聽到了流水的聲音,很好聽,但是我就是看不到,這有點讓我上火。夜裏我聽到奇怪的聲音,我爬起來,看到二爺在和一個人站在院子裏說話,但是所說的話我聽不懂,不知道那是什麽語言,而且那個人也非常的奇怪,竟然隻是半個人,我隻能看到上半身,下半身我看不到,雪地裏,有月亮,很亮,應該沒有看錯。

半夜又落雪了,早晨我起來,院子裏隻有二爺的腳印,沒有那個人的腳印,這讓我哆嗦了一下,二爺在跟誰說話?說的什麽?那個人怎麽就沒有下半身,而且還沒有留下腳印,簡直就是詭異得要命,這二貨又在弄什麽?

守墓人的詭異是人人都知道的,他們每天都在做著跟某些奇怪的現象打交道的事情。所以,基本上沒有人跟守墓人做朋友,而守墓人也不和任何人做朋友。

二爺幾乎是孤單了一輩子,到最後,死活的就把我弄到了身邊,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的,等他一死,我就跑回家,還什麽守墓人,守陵人的,我可沒有那麽高尚的情操。

二爺整天的在幹著什麽事,我不清楚,他除了在樓上呆著,偶爾出去,也不知道他在樓上幹什麽。

我上去過幾回,都是看到二爺坐在那黑紅的桌子前,每次他都會非常的不高興,而且還會告訴我,沒有事就不要上樓,樓上不是你能來的。

那天,我離開了院子,順著來時的路往出走,我不想就呆在這兒,一點生氣都沒有,簡直會讓人發瘋,走到村口的時候,我看到二爺站在前麵,這貨操近路過來的,他瞪著我說:“你想走?恐怕沒有那麽容易,我告訴你,如果你再有這想法,我就把你鎖起來,像狗一樣。”

我跟二爺回去了。其實,我完全可以跑掉,可是這貨纏人的事真是要命,所以我還是跟著他回去了,恐怕這輩子就毀在這二貨的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