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侯府。

孟晚溪才用完早膳,雲禾就領著劉子成進了來。

見是劉子成,孟晚溪大抵也知道來意,手拿了一杯茶,不緩不急地喝著問道,“事情進行得怎麽樣了?”

“一切如大夫人料想的那樣,謝寧長丟下那曲清清自己跑了,如今曲清清被我安排著送回了鄉下,謝寧長亦沒有存款,老夫人也沒有銀錢,隻打發了個婢女過去伺候。”

孟晚溪淡笑。

堂堂侯府大少爺,將門之子,居然在匪徒麵前舍棄自己的小妾落荒而逃,這若是傳了出去,肯定讓人笑掉大牙。

而且,錢財散盡換來的小妾還飛了,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雲禾在旁插了一嘴,“就這樣嚇他一下,這也太便宜他了!小妾跑了,還有婢女伺候著,一點損失都沒有。這種負心漢,就應該將人狠狠吊著打一頓才是!”

孟晚溪斂下眸,眼底冰冷如霜。

謝寧長上一世的所作所為,就算是狠狠打一頓,也是便宜他了。

孟晚溪也沒回話,隻喝著茶,不動聲色地道,“另外一件事進行得怎麽樣了。”

這話一出,雲禾有點愣神。“夫人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什麽安排?”

“給謝寧長下藥。”孟晚溪抬眸,語氣雖然平靜,但聲音卻是異常清冷。

哄著騙著讓她一個弱女子做了頂梁柱,而他這個侯府的長子卻在外麵以死遁生,不聞不問,既然謝寧長不想做男人該做的事,不願負起男人該盡的責任。

那就讓他當不了男人吧。

劉子成此時穩妥道,“大夫人,那藥已經用了幾日有餘,相信很快便能看到成果。”

雖然他是男人,但是也並不覺得大夫人此舉有何不妥。

謝寧長作為一個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本應頂天立地,光明正大,而他卻是以死遁生,還摒棄正妻,在外風流快活。

確實為人所恥。

事情吩咐完,孟晚溪又拿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放在劉子成手中,“這些銀子,你拿著跟你的哥哥一起在京城裏買個大些的宅院。”

上一世,劉子成是她最得力的手下,為她跑前跑後,盡心盡力,她落難時,劉子成還偷偷給送了幾次銀兩。

這一世,孟晚溪斷然不會虧待他。

劉子成不接,臉上惶然不安,“大夫人,這些銀錢你還是收回去。前幾日才收了五十兩,算來你給我們兄弟二人已經足足百兩。銀錢足夠我的哥哥尋醫問藥就行了,我們如今住的屋子就很好。”

孟晚溪將荷包塞了過去,“你且安心收下,之前我跟你的哥哥承諾過,為我做事,會讓你們一家過上極好的日子,我說的,必定會做到。”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讓人莫名信服。

劉子成拿著手中沉甸甸的荷包,覺得自己跟哥哥是跟對了人。有這樣的主子,肯定是他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此時。

侯府南院,老夫人正悠閑吃著糕點,派去伺候謝寧長的婢女卻是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老夫人冷唾了那婢女一眼,“整日慌慌張張的,就沒個省心時候,這回又是什麽不好了?”

婢女伏在地上,惶恐道:“回稟老夫人,這幾日謝大少爺不舉,請來的郎中道是大少爺那玩意不中用了!”

那玩意不中用了,那便是表明侯府日後,真的是後繼無人。

老夫人白眼一翻,便是活生生的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