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莎莎並沒有回答張燁最後的問題，再度交代讓他記得一定抽時間去醫院找她，便是掛了電話。
張燁的腦子很亂，他已經有強烈的感覺，凶手不是魏巍本人，那就是魏巍的姑姑。
可是，究竟是什麽原因，讓最親近的人變成了凶手呢？
他很清楚，自己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可能相處其中的緣由。
“如果凶殺現場就在華陽第一中學，那麽隻要我找到，或許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惑。”
張燁提著石工錘走出了二樓的衛生間。
他站在門口的走廊，用手電照著走廊的地麵，卻並沒有發現除了他之外的腳印。
“看來我剛剛聽到腳步的聲音，還停在了衛生間的門外，但卻沒有找到任何人或者動物的足跡，看來剛才外麵的不是人。”
張燁順著腳步聲離開的方向眺望了一眼，已然什麽都沒有。
在不確定到底是什麽的情況下，他決定不去主動招惹。
打著手電，張燁便直接朝著三樓走去。
從二樓上三樓的樓梯時，耳邊再度響起了腳步聲。
這一次是從一樓傳來的，似乎之前的“兩位”，開始從一樓往上走。
“難道我被發現了？”
張燁想到這一點，立即把手電關閉，背貼著牆壁，死死地盯著下方的樓梯。
腳步聲又明顯了起來，很快就來到了二樓。
不過，並沒有直接上三樓，而是順著走廊走了一段，還進了衛生間。
因為張燁聽到衛生間的門被推開，又合上的聲音。
即便是外麵下著大雨，但那樣的聲響依舊特別的清晰，接著又是從裏邊傳來的兩下開門聲，應該是在開裏邊隔斷的門。
張燁躡手躡腳下到樓梯口，他緩緩地探出頭，盯著衛生間的門。
然而，接著腳步聲就再度消失了，就好像張燁在重複不斷地產生幻聽似的，他不信這個邪，足足等了六七分鍾，卻依舊沒有什麽離譜的東西從二樓的衛生間走出。
“這是在搞什麽？難道說他們在衛生間裏邊躲起來了，等著我進去嗎？”
張燁雖然磨煉出了異於常人的膽子，但很大程度是被逼無奈，這就不代表他不會害怕，萬一真的有什麽恐怖的東西等著，他有可能會被嚇出心髒病。
“在二樓不動也行，我先去三樓一探究竟。”
他暗暗地想著，沒有打開手電，雖然裏邊很黑，但他的眼睛一直以來都比一般人更加能適應黑暗的環境，至少能做到勉強視物，或許這也是為什麽他會看到靈體的原因。
漆黑的雨夜，天空是不是有閃電劃過，偶爾還會從遠處傳來一聲輕卻綿長的雷聲。
其實，張燁還是頗為擔心，有什麽東西會偷偷地跟在他的背後。
幾次的回頭，卻發現樓道走廊空****的，什麽都沒有。
於是，他才放下心來，提著石工錘到了三樓的衛生間。
三樓的衛生間比其他兩層的更加古怪，也更加的陰森，窗戶都被木板釘死，白白的牆麵，隻有淡淡的灰塵，仿佛從來沒有使用過一般。
另外三樓和一二樓衛生間的不同之處在於，每個隔斷都有木門，而且還都上了鎖。
一時間，張燁自然就覺得奇怪，隱約生出的感覺就是這裏的每個隔斷裏都藏著人。
一二樓的有木門的衛生間，是因為裏邊都堆放著雜物，難道三樓的也是？
張燁走向第一個隔斷，探著耳朵仔細去聽，裏邊並沒有什麽奇怪的聲音。
於是乎，他就利用門的縫隙，想要看看裏邊有什麽。
可惜門縫太細，裏邊的情況幾乎模糊不清，於是他就更加裝著膽子，彎腰朝著隔斷下麵的縫隙往裏邊看。
“嗯？為什麽是空的？”
在眼前的這個隔斷中，沒有看到掃帚、簸箕或者拖把之類的東西，隻是一個普通的空空的隔斷間。
裏邊非常的幹淨，如果不是門把手上滿是積灰，他都覺得一直以來都還每天有人在重複不斷清理打掃著。
“整個教學樓都有被大火燒過的痕跡，為什麽這個衛生間裏邊沒有？”
張燁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但他卻隱約感覺到，這裏邊絕對藏著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於是便叫小小再度叫了出來。
小小自然不怕黑，也沒有什麽恐懼，隻是對於張燁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叫出來很不爽，畢竟在魂域戒要比在外麵令她更加舒服。
隨著鎖子被打開，轉動門把手，緩緩打開。
當看清楚裏邊的情形之後，張燁不由地朝後退了兩步。
甚至連雙腳離地的小小都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在這個隔斷的木板和牆壁上，竟然有著大量的繪畫，畫的都是和真人同比例大小的眼球，密密麻麻的極度駭人。
開門之前，張燁就已經想象過，他或許會看到類似小小模樣的靈體，或者是一個麵目猙獰的怪物，正對著他冷笑著。
然而，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麽詭異的場景。
