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幾乎同樣的雨夜。
小男孩兒魏巍跑到學校找自己的父母,而他的父母卻以為他失蹤了。
從而導致,他的父母被凶手盯上,所以遇害。
如果不涉及鬼神什麽的,單純是一個正常的凶殺案。
凶手先後殺害了兩個成年人,從處理屍體到處理現場,假設事先沒有周密的計劃,那肯定會露出馬腳,而不是最後連警方都定義為失蹤。
如此想來,凶手是密謀已久,並且有了非常周密的計劃。
選擇雨夜動手,那就是殺魏巍父母最好環境,既可以讓現場血跡被衝刷掉,又能夠掩蓋自身的犯罪痕跡。
可是問題來了,凶手為什麽偏偏不斬草除根,從而放過魏巍。
魏巍的姑姑說她的哥哥嫂子去了仙境,應該說的是一般的登仙,但魏巍卻要從黑暗的巷子中尋找自己父母。
那麽他顯然是親眼目睹了自己父母被藏屍的地方,故此他就是目擊者。
上麵的問題繼續,凶手怎麽可能放過一個目擊者呢?
想到這裏,張燁不由地眯起了眼睛,他感覺一股透心涼的寒意從心底上湧,喃喃道:“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男孩兒認識凶手,或者說凶手就是他本人。”
這兩個結論,不論是哪一個,全都讓張燁心悸不已。
他甚至都不由得懷疑,魏巍的姑姑有作案嫌疑,即便這是懷疑。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理由的,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
終究從魏巍的姑姑言語中還是有跡可循,其實說白了就是存在漏洞可以挖。
張燁的懷疑就從事從魏巍姑姑去洗手間一段時間,然後有端著水過來,看似是難過的不能自已,但可能是在翻箱倒櫃,隻是因為倒水。
倒一杯水怎麽可能有那麽麻煩?
如果真的是為了給張燁倒一杯水,簡簡單單的一杯水,完全不需要那麽長時間。
她去傷心了?
那為什麽說了那麽多不傷心,最後才醞釀的那麽傷心?
從談話到結束,包括張燁直到離開,魏巍的姑姑一直沒有那麽謙和,最後到他離開的時候,才讓張燁喝上沒幾口熱水。
然而,張燁一心想著就是他的任務,當時疏忽完全沒有想太多,更加沒有戒心。
現在他自己回想起來,甚至都覺得水都有問題,隻不過是沒有致命。
“假設,巍峨的姑姑就是殺他父母的凶手,可是為什麽最後沒有殺他,太可能是良心發現,要不然絕對殺了她的唯一侄子。”
從黑衣女人對魏巍的態度和所作所為,張燁沒有感覺到她是個那樣的人。
還是通過綜合考慮,首先說他的姑姑長相中上等,即便是長時間沒有經過保養,但她天生麗質,身材高挑。
再者說,很明顯是她一手拉扯大的魏巍。
一個這麽有愛心的女人,能從小照顧自己侄子的日常冷暖起居的人,還帶著去看了好多醫生,去好玩的地方,可以說她把自己最好的年華耽誤了。
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是凶手呢?
從第一麵來說,那個身穿黑衣的女人,張燁的印象就難得一見,她的自立自強是從骨子流露到外的,難道是因為她也承受了什麽無法承受的變故?
這個他無法判斷,甚至不願意去這樣想一個如此可憐的女人,會是凶手,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也太殘忍了。
不過,處於每個受害者不一定是是受害者,很有可能是施暴者的規則。
即便張燁自己再難接受,他還是更難受的結果,如果凶手不是已經成年人的魏巍姑姑,那麽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自己,那是多麽的殘酷?
魏巍作為現場僅有可能的目擊者,當然也是幸存者。
張燁沒有懷疑那麽多,就是因為他是個孩子,可是他能把一些常人不可知的畫麵畫出來,他覺得自己有可能低估了這個孩子的一些東西。
他是通過完成任務獲得“四方口”,這並不代表魏巍沒有在機緣巧合之下擁有一雙陰陽眼,本來孩子就容易見陰魂,看到也本來就正常。
假設,魏巍的眼睛特殊,可以與自己父母或者其他的靈體作伴,而且好幾年都這樣過來的,那麽這個孩子並存在什麽問題,隻不過是他和正常人不同,才覺得與人有差。
甚至可以說與人難交。
不說其他人,張燁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現實生活中的例子。
如果換成一個正常人,可能不像張燁會想的那麽離譜,但是他本人所見所聞不同,本身就是見過厲鬼冤魂一些,當然往自己想的那方麵靠,自然也實屬正常。
“從現在的證據和推測來看,其實凶手是那個小男孩兒的可能性很大,但也可能是他的姑姑所為,隻是現在不清楚凶手的作案動機啊!”
