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哈哈大笑,“這可真有意思。”她懶懶地依靠在車圍子上,媚眼拋向魏玠,大咧咧地問,“這個賤婢是想為我和魏大人助興,還是想叫本公主流連在麵首的身上,忘卻了魏大人呢?”

她抓起香爐,用盡全力砸向魏玠。

魏玠平靜地側頭躲開。

長樂公主喝道:“無論哪一樣都是冒犯本公主,罪該淩遲處死!”

賀輕容冒出來,怨怒地看眼魏玠,疑惑道:“顧嬤嬤,表姐的人和孟姑娘素不相識,怎麽可能有往來?”

顧嬤嬤舉起小瓷瓶,將上麵的梅花圖案對著魏玠與賀輕容,“昨日我看你們放發祛穢香時,孟姑娘多發了一些備用的,就是裝在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瓶子裏。”

“可否讓臣看看?”魏玠問道。

長樂公主點頭,顧嬤嬤才把瓶子交給魏玠,“魏大人小心點。”

魏玠聞了一下,甜膩的香味鑽入鼻子裏,但是……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眾人,最後側頭對葉廣遞去眼色。

葉廣心領神會,身形無聲地沒入林子裏。

“既然發下去了,很多人手裏有,莫不是有人舊瓶裝新酒,弄了別的東西進去來加害孟姑娘?”賀輕容又開口,發覺長樂公主瞥來不善的目光,忙湊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道,“魏玠哥哥把姓孟的視若珍寶,不問清楚了,他會對您心生怨懟,因為一個賤人讓你們成了怨偶多不值呀?”

長樂公主斜眼打量她,冷笑,“本公主不是武斷之人,把姓孟的賤婢帶回來問個清楚!”

護衛立刻去抓人。

魏玠派了自己的人跟著過去。

長樂公主看在眼裏,心頭怒火噌噌往上冒,一腳踹翻麵首,罵道:“你看到他亂加東西也不阻止,來人……”

“公主!”麵首哭著撲回去,抱住公主的小腿,“杜清仗著您的寵愛,一直欺壓我們,小人實在是敢怒不敢言……況且他對公主懷有敬畏愛慕之心,想來加的東西也不會害您!”

他的臉埋在長樂公主的腳麵上,嗚嗚嗚地哭著,眼角餘光瞟向賀輕容。

剛才賀輕容揪著他說,“公主一定會嚴查哪裏出了問題,一旦發現香爐裏有別的東西,你以為不會懷疑到你頭上?不如現在就把一盆髒水潑到那個永遠也開不了口的人身上。”

賀輕容卻看也不看他一眼,來到魏玠身邊,沒好氣地說道:“別以為我在幫孟晚溪說話,我隻是不想她連累到你!”

孟晚溪走在半道上,被葉廣敲響車窗時,整個心都不受控製地懸起來。

“魏大人他……”她脫口而出,又猛然抿緊嘴唇。

她不想表現出太在乎魏玠的樣子。

花青自作主張幫她把話給接上了,“姑娘想問魏大人沒事吧?”

葉廣溫和道:“魏大人去追落隊的貢品了,沒有和公主在一起。”

孟晚溪掩嘴輕咳兩聲,藏起臉上的表情變化,還未來得及再問,就見公主的護衛狂奔而來。

葉廣飛快說了前因,“……孟姑娘放心跟他們回去,孟大人會幫您脫困。”

孟晚溪點點頭,任由馬車在公主護衛的嗬斥聲中,調轉回頭。

到了地方,她剛從馬車上下來,迎麵一個大嘴巴子招呼上來。

柳茶拽著她的胳膊避開。

顧嬤嬤的巴掌落空,叉著腰盛氣淩人地罵道:“大膽賤婢,竟敢謀害公主,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