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宛如黑色的夢魘,令人難以呼吸。

活死人村的牆壁出現了一塊塊的血色斑駁,到處都能看到宛如牲畜用爪子抓出來的痕跡。

這個村子的過去,一定比老苗說的還要複雜還要恐怖,他隻是講述了冰山一角,可能也是怕過度的嚇到張燁三人,從而導致他的計劃落空。

鬼打牆破解之後,在一個交叉的十字路出現了一座看起來陳舊卻完好的祠堂。

在這座祠堂的旁邊,豎立著一口鮮紅的大棺材。

不知道那個女性的聲音呼喊了多少聲之後,忽然戛然而止。

那些身體畸形的村民一個個站在祠堂麵前,宛如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他們都低著頭,手裏提著白紙燈籠,全場鴉雀無聲,確切地說更像是能夠站著的屍體。

咯吱!

這個祠堂是二層樓結構,卻也是全村最高的建築物,隨著二樓來門的聲音響起,一股肉眼可見的黑煙從裏邊冒出。

緊接著,一個身穿著紅色外套的女人,緩步從門裏邊走了出來。

這個女人並非是鬼,但是她的嘴唇發白,臉色青紫色,就像是港片電影中的僵屍。

她的目光掃過全村的人,走到了那口血紅的大棺材前麵,先帶著所有人行了三跪九拜的禮,嘴裏嘟囔著聽不太懂的地方方言。

完事之後,就有幾個村民提著很大的竹籃,比張燁裝大黑公雞的雞籠子還要大,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雖然竹籃上麵都蓋著紅布,可已經可以聽到嬰兒的啼哭聲。

穿著紅外套的女人走上前,挨個揭開紅布,仿佛像是檢查竹籃中的嬰兒情況。

因為距離比較遠,當女人走到第四個竹籃的時候,她停下來說了幾句什麽。

提著竹籃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戴上麵具的老苗,他的兩條手臂一長一短,好像因為女人說了什麽之後,整個人都在害怕的顫抖不止。

看完了所有的孩子,女人就從旁邊的村民手中,接過了一把剪刀。

這把剪刀上麵有明顯的血跡,不是新鮮的,而是日積月累形成的。

她站在那口大紅棺材旁邊,讓第一個村民把竹籃放在了祠堂中間,然後就拿著剪刀獨自走進了祠堂中。

隨著祠堂的門關上,嬰兒的啼哭聲若隱若現,所有的村民都眼神絕望的低下頭,他們仿佛沒有任何的生機,唯獨那口棺材裏邊,好像有個人正在笑。

片刻之後,祠堂的門再度打開,女人提著剪刀走出來,上麵出現了不但新鮮而且還在滴答的血液,和她的大紅外套非常的契合。

看到這個場景,那第一個將竹籃送進祠堂的村民,當下就癱坐在地,這個村民極力地控製著自己,但隱約還是可以聽到抽泣不止。

周圍的人沒有去安慰這個村民,甚至都沒有人抬頭去看她一眼。

紅外套女人走出祠堂,便是來到了那口大紅棺材旁,開始輕聲細語地說起話來,並不是對任何人,更像是和這口棺材在交流。

半晌之後,她又對著所有的村民說了幾句。

緊接著,第二個提著竹籃的村民後退了一步,不斷地搖著頭。

紅外套女人伸出三根手指,一根根地落完之後,旁邊立即就衝出幾個村民把竹籃搶了過去,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女人的腳下。

