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千個吊棺

我回到石室,二爺在喝酒。我坐在一邊,抱著膝蓋,想著紀曉輕,她回去了,不知道她還會來不。

二爺怪我,說是因為我才從裏麵出來的,說我想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其實,我知道這原因不是我,但是二爺非得說我,我也沒有辦法。

我想回市裏,二爺不讓,其實我想去找紀曉輕。他說:“你敢離開石室,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切”一聲,不願意理二爺。從陵墓裏莫明其妙的出來後,二爺就跟驢一樣,躁得不行,摔東扔西的,還不時的罵我兩句。

“最多再進去不就行了嗎?”

二爺斜著左眼看著我,那左眼看一回就害怕一回,沒個定數。這貨也不知道想的,一直沒有再提下去的事,估計也害怕,誰不知道?前麵的路不知道是什麽,誰都會害怕。

不下去正好,反正我對那我沒有興趣,他想把陵墓關閉隱藏,那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二爺走的時候是在半夜,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走的,我起來的時候他就不見了,我還以為掉到湖裏淹死了呢?但是一想,就那水性,綁上石頭沉到水裏都不一定能死。

我等著二爺回來,他竟然一個星期沒有回來,我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著逃走,可是每次都擔心,在路上碰到二爺,錯過了一個星期。

我還是走了,沒有想到,在路上碰到了回來的二爺,我說出去轉轉。二爺瞪著我,我轉頭就往回走,這命是真苦。

其實,我隻想去看看紀曉輕。

二爺回來後,就沉默著不說話,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麽事情,我也不願意問。

二爺回來的第二天,李福就回來的,帶著劉教授,還有紀曉輕。我到湖的對麵,紀曉輕拉著我的手說:“等這裏的工作完事了,我們就在一起。”

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二爺不死,恐怕他就會折磨死我。他當了一輩子的守墓人,心裏都變態了,可算是找到了接班人,他能輕易的放過我嗎?絕對不會的。

我回去後,二爺問我:“那邊什麽情況?”

我說:“有潛水用的東西,看樣子還挺先進的。”

二爺搖了搖頭,當天的半夜,我們又下了湖裏,水更涼了,有些受不了。我們找到了那個入口,根本就進不去,關閉了,轉了幾圈後,我們就上來了。

二爺上來就跟我發火,跟瘋子一樣。

“跟我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滾。”

“你說的?”

“有多遠滾多遠。”

我轉身就走了,是他讓我滾的,他再想讓我回去,我隻能告訴他,我滾遠了,滾不回去了。這簡直就是大赦一樣,我玩命的跑,生怕這貨後悔了。

我跑到了山下,攔了一輛車就往市裏去了。1969年的春天一樣,是那樣的美好。

我給紀曉輕打電話,說我在市區,紀曉輕很高興。我等著紀曉輕回來。

隻是我沒有想到,一個星期後,二爺坐在我家裏,把那臭腳擺在茶幾上,我父親遠遠的坐著。

我進去,二爺瞪著我。我沒理他,進了我的房間。

我父親進來了,把門關上後說:“你就把他靠死得了。”

我知道父親的意思,可是看二爺的狀態,再活上二十年都沒有問題,這根本就不可能。

“是他讓我滾的。”

“那貨朝三墓四的,沒一個準。”

我還是跟二爺回去了,這貨半夜不睡覺,燒香弄鬼的,把我母親的心髒病給嚇犯了。我跟二爺回到石屋子裏,我一直不跟他說話,我也什麽都不幹,總往紀曉輕那兒跑。

紀曉輕告訴我,明天,他們將下潛到湖裏。我說:“我可能幫你們。”

我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來了這麽一句,有點二乎乎的。其實,我說完這話很後悔,這要是二爺知道了,非得扒我的皮不可,這叫吃裏爬外,漢奸。

我回去的時候,二爺還在釣魚,簡直就有點扯蛋了。晚上喝酒的時候,二爺說:“你別沒事往那邊跑,人在曹營心在漢,時間長了,容易叛變。”

“你說得沒有錯,明天我還去。”

二爺沒理我。第二天,我真的不過去了,他們都準備好了,一套潛水服放在一邊,顯然那是給我準備的。

我穿上,下去。帶他們到了那個入口,入口依然封著,轉了幾圈,依然沒有辦法進去。我們上去,我們發現一個問題,李福的眼睛有點躲閃,他似乎發現了什麽。但是,他沒有說。

紀曉輕半夜來找我,告訴我李福偷走了一套潛水服,有可能上下去了。

我說:“我們從湖裏上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不對勁兒。”

