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小區的四號樓?”

張燁一陣的疑惑,他沒有掛斷電話,而是想要聽到更多,不過很快腳步聲就消失了,可能是金天亮顧不得撿起手機,已經跑遠了。

當然,這也不排除他遇害的可能性。

“剛才是誰給你打的電話?怎麽感覺好像出事了?”

嚴苛已經從通話內容中聽出了端倪,見對麵沒有再說話,便立即詢問,其他的警員也紛紛圍上前來。

“又是那個四號樓。”

張燁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他沉聲道:“我的員工可能遇到危險了,應該就是那些瘋子做的,他們現在極有可能在景泰小區的四號樓中。”

一時間,審問室瞬間安靜了下來,接下來便立即采取了行動。

“通知所有值班的人員,馬上出外勤。”

如果不是張燁身在警局中,以他的性格不會主動去報警,而且即便他報了警,也不會因為他說了應該或者可能這樣的話,嚴苛就下命令讓警員跟著他去抓捕那些犯罪嫌疑人。

眼下,事實就擺在那裏,他們根本不需要再進行核實真實性,張燁已經把兩個砸暈的精神病患者送到了警局裏來,像他幾乎沒有說謊的道理。

“嚴副局長,我需要馬上回一趟店裏,有些東西對於你們這次行動很重要。”

“高翔,你親自開車陪張燁走一趟。”

嚴苛已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走出了審問室,對著外麵值班的警員大聲喊道:“大家抓緊時間,跟著我馬上趕過去。”

“等等。”

張燁立即追了出去,說:“嚴副局長,我建議你們的動靜不要搞得太大,否則會打草驚蛇的,他們那些人雖然是精神病患者,但更偏向於高智商犯罪,這次行動也一定是有預謀的,太著急反而露出破綻,讓他們容易逃掉。”

“這個我心裏有數,你放心好了。”

得到了嚴苛的回答,張燁便坐著警員高翔開的車,快速地回到了體驗館中,他把一些必要的東西都用背包背了出來。

不過,他這次並沒有帶太過於明顯的“武器”,麵對嫌疑人的事情,還是人家警察更職業,他隻是擔心會發生超出正常理解範疇的事情,那樣警察也幫不上忙。

“之前靈異協會派出那兩個家夥想要對我動手,晚上又是金天亮,他們的目標肯定還是在我,是利用金天亮把我引誘過去,這是個很明顯的陷阱,但我又不得不過去。”

張燁坐在警車中,他仔細思考整件事情的最大可能性:“以金天亮為餌,對我布下了一個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樣的殺局,等著我自投羅網,估計那個景泰小區內會有多名靈異協會的成員在埋伏。”

看著車窗外的霓虹,無數的風景朝後退去,隱藏在黑暗中的不知名事物,正在他看到不到的地方目送他的經過。

“隻不過,打死他們也想不到,我會跟隨那麽多警察過去。”

時間來到了晚上十一點四十。

張燁接到了嚴苛給他打來的電話。

“事情不太理想,嫌疑人具有極高的反偵察能力,他們可能已經發現我們到了。”

嚴苛通話的過程中,向張燁發送了一張照片說:“這是我們警員進入電梯,發現的一部手機,估計設置了不自動鎖屏模式,上麵有這麽一段奇怪的話,你看看。”

將手機調整成外放通話模式,張燁便去看那張照片,發現是金天亮使用的手機,在他的屏保上麵有這麽一段話:“我們殺的那些都是誰,最後又會被誰所殺,但肯定不是你們這些普通人,即便你們是警察。”

“他們這是在挑釁?”張燁看到這段話之後,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嚴苛說:“很明顯就是,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們到的,但任何挑戰警方的違法行為,必將付出相應的代價。”

“嚴副局長,這麽說你們已經進入四號樓了?”

張燁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看來說了也是白說,畢竟他沒有任何身份可以教警察如何辦案行事。

“這次一共來了兩個行動小組,有部分穿的都是便衣,而且警車全程沒有拉警報、閃警燈,車停在距離小區兩百米外的地方,進去的都是便衣,按理說不應該的。”

“那怎麽會被發現的?難道是便衣露出了馬腳?”

