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時才知道朋友有多珍貴
昨天站在酒店門口唱了半天的國際歌,終於支撐不住累倒在地,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是躺在床上,身上已經被清洗過傷口包紮了繃帶,阿cat就坐在旁邊,關心地望著我說:“你終於醒了!”
我揉揉腦袋反問:“這是哪裏,我們還有地方去嗎?”
阿cat臉上一紅,有些害羞地說道:“這裏是時鍾酒店,你知道的是那一種。”
我去,怎麽選的這裏?俺一頭黑線,就問:“王老五呢?”阿cat還沒有答話,就聽見隔壁傳來非常和諧的聲音,這個大白天就這麽有魄力,我真是無語了,跟阿cat大眼對小眼,尷尬了半天。
“張三李四就在外麵,要不要叫他們進來?”阿cat站起來借口出去找人試圖打破這種沉默,我一聽怎麽不找王老五先找張三李四,難道王老五已經叛變了?
剛想到這裏就聽見隔壁的和聲裏有異常熟悉的聲音,咋像王老五的聲音,難道領導跑去苦中作樂了,我的天俺一手捂臉又躺回了床上,真是太悲劇了。
隨即大門被推開,張三李四衝了進來,圍在床邊問我:“醒了,醒了!可算安心了。”
我一看兩人怎麽穿著酒店服務生衣服,就怪道:“你們……難道在這裏打工?”
“可不是!”張三忍不住說了實話,“不隻我們,因為沒錢交房租,王老五還跑去當了什麽公關先生,扁鵲和華佗在附近開了家小診所,為了救你他們還欠了不少醫藥費!”
我不由搖頭歎息:“大家真是辛苦了,還有其他人的消息嗎?”
“暫時沒有,你先好好養傷吧。”李四安慰我說,“白玉堂和展昭他們捎來消息,說先回美國安排點兒事,回頭就來幫咱們的忙。”
“那狄青、專諸呢,還有項羽呢?為什麽都不在?”一聽我這麽問,兩土匪把臉耷拉下來不言語了,好半天還是張三沉不住氣說:“大哥,他們其實特不夠意思,一早就叛變投靠那些人了。”
“我不信!”我搖著頭難以相信,“他們可是狄青、專諸啊,你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物,怎麽會出賣朋友?”
李四拿出一份報紙讓我看,上麵頭條新聞寫著《神秘財團突襲收購,四大英傑衝鋒陷陣》,我一看照片分明就是狄青、專諸還有任天堂以及鍾物生,難道說他們早就勾結在一起了。
我撕拉一聲把報紙撕了:“哈哈,看來我的視力有問題了,一定是看花眼了,你們也都去洗洗眼吧,一定是錯覺一定是的。”
張三李四見我不願相信,都搖搖頭歎息一聲端起架子上的一盆涼水兜頭澆在了俺頭上,涼颼颼的好不痛快,兩土匪造反了,我差點兒蹦起來怒曰:“做什麽,想殺人啊!”
張三居然揪住我的衣領子說:“老大你要是想這麽逃避一輩子,算了我們可以當沒有認識過你,但你如果還是昨晚那個高唱國際歌的老大,就給我們清醒過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每一個人都在努力的適應,努力地反抗,你卻要罔顧我們的努力,你讓大家怎麽心安。”
頭一次被土匪張三這麽教訓,我倒有些說不出話來了,愣了半天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望著推門進來的阿cat還有衣衫不整的王老五,忽然笑道:“說得好,我是應該清醒了,有些事也需要去麵對了。”
我站起來默默換好衣服,準備離開這裏:“讓你們費心照顧我了,我答應過給你們一個舒適的住處,我食言了所以我要親自去把這個問題解決。”
張三李四想要攔我,卻被我輕輕推開了,擋在門口的阿cat本來把手伸了出來,望著我鑒定的眼神,最終卻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去!”
王老五站在門口顯然事情還沒辦完,十分尷尬地問道:“那啥你又要去哪兒,領導我可不管了。”
我拍拍他肩膀說:“領導你辛苦了,回來我給你捎個羊凹腰。”
銀河集團特別委員會駐公園辦事處,按照報紙上的地址我來到這個剛剛建好的辦事地點,據說狄青和專諸在這裏剛剛上任,我在路邊的燒烤店買了二十塊錢的烤羊鞭準備作為恭賀升職的賀禮送給兩人。
前台的小妹妹很蘿莉,聽見我說要見新上任的主管時,十分溫柔的提醒我有沒有預約,我說我以前見這兩位同誌從來不用預約,客服美眉當即回答:“那隻好請你多等著一陣了,看兩位主管什麽有空再為你安排。”
我傻傻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兩位大忙人才會忙完見我,我想恐怕今天等上一天也不會見到,我望著門外逐漸昏暗的天色,忍不住像個老人一樣咳嗽了起來,然後我就抓住了阿cat的肩膀偷偷告訴她:“等會兒我引開別人注意,你趁亂進去看看狄青他們到底在不在?”
阿cat當即會意點了點頭,我把頭低下氣沉丹田、大海無量、佛光普照,猛然吐出一大灘隔夜飯來,頓時把前台妹妹的辦公桌都給淹沒了,一時引來轟動,前台妹妹驚叫著喚來保安,生拉硬拽把我帶了出去,據說要教訓教訓我。
我見阿cat成功進去,就沒有反抗直到這些人把我拉到外麵才突然臉色一變冷笑:“還想跟我來釣魚執法,你們簡直是找不自在。”先來招反擒拿,把抓我那小子按在身上猛捶了一通胸口,然後飛起一腳把身後兩人踢成了空中飛人,剩下的幾個人一看嚇傻了眼,我撿起地上掉得警棍反問:“怎麽,還打不打,我正在興頭上呢?”
幾個熊包一個驚呼,四散而逃,我嗖的一聲把警棍扔了出去,正中一位同誌的菊花,哀嚎一聲頓時倒地,我又撿起一根還要再扔,身後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說:“算了,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我聽聲音就知道是狄青來了,我把手緩緩放下,並沒有回頭隻是說道:“為什麽?升官了也不告訴兄弟?”
“這個時候還有區別嗎?”也放開了手,“大家抱在一起死又有什麽意義?”
“有!”我肯定地說,“唯一的區別是怎麽死?”
“如果注定了要分道揚鑣,那麽至少要先痛快的離別。”我轉回身把手伸了出去,“不是嗎,朋友?”
狄青麵無表情地望著我,我看見在他背後站著專諸、任天堂還有鍾物生,他們一定是在監視著狄青,所以他隻是冷冷地把手伸了出來:“如果可以,不要再叫我朋友,我們走得路從此再也不同。”
“那麽,站在你身後的就是你的新朋友?”我打著哈哈問道。
“是啊,有時候朋友就得時不時地更新替換一下。”狄青把手收了回去,“我有我的報複,專諸也一樣,我不想一輩子待在那個破酒店混沌過日,這個答案滿意吧?”
“雖然不滿意,但其實我也想說同樣的話,你看到那邊的幾位大叔大媽了嗎?”我一指路邊掃地的幾位清潔員說,“他們也是我新交的朋友,我也正想說要換一些新朋友,大家目的一致,彼此心照。”(幾個掃地一聽開始嘀咕:“誰認識你?”)
狄青望了一眼,沒有反駁:“那麽,祝你好運。”然後和他的新朋友悄悄走了。
阿cat回到我身邊,很是擔憂地問道:“怎麽就這麽結束了?”
我微微一笑:“哪裏,一切才剛剛開始,我們回去吧。”轉身我將手裏握著的紙團扔進了垃圾桶裏,那上麵有狄青傳遞給我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