二爺從石屋子裏出來,看著我不說話,有點嚇人。紀曉輕哆嗦了一下,轉身就跑掉了。我回頭說:“李福下去了,似乎他發現了入口。”

二爺愣了一下,我去湖的那邊把潛水衣借來,我和二爺下去了。

轉了幾圈,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麽,這到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突然在東麵,水渾了起來,我們遊過去,李福一下就衝了出來,他衝出來往上遊,身後的水被血染紅了。

我和二爺愣了一下,馬上潛了上去。我們上了岸,岸邊除了血,李福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李福看來受了不傷。”

我把潛水衣還回去,紀曉輕問我怎麽樣?

我把情況說了,她半天沒有說話,劉教授說:“看來這個陵墓也不是那麽好進的。”

“是呀!我們到是進去過,過了兩關後,就出來了,很奇怪的事情。”劉教授沒有說話。

我回去的時候,二爺不在,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鍋裏的魚燉著,我把紀曉輕叫過來。我們吃魚,我喝酒,紀曉輕說魚好吃。

是呀,這裏長年積雪,水裏的魚相當的好吃。二爺一直沒有回來,那和我和紀曉輕接吻了,我一個勁兒的哆嗦著。

二爺早晨回來的,背著玻璃絲袋子。原來他是去弄潛水服去了。

“這東西好。”

他也知道這東西好,不用憋氣,那難受勁兒,誰都知道,每次都覺得快憋死了的感覺。二爺帶我再次下去,拿著鐵錘,到那個入口處就砸,屁用沒有。

他把鐵錘扔了後,奔李福鑽出來的地方遊過去,那個地方竟然真的有一個洞,是李福弄出來的。

二爺回頭看我,比劃著,讓我鑽進去,我搖頭。我才機巴不先鑽進去,李福滿身是血的出來,你讓我鑽進去,那就是在害我。

這老頭不怎麽著。

二爺一頭就往裏鑽,沒有對準,一頭就撞到了邊上,他晃了一下,我沒有辦法樂出來。二爺第二次鑽進去了,我沒有跟進去,我等著,十多分鍾後,我開始擔心了。

我鑽了進去,那簡直就是害死,一個洞,也不知道有多長,就一個人那麽大,你就回頭都沒有可能,一個勁兒的往裏鑽。

十分鍾後,我才鑽過去,是一個大的房間,二爺在裏麵找著什麽,這裏的水似乎有點溫度,不那麽冷了。

二爺看我進來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房間四麵除了那個小洞,全是石壁,我感覺到有水流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裏應該有還有另外一個洞,這樣才能形成水流。

我抬頭看的時候,有一個口在慢慢的打開,我看二爺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石室竟然是一個七星的位置,二爺正好當是當頭星,上麵的石洞才錯開。我往上遊,準備從洞鑽過去,我剛把頭探進去,那洞就往裏合,我一下就退了出來,差一點沒擠著我。

二爺竟然過來了,我比劃著,讓他回到那個位置上去。二爺一下明白了,他回去,那個洞又錯開了,我鑽了進去,上麵沒有水,利用了水差。那個洞合上了,我不知道二爺要怎麽樣來。

我看著四周,一個不規則開的房間,說不上是什麽形狀。我再往裏間走,嚇了我一跳,整個房間竟然吊著無數的棺材,大小有巴掌大,一個挨一個的,這麽小的棺材,我聽說都沒有聽說過,我大概的算了一下,至少有上千個。我沒有剛進去,誰知道是什麽機關。

我到那個洞的地方,洞開了,二爺光著就衝了上來。他把那個氧氣瓶扔在那個位置上了。

他爬上來,喘著粗氣,可能是脫潛水服的時候費了不少的勁兒,憋夠嗆。

半天,他才爬起來問我:“什麽情況?”

“自己看。”

二爺看了一圈,就往裏麵的房間走,他看到那些小棺材的時候,尖叫了一聲,不是人的動靜。

“什麽毛病?一驚一詐的,嚇死人。”

二爺瞪了我一眼,他看著那些小棺材,我覺得那就是一種裝飾,既然死的是努爾哈赤的大老婆,應該除了一些值錢的東西外,還有一些裝修。

但是,並不是我想得那樣,二爺緊張的程度不次於看到了鬼,也許他看到鬼也不至於這麽害怕。

我問:“怎麽回事?”

二爺退回去,坐下,半天不說話。我在二爺對麵坐下了,看著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