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裏邊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怪物?要不是鐵門的話,這門都要被撞爛了。”

他不知道怎麽能封印住裏邊的那個怪物,周圍也沒有其他用來擋門的,而且這樣下去,勢必會吸引來更多其他的怪物。

“這門必須確保打不開,隻要能抵擋過今夜就行,我是想要得到一些答案,但我得到答案也要活著離開這裏啊!”

張燁握了握拳頭,咬了咬牙關,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再冷靜,然後拿出了手機,眼睛一刻都不敢離開那扇門。

“劉醫生,雖然很晚了,但請求你,這個電話你一定要接啊!”

電話打過去幾秒鍾,好在直接通了。

“小張,這麽晚給我打電話,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手機裏邊傳來了劉天佑的聲音,從聲音判斷他是被這個電話打醒的,不過或許是這裏磁場的問題,導致他的聲音很不穩定,讓張燁心裏有些沒底。

張燁立即說:“劉醫生,快幫忙找一下王肖,我這邊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找他。”

“他還在住院呢,你這麽急到他到底什麽事?”

“我現在在他待過的精神病院裏,我懷疑您之前說過他隱藏起來的第三人格,才是原本真正的王肖。”

張燁把自己總結的結果說了出來,劉天佑自然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不過他通過張燁的語氣也知道,肯定是真的十萬火急。

“你也不問了,你說著急就肯定著急,我現在就去醫院找他,差不多需要二十分鍾,我們可以一直保持通話,有需要我幫忙的,就在電話裏邊告訴我。”

“我這邊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二十分鍾。”

張燁感覺自己快拉不住了,而且旁邊的幾間病房,好像也開始有異常的聲音,他繼續說道:“劉醫生,等你到了醫院,一定想辦法將王肖的第三人格弄出來說話。”

“小張,王肖那個第三人格隱藏的非常深,非常少露麵的,這件事情我還真的不敢向你保證絕對能做到,所以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

這時候,劉天佑那邊已經響起了開門的聲音,應該是急匆匆地出了門。

“我遇到的情況非常特殊,隻有你說的那個第三人格才清楚這件事情,所以劉醫生不管你使用什麽方法,一定要讓這個人格出來。”

咚咚咚……

鐵門被劇烈地撞擊著,不斷發出沉悶的響聲,劉天佑在電話裏邊也聽得清楚,意識到肯定是出了大事,要不然以他對張燁的了解,這個年輕人肯定不會大晚上逗他玩。

“好,我盡力而為。”

他認識張燁,還是通過徐麗麗和他女兒的關係,起初他以為張燁隻是熱心腸,憑借一些不一樣的能力,幫助了包括王肖兩個病人,這讓他對張燁的印象極好,但同時心裏也有一些現如今還不解的疑惑。

尤其是在鴻翔城那個晚上,他也親眼目睹了一些以前不相信的東西,隻是他誰也沒有說,也沒法說,隻能自己憋在心裏,慢慢地找出答案。

電話一直沒有掛,劉天佑火急火燎地朝著王肖所在的醫院去,而張燁隻能全程盯著這扇詭異的房門。

約莫過了三分多鍾,撞擊門的聲音竟然消失了,更糟糕的是距離張燁不遠的那個八號病房傳來鎖鏈滑落的聲音。

那扇門也是特別加固過的,卻莫名其妙地打卡了一條縫隙。

這時候,一張看起來極為怪異的臉探了出來,伸長脖子朝著外麵的走廊偷瞄了一眼,接著就有一個穿著醫生白大褂的人影從裏邊走了出來。

“原來這個毀容臉躲在這間病房中。”

張燁嚐試過打開那扇門,但是並沒有成功,現在想來是因為這個毀容臉在裏邊作怪,所以門才打不開的。

他始終緊握著殺豬刀,這是他進入這家廢棄醫院最大的保障。

“這應該是個得了精神病的人,對付起來肯定比那個女護士要簡單不少,如果他的實力夠強的話,也不會在洗衣房裏邊沒交手就嚇跑了。”

