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還沒有解決白衣護士的問題,他隻能選擇逃生,順著樓梯回到了二樓,加上身後一直東西跟著,他隻能改變方向重新回到了一樓。

然而,那個女護士一直跟隨在身後,她可能是找不到張燁的行蹤,然而就隻能不斷地打開病房的門,其實就是漫無目的地尋找。

其實說白了,她就是依靠本能的尋找,找不到張燁的行蹤,她隻能不斷地一間間地找,機械般的重複著那些動作。

“照這樣看來,這個怪物和其他的靈魂體不同,自身沒有產生靈智,隻是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依靠僅有的意識在找尋。”

等到那個女護士走遠之後,張燁緩緩地從藏身之處站了起來,按照之前收取的信息,這些一層層的恐懼源頭,應該就是來源於一處。

“好像這個地方的特殊臭味更重了。”

在一層樓感覺和其他樓層的氣味不同,地麵也出現不同層次的開裂痕跡,裏邊的一些小蟲子時隱時現,連牆根下都有一些無法形容的紅色,偶爾有些牆皮脫落,就好像生人意外蹭破的傷口似的。

“按照之前院長說的信,隻有第四號病房出現過意外,從而才導致全院關閉的。”

整個第四棟樓,一共有十個房間,門頭上都有相應的編號,張燁就朝著他最近的那一間走了過去,門上麵寫著編號——10。

這個第十號房間門是包著鐵皮的,相比較其他樓層的房間,這裏看起來更像是牢籠一般,而且門鎖都是特製的,不管張燁嚐試什麽樣的方法,但都是沒法打開。

“這年頭還有這麽好質量的門鎖,還真的挺難見的,再說已經過去這麽多年,這麽這個門鎖連一點點鏽跡都沒有呢?”

根據張燁接收到的信息來說,這個病房關著的人被稱作“魔鬼”,雖然劉天佑曾經說過,得了那種病的人基本沒幾個能活下去的,隻不過凡事沒有絕對,總會有個例外。

在今天晚上,張燁遇到了好幾個曾經在第四棟住過的病人,搞不好曾經在十號病房住過的病人就在其中。

八號和九號病房同樣安裝了鐵門,隻要裏邊不鬧翻天,估計是打不開的。

張燁沒有耽誤更多的時間,按照順序直奔四號病房而去。

四號病房四下的牆壁牆皮大量脫落,有血液殘留的痕跡,地麵也如同被水泡過似的,有的地方鼓起有的地方凹陷,導致不少木頭人露了出來。

牆皮脫落的地方,血紅的顏色非常明顯,那些木頭人也顯得張牙舞爪的模樣,搞得好像隨時都會抓來往的行人一般。

仔細觀察,四周圍有些地方還有血溢的跡象,仿佛用手一碰還能感受到濕度。

血跡不是附著在牆體的表麵,而是從建築裏邊流出來的。

空氣中那種特殊的臭味極度刺鼻,張燁隻能強忍著這股味兒靠近四號病房,走了沒有多遠,便看到了四號病房的房門。

那是一扇好像完全被血浸泡過的門,而且還是半開著,門口掛著一塊不規則的木板,上麵寫著——禁止入內。

“現在終於見到這個地方了,我的心情怎麽忽然變得這麽複雜,好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但這種難過不是我現在的心情,而是門裏邊的傳遞出來的奇怪信息。”

張燁想著的這個的同時,手裏即便緊握著能破煞的殺豬刀,卻沒有讓他感受到太多的安全感。

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哥細胞仿佛都在極力的勸阻,千萬不要靠那扇門太近,每靠近一步危險就多一分,但是內心中卻有另外一個聲音,催促他快過去,那裏邊有他想要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

最終,張燁還是一步步走到了四號病房的門口。

黑漆漆的走廊,四周全都是詭異的血色,那扇門輕輕虛掩著。

整個第四棟仿佛都因為它變得不同,一切的詭異之色都以它為中心。

“這門裏邊究竟有什麽秘密呢?”

張燁順手將房門推開,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站在門口觀察著內部。

紅!

血紅!

房間裏邊不論是天花、牆壁還是床鋪,一眼看進去全都是紅彤彤的,僅僅隔著一扇門,裏邊和外麵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過,怎麽看都不像是能找到答案的地方,他正準備把門關上的時候,忽然就有一個熟悉的聲音,令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那種聲音類似於什麽東西被拖動著,聽到這個聲音的幾秒鍾之後,張燁立即將這扇房門重重地關上。

門把手傳來的一種冰冷感覺,他整個人就怔在了原地,所有的注意力全都用來判斷那個聲音究竟形成的原因。

“聽得出聲音是由門內傳出的,但具體的位置卻很難分辨。”

這時候,張燁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幻想的景象,有一個怪物正拖著一具屍體,在房間裏邊轉悠,但沒有發出了多大一會兒,便消失了。