“不應該的,我們的便衣都是極為專業的,而且我特別挑選了幾位經驗豐富的老手,他們都有相當高的刑偵經驗,曾經協助我們破獲多起性質惡劣的刑案。”

嚴苛是極為相信他手下的警員,即便沒有明說,但也是在告訴張燁,他們警方內部是不可能存在問題的。

他繼續說:“剛才打開電梯就看到了這部手機,這是提前布置好的,也就是我們的便衣還沒有到景泰小區,這部手機就已經在那裏放著,就是等著我們來看到。”

“我明白,嫌疑人就是在挑戰警方的權威,說的不好聽點,他們好像壓根就就不拿警察但會死。”

張燁說著,腦子在不斷地轉著,忽然他不由地臉色一變說:“找到手機的便衣現在在什麽地方?在你身邊嗎?”

“人還在四號樓中,照片是他拍攝過來的,我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想要和你確認一下,我們再一起行動的。”

“糟糕,你馬上讓那個便衣回來,他可能會出事的。”

張燁內心已經想清楚了,靈異協會利用金天亮引自己上鉤,目的是為了對付他,另外囂張地挑釁警方,他們既然連警察都不怕,那就不會在意那名便衣是不是警察,很有可能會痛下殺手的。

接觸的靈體鬼怪多了,張燁已經琢磨到了一些基本的規律,即便是血衣厲鬼也不例外,絕大多數都是需要一個媒介,也就是他自己定義為的宿體。

當然,這個宿體不一定會是人,比如說他手指上戴著的魂域戒,再像玩碟仙小白碟和那盤附著著福林愛魂體的光盤,但大多數還是會以人體作為寄生的宿體。

普通人想要打開那個世界的大門,必須也需要特定的“鑰匙”。

“我知道了。”

嚴苛沒有再細問,他隱約覺得張燁這小子不同尋常,正常人怎麽可能把兩個成年男人砸暈給他拖到警局裏邊,覺得是有一些無法想象的東西,雖然他不想承認,但直覺告訴他,那一定是真的。

接下來,嚴苛立即利用對講機和便衣聯係,下達暫時撤離的命令,但是《墨菲定律》說的沒錯,越怕什麽就越容易發生什麽。

他等待了長達十幾秒的時間,那邊便衣警察已經沒有回饋,這樣隻有一個可能性,就是那名便衣失聯了,正處於服從命令的狀態下。

“出事了?!”

嚴苛沒有掛斷電話,張燁自然也聽得清楚,他立即說:“我再有幾分鍾就到了,你不要馬上派人進去營救,對方的目標可能是我,等我到了再進去。”

那邊的嚴苛和警員簡單商量了一下,過了片刻就聽到打開車門的聲音,然後進行了極快的應變安排。

“剛才那名便衣給我們的同事發微信了,隻是微信的內容很奇怪。”

“你不是說那邊便衣失聯了嗎?怎麽可能又給你發微信呢?是什麽奇怪的內容?”

“隻有兩個字,在嗎?”

“在嗎?”

“這樣的微信內容絕對不是一名合格的警察發的。”

這時候,嚴苛的聲音變得極其的嚴肅說:“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探員,不會在執行任務時候,發毫無怨言的微信,除非是遇到了危險,但又不能說明情況,隻能用這樣的方式通知我這個現場的總指揮。”

“但願那名便衣還活著。”

這話,張燁自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太了解那些變態的手法,所以一開始就已經為金天亮做了最壞的打算,現在又多了一個人。

“我不能聽你的,我們這邊做了最壞的打算。”

便衣極有可能身處險境,麵對這樣的情況下,嚴苛自然不會在外麵等張燁一個外行,他說立即命令道:“一組二組,立即采取行動,進入四號樓找到我們的同事和另一名無辜的市民,確保他們的生命安全。”

“嚴副局長,絕對不能衝動,那些精神病患者極度的危險。”

“我們警察每天都在危險中,不能因為有危險而不去做,你把手機給高翔,讓他把車開過來,馬上與我會合。”

現在已經到了人命關天的時刻,張燁知道他自己不可能勸得住嚴苛。

他說:“那你給那個便衣發條微信,不管是什麽情況,讓他自己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並告訴他,你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如果手機不在那名便衣的手裏,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畢竟從動物的原始行為來看,野獸是不會在吵鬧的環境下進食的。”

“不用說教,我知道。”

張燁眯著眼睛,重新梳理了一遍,金天亮已經是體驗館的員工,他不應該跑到景泰小區再當晚上巡邏的保安,否則白天就不會有精神工作。

可是,金天亮為什麽又會回到景泰小區的四號樓中呢?

“之前金天亮提到過劉大叔,他有可能是因為劉大叔才去的四號樓。”

想通了這一點,張燁意識到不僅僅是金天亮和那名便衣,極有可能還有劉大叔,他本來想要和嚴苛說明這個情況,但是後者已經掛了電話,明顯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