張燁盯著這個毀容臉男人,開始考慮要不要也把他推進四號病房裏邊。

“不知道一個大活人進入裏邊會發生什麽,如果他先朝著我動手,那我也就不用客氣,用他做個活體試驗。”

雖然情況十分緊急,而且危險不斷,張燁卻愈發的冷靜,他緊握著殺豬刀,時刻準備著不管是外麵還是裏邊的突發狀況。

午夜十二點之後,毀容男渾身上下發生了一些變化,他變得好像更加的神經質,什麽都沒有拿,便直接朝著張燁慢慢悠悠地走過來。

“不太對。”

張燁立即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剛見這家夥的身後,他提著利器結果落荒而逃,但是現在到了第四棟,他竟然敢赤手空拳直接找上張燁。

大黑公雞也完全處於備戰狀態,剛才這張燁和女護士動手的時候,它就想要撲騰著幫忙,不過沒打幾下女護士就被張燁給拿下了,此時它對著毀容男也是嚴陣以待。

麵對這樣的局麵,那毀容男的表情和之前完全不同,他那張好像動過手術的怪臉,露出了極為駭人的笑容。

毀容男走的很慢,仿佛身上壓著什麽東西,把他壓的連腰都直不起來,所以每一步都特別的艱難,宛如身上有著千斤重擔。

“他這個走路的姿勢,看著和趙洪忠當時很像。”

張燁把殺豬刀立在身前,心裏卻泛起嘀咕,接下來就是見到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隨著毀容男的笑容越來越猙獰,在他背後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腦袋。

那看起來好像是個很普通的麵孔,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異常恐怖,感覺就像是一個原本蹲在地上的人,此時慢慢地站了起來,一個身高足有兩米以上的怪物,從毀容男的背後站了起來。

不過,張燁很快就發現,這個高大怪物是和毀容男相連著,很快上半身都要碰到天花,自然下彎,就好像一條連在人身上的大蛇。

“這是什麽鬼東西?”

即便張燁有麵對恐怖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真的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因為不會有人長出這個模樣。

怪物的身體極其的高,穿著的白大褂也是有床單白布縫起來的,依稀還能看到縫的針線,另外這個怪物的身上還有另外幾張,完全沒有其他表現的人麵。

或許它的個頭不高,隻是不斷寄宿在一個又一個活人的身上,一次次地往高了站,現如今才能長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張燁注意到了,趙洪忠曾經用一幅簡筆畫描寫了和怪物的關係,他把自己畫在下麵,怪物是踩著他的肩膀站起來的。

現在來看,這個毀容男和這個怪物有著密切的關係,怪物從他的身後站起來,也就是說他已經和怪物長在了一起。

“這毀容男是怪物的本身?還是他們達成了某種共生關係?”

一時間,張燁沒有太多時間去考慮其他的,那毀容男已經站在距離他三米遠的地方,而背後那個瘦高的怪物,已經可以盯著張燁的頭頂。

那怪物的臉和很是普通,如果是正常人的話,把他丟在大街上,不會有人多看他幾眼的,但就是這麽一個看起來極其普通的容貌下,竟然是這麽一個恐怖的怪物。

“我們來晚遊戲吧,你如果贏了的話,我今晚就放過你,隻限於今晚,但如果你輸了,那你需要留下,把你的身體留下。”

毀容男在說話的時候,那怪物也在動嘴,他也可以說是他們,直勾勾地盯著張燁說:“我們要玩的遊戲,就是一二三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

其實,從怪物提出這個遊戲,參與的人必然會輸,主要是因為沒有時間限製,趙洪忠之前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證明。

隻要答應玩這個遊戲,那怪物肯定會跳到玩家的肩膀上,接下來就慢慢折磨玩家。

一旦開了口動一下,那麽怪物就會贏了,否則怪物隻會一直蹲在玩家的肩膀上,遊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結束。

看著那白布露出的幾張人臉,他們曾經都代表著一個活人,但現在怕已經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被同化掉了。