帶有血腥味的剪刀剛一靠近,竹籃中的嬰兒哭聲更大,可是沒有人阻止,也沒有敢去阻止這一切。

女人提著竹籃回到了祠堂中。

門再度關上,誰也不知道裏邊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麽。

詭異的祭祀繼續著,這個嬰兒的哭聲比上一個更加的高亢,活死人村也變得愈發的恐怖,一雙雙從黑暗中睜開的眼睛,聞著血腥味靠近。

躲在院子裏邊的張燁三人也遇到了麻煩,本來很安靜也比較安全的老宅院中,土壤開始動了起來,有點像是地震,但卻能夠明顯的看出,是有什麽東西要從地下鑽出來。

房簷掛著的風鈴,正在微微地擺動著,卻沒有半點聲響。

窗戶的裏邊出現了黑影,屋子裏邊有奇怪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裏邊抓床板。

邪惡的滋生,邪祟的蘇醒,整個村子徹底被恐怖籠罩,慢慢的沁人心脾。

祠堂的門被那個女人推開,裏邊已經沒有了嬰兒的哭聲,一顆顆血珠順著剪刀在低落,那個穿著紅色外套的女人,身上多了幾塊比外套更紅的血跡。

“該第三個了。”

張燁暗暗說了一句,他的目光卻盯著老苗,這個胳膊畸形的男人,一直顫抖不止。

女人拿著剪刀在棺材旁邊微微點頭,而裏邊已經可以清楚地聽到另外一個女人在笑,這聲音就像是對於這個村子的詛咒,永遠不會離去。

接下來,紅外套女人看向了第二個提著竹籃的村民。

這一次沒有任何的反抗,仿佛早已經任命了,村民親自將手裏的竹籃提到了祠堂中。

當紅外套女人進入祠堂,那裏邊的擺放的靈牌,倒下了一大片,仿佛連這裏的祖先也徹底看不下去。

門關上,這個嬰兒的哭聲驟然提升了八個高度,但緊接著徹底消失。

鮮血從門縫中滲出,村子的各個角落中,響起了更多古怪的聲音,仿佛是在哭。

張燁三個人所在的宅院也發生了新的變化。

臥房裏邊的棺材來回搖晃,牆上的陳年壁畫猛然睜開了眼睛,原本是神像,此時卻是一臉的猙獰之色。

這個可恨的女鬼就是要折磨這個村子的人,要他們為曾經長輩犯下的錯,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讓整個村子永世不得安寧。

紅色的外套在滴血。

那個女人走一步都是一個血腳印,她微微地靠在紅色的棺材上,聆聽著裏邊詭異的笑聲,臉上露出開心的微笑。

這時候,老苗微微顫顫朝前走了一步,但不等他邁出第二布,整個人就跪倒在地,他死死地抓著竹籃。

女人依舊伸出三根手指,等到全都落下,立即就有幾個村民出手,從老苗的手中搶走了竹籃。

祠堂的門第四次關上,沒有人知道那個女人究竟對著竹籃中的嬰兒做出來什麽殘忍的行為,可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連這個村子裏邊無法投胎的鬼魂野鬼,也在為之哭泣。

知道四個嬰兒全都被帶到祠堂,哭聲停止之後,棺材裏邊的笑聲也跟著停止。

那個女人的紅色外套已經徹底血濕,她把手裏滴答著鮮血的剪刀雙手捧著,便有村民將那口大紅棺材打開。

棺材中沒有屍體,隻有一些女性的衣服和簡單的首飾。

當這個女人把衣服傳到她的身上,首飾也戴了起來,她身上的陰氣越來越重,臉上的皮膚也更加的蒼白,連半點血色都沒有。

穿戴好之後,女人走到了人群中間,所有的村民讓出了一塊地方。

在這塊地方,有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男孩身體孱弱,不過即便在這麽恐怖的環境中,他也沒有表現出半點害怕。

女孩則完全相反,她不斷地顫抖著,看著非常的可憐。

張燁一眼就認出,這兩個孩子正是他們要尋找的魏巍和華朵兒。

“歡迎你們回家,在這裏你們是最安全的。”那個女人摸了摸華朵兒的頭發,牽著她的手就朝著村子外麵走去,後麵則是跟著一片提著白紙燈籠的村民。

人群很快地離開了祠堂,連同魏巍和華朵兒也一起被帶走,沒有人知道要帶到哪裏去,至少張燁他們是滿頭霧水。

看情況不像是會馬上傷害這兩個孩子,但隱約又覺得哪裏不對勁,令人心中一陣接著一陣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