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那庸醫還在害人呢,請您速速決斷!”郭大夫聲淚俱下,痛心疾首,“即將盼來曙光,怎麽能讓庸醫功虧一簣!”
魏玠往前邁出一步。
刺骨的寒意逼近,郭大夫慌張地後退。
“啪!”
魏玠一巴掌拍在郭大夫的肩膀上。
郭大夫的身體狠狠一顫,結結巴巴地問道:“魏大人,怎麽了?事不宜遲,現在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啊……本來使團裏那個生病的,小人都快治好了,您不信的話可以問問跟隨您的那位許大夫。”
其實他隻是提議在許大夫的方子來添加了兩味藥,又裝模作樣地施針治療,可以輕輕鬆鬆地說成靠的是他的藥和針灸之法。
魏玠挑眉,“不需要你教本官做事。”
“……難道,”郭大夫為了進入太醫院,誓死掙紮到底,“難道您想眼睜睜地看著無辜百姓去死嗎?!”
“多話!”魏玠冷喝,猛力推開郭大夫。
郭大夫猝不及防之下,踉蹌後退幾步後摔倒在地。
“你你你……”他悲痛交加,大膽地指著魏玠的臉,“您難道忘了剛才百姓們有多麽歡喜地感謝您嗎?!您怎麽能辜負他們!”
說話間,他的袖子緩緩滑落,露出胳膊。
“郭大夫既然會治療怪病,為何自己會染上?”魏玠輕飄飄地問道。
“啊?”郭大夫茫然。
魏玠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看。
沒離開的百姓最先尖叫出來。
郭大夫定睛一看,頓時屁滾尿流。
他的胳膊上,居然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紅疹子!
魏玠道:“你沒有攜帶祛穢香,但是寺廟裏到處點著香,你既然忙著為病患們治療,應該吸入沾染不少,居然還是染病了……由此可見,你真的待在廟裏嗎?”
“怎麽可能,這不可能!”郭大夫恐懼地尖叫。
他是賀輕容的人,身上自然不敢佩戴被賀輕容仇視的女人做的祛穢香,且那個黃毛丫頭做出來的破爛東西,能比得上他的?
所以無論在使團還是寺廟,他都按著自己的老方子,避免染上怪病。然後,大多時候都是在旁邊指點江山,並不會與病患離得太近。
他自以為老方子管用,哪曾料到沒有逃過去?!
“郭大夫,你打算作何解釋呢?”魏玠慢條斯理地問道。
“這不是怪病!”郭大夫嘶吼道,瘋狂地抓著紅疹子,恨不得從自己的皮膚上摳去,就可以當做從來沒有染病過。
沒一會兒,他的胳膊快被抓爛了,但是再抖一抖衣袖,露出上臂時,才發現更多的紅疹子在等著他!
百姓遲疑著問道:“我們……是被郭大夫給騙了?”
孟晚溪趕忙說道:“是的,快請大夥兒不要鬧了,以免影響到病人們休息。”
百姓連忙往寺廟衝去,剛走上台階,那些剛剛衝進去的百姓們都退出來了,魏玠安排在這裏的護衛們猶如怒目金剛,尚未亮出刀劍,光憑眼神和氣勢便逼退了他們。
孟晚溪揮揮手,示意百姓們看過來,“大夥兒千萬別被這個庸醫騙了,你們看,他不肯用祛穢香,染上怪病了!”
眾人看去,被血淋淋的胳膊與大片的紅疹子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隻能用帶著憤怒與殺氣的眼神瞪著。
郭大夫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千刀萬剮一般,哭喪著臉,向魏玠爬去,“魏大人,請救救小人吧!”
魏玠拽著孟晚溪的手,讓她離郭大夫遠一些,“你可以留在這裏養病,隻是你不願意用鶴大夫的方子治療,那就繼續用你自己的辦法吧。”
“啊!”郭大夫兩眼一黑。
那和直接殺了他,有什麽區別?!
魏玠打個手勢,護衛把郭大夫拖去寺廟後麵的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