但他知道不是消失了,而是停在了門的另一邊。

一時間,張燁背後的涼氣竄到了後腦勺上,他感覺自己就是和裏邊的那個怪物,隔著一扇門站著,他不動怪物也不動。

雙方就是這麽僵持著,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走廊裏邊吹來一陣莫名的陰風,過了沒有幾分鍾,二樓傳來了開門的動靜,可能是那個女護士又追了上來。

眼前的情況對張燁極其不利,那女護士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在這條的走廊中,可他卻不能胡亂動彈,因為裏邊的那個怪物可能隨時開門出來。

這是一場沒有動靜的對峙,或許門裏邊的怪物也在忌憚著什麽。

張燁還沒有想好和對方硬碰硬,他隻是在想怎麽樣先把門給鎖死了,或者找個地方躲起來,先把這一晚上熬過去再說,隻要等到雞鳴天亮,這些陰煞之類東西自然就不戰而退。

搜過了二三樓的那個護士,最終還是來到了一樓。

這個護士仿佛特別記仇,當她看到張燁的那一瞬間,微微一怔之後,便搖搖晃晃、踉踉蹌蹌地朝著張燁走來。

在整個廢棄的醫院,在這個陰森的第四棟,忽然出現一個穿著護士裝的怪物,這樣的場景換做一般人怕是直接嚇瘋了。

眉頭因為緊張而跳個不停,張燁不斷用力緊握著殺豬刀,手背都已經起了青筋,他利用餘光盯著朝他越來越近的女護士。

“是你先攻擊我的,我才還的手,現在你好像也沒事,還找我做什麽?”

換做其他的地方,張燁完全不會發慌,其實還是裏邊外邊兩個怪物都給了他很大的精神壓力。

聽到他說話,女護士並沒有停滯不前,而門內的怪物也沒有任何表示,隻不過未知的恐怖東西,總會激發人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即便張燁見過一些恐怖的東西,但此刻他還是不由地發怵。

那個女護士依舊沒有任何的猶豫,已經很快逼近了張燁七八米的範圍。

之前殺豬刀在她身上留下的傷口已經完全看不到,她的身體好像完全恢複過來,不過張燁可以看到那個女護士的領口,正掛著他之前手腕上的微型攝像頭。

“你不要逼我。”

在女護士走進張燁五米之內,他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既然能夠放倒她一次,那就還能放倒她第二次,解決了門外的這個麻煩,再去解決裏邊那個。

張燁轉過身,盯著那個女護士,再也沒有說廢話,直接就先一步衝了過去。

接下來,他完全就是忘記自我的拚命打法,事實上除了這個女護士好像怎麽都弄不死之外,但她本來並沒有多少實力。

當刀刺入了女護士破爛的白色製服中,張燁並沒有做過多的糾纏,他很清楚自己最大的威脅來源於門裏邊,而不是外麵這位。

殊不知,張燁和女護士正在拚命的時候,四號病房的門偷偷開始滲出血來,血液從縫隙中不斷滴答,但掉在地上卻又很快消失了。

門裏邊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導致那扇門的門軸在緩緩轉動,那門眼看著就要打開了。

“那怪物準備出門溜達了?”

短短半分鍾不到,張燁沒有解決掉女護士,一時間他就變得腹背受敵起來,那女護士依舊和他纏鬥不止,好像怨念極其的深似的,猶如蛇一般的身體,纏著他很難掙脫。

張燁心中一狠,他連忙後退幾步推開了那個女護士,從背包裏邊摸出工具錘,直接狠狠地砸在那女護士的腦袋上。

這一錘下去,還以為能濺出點血花,或者砸下一塊頭皮什麽的,但是最終卻隻是把她砸倒在地,正好掉在了張燁和那扇流血的門中間位置。

門已經打開了大半,裏邊的那個怪物眼看就要出來。

“這個世界已經不屬於你們了,快滾回到屬於你們的世界!”

張燁的進攻非常瘋狂,正常方式並不能解決掉女護士,他隻能冒著試一試的風險,直接就把女護士一腳踢進了門內。

事情比張燁想象中輕鬆了不少,但也恐怖的多,女護士剛剛半個身體進入門中,那後麵就出現了一直長滿了綠毛的手。

那隻手抓住了女護士的身體,看起來毫不費力地把女護士拖了進去,雖然過程中女護士也在激烈的掙紮,但好像完全不是裏邊那個怪物的對手,沒幾下就被拖了進去。

看到這個景象,張燁當機立斷,直接衝上去就被門重新關上。

他用力拉上門把手,幾乎把全身的力氣都握在上麵,接著又從背包裏邊找出了一截繩子,徹底將門把手靠靠地給捆上。

砰!

忽然間,門裏邊就傳來了撞擊門的怪聲,這種清醒張燁曾經在華陽公寓也經曆過,但是兩者有區別。

他在華陽公寓還可以隨時打開門離開,但是為了搞清楚這個第四棟,得到和自己父母有關的信息,他必須要在這裏待上整整一晚上,直到天亮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