張燁暗暗心煩,也是他最不明白的一點。
不管是魏巍還是他的姑姑,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理由去傷害其他人,更不要說傷害的是他們最親的人。
“在那個雨夜,他們究竟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最後會呈現出這樣的狀態呢?”
他很是不解,現在連給這個事態找個借口的理由都沒有。
如果說魏巍的父母死在後院,又隱藏的很好,那麽警方過來有沒有查到蹤跡?
甚至警察來沒來都是個未知數!
張燁對於警方是深信不疑,他們的辦案能力,不僅僅是全國,甚至在全世界都是首屈一指,如果有破綻不可能是發現不了的。
想著想著,他把魏巍那幅簡單而內容富含深意的畫,收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張燁才想到自己並沒有掛掉電話,立即朝著話筒說:“劉醫生,不好意思,我剛剛出神了,實在對不住。”
“你是我閨蜜的學弟,我隻是說了幾句,其實我感覺你的心理負擔很大,你也可以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救人先要救己。”
見張燁沒有說話,劉莎莎繼續道:“關於你說的,我也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雖然不能全信,但也不能完全不信,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來源於生活,是有些喜歡吹牛的人誇大了而已罷了,但不排除有些人實事求是的。”
“我有問題?”
張燁暗暗苦笑,或許在一般人看來是這樣,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有些東西是自己知道,但是旁觀者永遠不可能明白。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劉莎莎是個熱心腸,她見不得人間疾苦,也真的可能是她沒有嚐過人間的苦難。
所以,這樣才顯得劉莎莎極度的熱心,想要以她的專業知識解決這個離譜的問題。
隻不過,以這個點來說,張燁也不懷疑她今天可能是喝了酒,才會在醉醺醺的狀態說出這麽有耐心的話。
有些人的耐心是真耐心,有些人的耐心也不一定是假的,隻是為了掩飾一些什麽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才說的。
張燁沒有那麽腹黑,他想著對方一直沒有掛電話,應該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你說的我都可以理解,現在我就在華陽第一中學,本以為這裏隻有初中生,現在看來還有小學生,如果你時間方便的話,我想要找你談談,盡可能你帶上那個男孩兒。”
聽到這樣張燁這樣說,劉莎莎嗯了一聲,表示隨時都可以,隻要看張燁的時間就好。
然而,張燁感覺對方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是衝著他來的,隻不過換了一個委婉的方式,把她相見的想法,引導出來。
“好,我會帶那個小男孩兒過去的。”
“好的,這就是我的手機號,你過來的時候聯係我,到時候我會有一句忠告告訴你。”
劉莎莎顯然不願意再說奇談,但又擔心張燁會把她當成一個電話的朋友,第二天完全不認識,這才這樣說的。
“有什麽你直說,我的心理是可以承擔差不多一切的。”張燁自我誇獎地說道。
劉莎莎說:“每個患有心理疾病的患者,那都是相當自信的,就像是一些絕症,等到意識到就已經晚了,你好好想想我說的。”
“劉醫生,你是不是想說我什麽?”張燁終於忍不住地問道。
“我雖然沒有我爸那樣在這個領域很專業,但是從和你的對話,我感覺你可能也是需要的,隻是很多擁有心理疾病的患者,並不認為自己有病。”
劉莎莎歎了口氣說:“她學弟啊,其實每個人都是擁有正常的思維,隻是有些人接受不了現實的刺激,從而變得有一定的危險性,如果你和這類人多接觸,你就會明白我說的。”
頓了頓,她繼續說:“隻是,當姐的提醒你,絕對不要去刺激這類人,因為他們會做出一般人會想但不會去做的事情,那樣真的很恐怖。”
張燁不由地苦笑道:“好,我知道了。”
劉莎莎最後囑咐道:“即便這樣的人日後康複了,你能接觸就盡量不接觸,因為連我們醫生都不知道會什麽時候重新發作,更不要說像你這樣業外人。”
張燁暗暗點頭,但忍不住地問:“劉醫生,你是不是又和我學姐喝了,才會給我打這個電話,說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