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托著他的胳膊,“魏大人常年習武,身體強健,而那門板破破爛爛的,我以為對魏大人來說是小事,無礙的。”
“誰說的。”魏玠睨她一眼,“很疼。”
孟晚溪無緣無故地品出一股撒嬌的意味來,詫異地盯著魏玠。
這人一臉正經,眉頭微微蹙起,似乎真的很疼。
這種事到底是由受了傷害的人說了算,她一個旁觀的確實沒資格置喙,隻好說道:“待會兒到了地方,先讓鶴大夫給您看看?”
“他是去治怪病的,這點小傷……”魏玠的手指往下折,勾住孟晚溪的指尖,“你來幫我看看就好。”
“可惜我不是大夫。”孟晚溪慶幸孟俊明已經上車,與他們落開一段距離了,不然這番對話叫他聽見了,肯定傷心,“魏大人是國之棟梁,身體精貴,應當仔細愛護,叫大夫來看才是。”
魏玠冷笑,“你哪裏來這麽多廢話,百般推辭?”
不等孟晚溪反應,他抓緊她的手,拉扯進懷裏。
羞恥難堪的記憶人潮水湧來,孟晚溪陡然間被絕望包裹全身,驚恐地掙紮著想要脫離魏玠的懷抱。
無論自己如何小心藏著,還是叫魏玠覺得她又和外麵的男人勾搭上,要對她……
一根還沒小指粗的斷枝落在她剛剛站著的地方。
魏玠鬆開手。
“……”孟晚溪看看他,又看看樹枝。
魏玠隻是讓她避開那根根本砸不傷人的樹枝?
孟晚溪的心仍在倉促的“突突”跳,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多謝魏大人。”
“真心謝我,你該知道怎麽做?”魏玠俯身靠近,目光直逼她的雙眸。
孟晚溪點頭,“我會伺候好您。”
魏玠幽幽歎氣。
孟晚溪不知道哪兒又踩到魏玠的尾巴了,隻能小心地扶著他上車,“魏大人,現在後背還疼嗎?”
“不疼的話你就可以開溜了?”魏玠尖銳地反問道。
孟晚溪無語,關心他一下,怎麽跟刺蝟炸毛似的。
“我能溜哪裏去?”她搪塞,“旁邊就是病患們住的寺廟,雖然我們帶了祛穢香,但少亂走為妙。”
魏玠的臉色好了點兒,“靠過來點。”
孟晚溪聽話地挪了挪。
魏玠的腦袋枕在她的肩頭,“這樣舒服些。”
孟晚溪沒話說,斜眼看了看魏玠的發頂與光潔的額頭,視線轉向車廂的角落,盤算著一會兒還是對他好點,讓他忘了她和孟俊明相處過。
不多時,馬車停在一處破敗的房舍前,有提前趕到的護衛簡單的收拾過,隻有主屋一小塊地方不漏風漏雨,勉強能住人。
孟晚溪扶著魏玠進屋前,看向不遠處的寺廟。
天色已晚,依稀可見嫋嫋炊煙,寺廟外有人影晃動,搬著東西進去,若不是知曉裏麵安置了病患,還以為是一處閑散安寧之地。
看來在魏玠的安排下,病患們被好好地安頓下來了。
不見鶴大夫他們的身影,是已經進入寺廟開始為病患們診治了吧。
他們堂兄妹雖然又要天各一方,但是都會為孟家翻案做著努力。
孟晚溪自我安慰著,心緒安寧,把魏玠扶坐到屋內唯一一張凳子上,便伸手去解開他的衣帶,“我先看看有沒有淤傷擦傷。”
對於她的主動,魏玠甚是滿意,又覺得自己好笑。
說到底,他居然和一個素未謀麵的小大夫爭風吃醋?
望著麵前女人認認真真地解著衣帶,而格外溫順的眉眼,柔弱無骨的手指輕輕地擦過他的衣袍,隔著層層疊疊的衣衫,他感覺到了一股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