“你想玩遊戲,我陪你玩,但是規則我來定。”

張燁麵對這個怪物,依舊保持著平靜和冷靜,現在劉天佑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他所做的隻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怪物伸出長長的脖子,懸空停在張燁的頭頂,相隔不到一米,它微微一皺眉頭,估計從異世界過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人類。

遲疑了片刻,它轉頭看向了毀容臉,仿佛是在無聲的商量著。

正常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估計早就嚇昏過去了,但張燁很明顯並不是正常人。

毀容男麵部的笑容僵住了,感覺張燁是在開他的玩笑,立即就伸出枯瘦的手,它的身體也在不斷的伸長。

張燁看到自己把怪物逼急了,他並沒有慌張,思路早就清晰理過了,感覺這個怪物有弱點,它準備進攻的時候,隻能動上半身,至於站在地上的毀容臉身體,卻好像不能隨便動。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它會和別人玩遊戲,如果它能直接跳到其他人身上,占據他人的身體,也就沒有這個打著玩遊戲的幌子來糊弄人了。”

張燁一甩刀躲開,眼睛的也亮了起來,因為他看明白了,怪物想移動身體,就必須從一個人跳到另一個人身上,而這個時候怕是它最虛弱的時候。

僅僅剛剛一交手,張燁已經險象環生,他很快就被怪物逼入死角,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現在看來隻能先答應下來了。

“你等一下,我和你玩這個遊戲。”

麵對死亡,每個人都會認慫,但並不代表認輸,張燁把手機揣進口袋,看著那伸長脖子的人頭,說:“就按照你的規則來玩,你敢嗎?”

張燁的態度發生了改變,毀容男心中有所疑惑,不過這樣一來,怪物變得極其興奮,它等的就是這個。

“要玩遊戲要有個態度,先把你的刀收起來。”

這話是從毀容男的嗓子眼發出的,但是聲音特別的奇怪,就好像嗓子被剌過似的,聽著有點像用指甲畫玻璃。

“我如果贏了,你要確保我可以安全離開。”

張燁自然是不會相信他,見他流露出這樣的目光,毀容男的擔心卻好像少了一分。

毀容男說:“從這個門離開,把手裏的刀收起來,等你贏了遊戲,我自然能保證你安全從這裏走出去。”

隻要玩必然輸,張燁隻要敢玩玩的話,那麽等待他的就是噩夢般的生活,不知道要在這個精神病院被關多久。

“好,我沒問題,接下來我怎麽做?”張燁把殺豬刀放進了背包裏,雙手很自信地插著口袋,表現的極其淡定。

“站在原地不要動。”

毀容男再度朝前走了一步,他和張燁的距離更近了,說:“從我說完這句話之後,不管你看到什麽還是聽到什麽,那你絕對不能開口說話,否則你就輸了。”

他死死地盯著張燁,後背的怪物脖子伸的更長了,那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幾乎就要湊到張燁的眼跟前。

“你這都不說話,那就再刺激點!”隨著毀容男緩緩坐下,接著彎下了腰,那怪物竟然從他的後背緩緩爬了出來。

怪物竟然有三米多,但是雙腿卻僅僅一米長,頭腳都是正常的,隻有中間的身體,就仿佛用很多人的拚接起來似的。

“這到底是個什麽啊?”

怪物的身體極為不協調,下肢更是不穩,離開了毀容男的身體之後,慢悠悠地朝著張燁靠了過來,距離越來越近。

最終,這個怪物懸在張燁的麵前,身子還在慢慢往近靠。

怪物好像擔心張燁反悔,兩隻幹枯的手抓住他的肩膀,以防他臨時反悔。

隨著這個怪物靠近,張燁也愈發的緊張,他的腦海中重複著想著之前計劃好的事情,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怪物那孱弱的雙腿。

等到那雙腿走了過來的時候,張燁忽然從口袋裏邊掏出手,同時把手裏握著的一件東西,直接就扣在了怪物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