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揉了揉眉心,語速飛快地吩咐道:“你和劉子成盯著韓家,打聽清楚那老道長究竟是什麽來曆。若是韓夫人帶著老道長往刺史府來,想辦法攔一攔。”
雲禾應下。
孟晚香看向一臉肅穆的柳茶,“魏大人公務繁忙,這點小事暫且不用打攪他。”
憑任韓兩家那麽多年的交情,說不定魏玠會懷疑是任夫人因女兒生病一事,懷恨在心,有意讓韓夫人找道士來羞辱。
對魏玠這樣的人就是這麽累,各種壞處都得想到。
“奴婢知道了。”柳茶倒是爽快。
孟晚溪暫且顧不上她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轉身回屋,理出能用的線香,裝在匣子裏,去任大姑娘的院子。
如她所料,長史夫人今天也來了,還帶上了自己的女兒。
任大姑娘已經醒了,圓圓的小臉蒼白如紙,神情恍惚,見到孟晚溪,愣愣了一小會兒才想起她是誰。
孟晚溪點了線香,放在一旁,讓徐徐輕煙自在飄散。
線香沒有那麽快起作用,況且也隻是從旁調理,終究比不上藥石,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但親生女兒是心頭肉,看她還是惶惶的樣子,陪了一夜的任夫人不免有些心急,“要不要再點上一支?”
孟晚溪柔聲道:“點多了煙大,怕嗆著大姑娘。”
任夫人無奈地說了句“也是”,便不再說話了。
孟晚溪見任夫人心不在焉,隻怕因心慌意亂,真會聽了韓夫人的胡話,連忙向長史夫人遞去眼色。
長史夫人對自家女兒說道:“你與大姑娘平日裏玩得好,一塊兒說說話開導開導,我去廚房做些你們愛吃的糕點來。”
任夫人道:“怎好麻煩你。”
長史夫人擺擺手,“與我客氣什麽?孟姑娘,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來搭把手。”
說著,拉著孟晚溪的手出去。
“出什麽事了嗎?”隻一眼,長史夫人就知道有事發生。
孟晚溪道出韓家人找玄玉道長的事,“……民女擔心傷了魏大人與任大人的和氣。”
長史夫人感到一陣頭疼,扶著額頭怒罵道:“她家女兒平庸,都賴她這個做親娘的心眼小,能教養出錦雞來都是他韓家祖墳冒青煙了。整天不想著自己修身養性,處處找別家姑娘的麻煩,我就說早晚惹出禍事!”
孟晚溪道:“民女身邊能用的人少,也不想這些事打擾到魏大人與任大人,所以煩請長史夫人可以派人攔著。”
長史夫人連忙點頭,“我現在就去找我夫君,讓他派衙役在刺史府各個門口等著,絕不能讓韓夫人踏進來一步。”
說辦就辦,她風風火火地跑了,感謝的話以後再說也不遲。
長史夫人穿過月洞門,急著去找長史,沒注意到門後站著一個人。
隻看到一道細長的黑影飛速橫掃過來,她下意識地後退躲避,正好踩在一顆圓潤的卵石上,頓時腳步一滑,身體失去重心,向後倒去。
賀輕容從門後轉過來,一臉震驚地大聲喊道:“長史夫人您怎麽了?是我不好,練武的時候沒瞧見突然有人來!”
然而長史夫人後腦勺著地,當場暈過去,麵對賀輕容的大呼小叫,沒有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