“是誰在這裏邊畫了這麽多眼球呢？”
外麵是狂風驟雨，身在一所有恐怖傳說的荒廢學校中，看到如此的一幕之下，即便有小小在旁邊陪伴，張燁還是忍不住背脊生寒。
“在這裏邊畫這些眼球的人，是不是有神經病啊？”小小在一旁忍不住地抱怨道。
張燁不知道是不是創作者有神經病，但他感覺那些眼球好像是真的似的，真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對視了片刻，張燁就將門關上，他實在是難以忍受被那些眼球注視著。
隨著張燁將一個個隔斷都打開，發現裏邊的情況也都和第一個相同，空****的隔斷間中，畫滿了眼球。
隻有最後一個什麽都沒畫，幹淨地令他的心裏感覺奇怪。
“這些會不會當時上學的學生的惡作劇，因為這一層沒有啟用，他們就趁著課間休息時間，偷偷跑到三樓的衛生間裏邊來搞這些眼球塗鴉畫呢？”
張燁想著這個，又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在於，前麵的都畫了那麽多，為什麽偏偏最後一個沒有畫？
難道是因為這個隔斷間比其他的要小的緣故嗎？
確實，最後一個隔斷間比上麵的都要小，屬於排水管的位置的。
張燁又回到了第一個，用手去觸摸眼球，很明確就是畫上去的，不過這繪畫的手藝太過於精湛，甚至不予遜色於出自於一位資深的美術老師。
可是，看著看著，他又有了新的發現。
在隔斷的木板那麽多的眼球繪畫中，竟然有一個和其他的不同，它是一個小窟窿，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混在諸多眼球中，確實很難發現。
“難道說，這些眼球塗鴉畫，就是為了隱藏這個小窟窿嗎？”
小窟窿裏邊黑洞洞，但是可以通過這個看到另一個隔斷，因為混在這麽多的眼球中，即便有人在另一邊方便，也很難在那麽多的眼球中，看出有一個卻是真的眼球。
小小打著哈欠說：“哥哥，人家不喜歡在這裏，要回去了。”
可能是沒有任何的危險，她才這樣說的，也不給張燁任何挽救的機會，一溜煙便消失在眼前。
然而，當她剛剛一回去，立即就響起了腳步聲，而且這次是用跑的，很快就直奔三樓而來，聲音越來越清晰。
“我去，它們怎麽這麽著急？難道是因為我在這裏的原因？它們意識到了，馬上就要往回來趕嗎？”
不給張燁太多思考的時間，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外。
咯吱！
隨即就是把門推開的聲音。
“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碰上了。”
張燁選擇了那個沒有畫眼球的最後隔斷間，同時把門關上。
他高高地舉著石工錘，等待著對方開門的一瞬間，先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先給一錘子再說。
腳步聲到了隔斷間的門外，隨著開門聲響起，卻不是張燁所在的隔斷間，而是他旁邊的。
隨著旁邊隔斷間的門關上，整個衛生間就徹底安靜下來，連張燁都屏住呼吸，控製著自己的心跳。
一直就這麽沉默下去，張燁自然對進入旁邊的東西愈發的好奇。
他所在的這個隔斷間，沒有眼球塗鴉，但隔板上卻有一個非常清晰的小窟窿眼，他便忍不住蹲下了身子，朝著那窟窿眼靠了過去。
那個小窟窿眼仿佛有著奇特的吸引力，促使張燁湊過去，當看到裏邊的東西，不由地瞳孔收縮。
在那一邊，並沒有什麽惡鬼的影子，隻有兩個年齡差不多的的孩子，大的男孩兒八歲左右，小的女孩兒六歲左右。
他們都靠著牆，還牽著手，每個人麵色緊張，仿佛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不是說學校荒廢了嗎？怎麽還有孩子在呢？”
張燁目光變得疑惑，旁邊隔斷裏邊的兩個孩子，他們完全沒有嚇人的模樣，而且也不太像靈體，好像就是正常的孩子。
“難道這兩個是魏巍姑姑的那一對子女？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又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在追逐！”
一時間，一連串的疑惑就出現在張燁的心中，他握緊了手裏的石工錘，即便旁邊兩個都是鬼，但也是小鬼，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可以拿下的。
他心中暗想：“不急，再等等，總覺得還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沒出現，但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