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運,仕、財、婚,決定了一生的命運。
人有七情,喜、怒、哀、樂、愛、惡、欲,誰也逃不出。
古人說頭頂五色祥雲,乃帝王之象,
靈魂其實是有顏色的,隻是我們看不見,捕捉不到。
然而冥冥中有些人,他們很幸運窺探到這奧秘的冰山一角,並試圖利用它改寫自己乃至世界的曆史,他們自稱狩獵者。
狩獵者,與人簽訂契約為其改命,在對方死後擁有其靈魂。
在他們眼中,靈魂是有顏色的。
以上為序——
琥珀色的威士忌在高腳杯中緩緩搖晃,我的手搭在金發美女的肩頭,低聲喃語,惹來對方一陣歡笑。
對方顯然已有了幾分醉意,在酒吧迷亂的燈光照耀下,眼中閃著撲朔迷離的笑意,神情卻更加迷人。
我不停恭維著對方,並不時做出一些親密的小動作,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眼角餘光卻留意著酒吧中央的舞池。
此刻熱舞正酣,HIGH在興頭上的DJ將氣氛推到了**,擁擠在一處的人們盡情扭動著腰肢搖擺,甩掉一切。
突然人群中湧現出不和諧的一幕,似有人摔倒,引起一片喧嘩,然後有驚叫聲被掩蓋在喧囂的音樂中,沒有太多人注意,卻盡收我眼底。
拍拍金發美女的肩,站起身報以微笑:“Excuseme!”
我擠進了正在搖擺著的人群中,卻以詭異的身法迅速遊動著,盡管喧嘩的地方離我不過幾米遠,還是廢了幾分鍾功夫,當我趕到近前時,終於有人警覺了,開始不由自主後撤,以至於出事的地方被空出圓桌大的空間,一名女郎倒在血泊中,一個體格健壯的男子麵目猙獰地吼叫:“我在哪裏?這是什麽地方?”然後便是一些聽不懂的發音。
“天哪!”我不禁拍了一下額頭,“可憐的穿越者,不知從那個異界跑來的,居然穿到酒吧裏來了,害我蹲點守了一晚上。”
我毫無懼意,對此情形早已了熟於心,走上前安撫對方:“別害怕,你隻是來錯了地方。”
男子卻將我當成了侵入者,異常凶狠地撲了過來,十根手指閃著鋒利的光芒,那竟然是人類不可能擁有的獸爪。
我隻好歎了口氣,看來跟對方是說不通了,微笑中閃過對方的攻擊,繞到對方背後,卻麻利的一掌切在男子的脖頸上,對方腳下一踉蹌險些栽倒,就是這麽片刻,我食中二指跟拇指在其脖頸處虛捏了一下,猛然抖起一團若隱若現的霧氣,對方立刻一陣虛浮無力,撲地不起。
我不理會倒地的這人,卻將伸出的右掌攤開,左手彈出兩指對著掌心虛點了片刻,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瓶,將掌內某個無形的東西引了進去,封好又揣進兜內。
此時酒吧內音樂已停,值班的經理過來清場,兼詢問事情的經過,我揮揮手微笑說:“那人喝多了,我隻是幫他冷靜一下。”
又回到吧台,帶著今天剛結識的金發美女準備回度假村,去做一些成年人該做的遊戲,權當今晚的獎勵。
深夜的風有些涼,我坐進愛車的駕駛座上,隻想快些回自己的溫柔鄉,卻忽然發覺鑰匙插進去怎麽也打不著火。
“寶貝,你看我好像真的喝多了,居然連車子也不發動起來。”我匆匆瞥了一眼倒後鏡,向身旁的女伴解釋,然後親吻她的臉頰,“不如我們改天吧。”
金發美女顯然很掃興,但在我歉意的濕吻攻勢下又沒了脾氣,隻好享受著對方的道歉,意興闌珊說道:“真是沒辦法,但我們或許可以在這裏……”
我隻好停下,做出一個真的很痛苦又不得不割舍的表情:“Honey,相信我,這絕不是一個好主意。”
金發美女聳聳肩,在臉頰上吻了一下,推開車門千叮萬囑下次一定不要放她鴿子才離去。
我獨坐在車裏,長出了一口氣,對著倒後鏡說:“說吧,黎叔你又來找我什麽事?”
“很重要的事,跟你師父有關。”後座上漸漸顯出一個人來,麵容略顯滄桑的中年人。
“黎叔,你知道我說過不會再回那個家,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很緊急,你最好現在就開車。”
對方不肯說實話,卻又顯得很焦急,我皺了皺眉,因為我能感覺到停車場裏多了些不速之客,並且正在向自己的方向移動。
“衝你來的?表告訴我你在被人追殺,要到我這裏來避難。”我無可奈何,隻好用最快的速度發動車子,事實上方才打不著火隻是做個樣子給金發美女看。
車子轉上跑道,正要絕塵而去,對方卻已發現目標,有人開槍瞄準無涯的帕薩特,幸虧我提速夠快,子彈隻是擦著車身呼嘯而去,並在車尾留下彈痕,我扶著方向盤不由咒罵:“該死,我的車。”
車子直奔一棟別墅而去,事實上那是曾經的家,自從跟父親鬧翻離家出走以後,有一段時間我就悄悄住在這座五千尺的豪宅裏,進了客廳我坐在沙發上長長出了一口氣,開始質問黎叔:“為什麽拖我下水,我跟你們的事從沒有半點牽連。”
“那些人是衝你來的,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師父在一星期前去世了。”黎叔走到客廳一角的案台前,對著一張黑白相框,拜了一拜。
我整個人愣住了,一時不知該怎樣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壞消息,沒有人知道我還有一個師父,即使是那個與我鬧了十幾年別扭的父親,我最終站起身,嘴裏隻重複著一句話:“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本來我們是要等你回來再舉辦喪禮,可惜沒能找到你,隻好先把你師父安葬了,既然你回來了就先給他上柱香吧。”黎叔將點燃的三支香遞到無涯手中。
我顫抖著來到案台前,望著相片上曾經熟悉的麵容跪倒,高舉手中的香火叩頭:“師父,不孝弟子今天回來看你了。”
拜了三拜,站起身將三支香插在香爐裏,轉身去問黎叔究竟是怎麽回事:“師父身體一向很好,怎麽會?”我忽然想起了什麽,突然撫掌大笑,“對了,今年是他的本命年,也是時候了,師父一生的運勢將走到最差的終點,他當年是跟我這麽說的,身為狩獵者就是這麽悲哀,可以為人改命,卻未必能扭轉自己的命運。”我盯著黎叔,等他嘴裏那個答案,”那麽,他是怎麽走的?”
“我們對外宣稱他是心髒病發,但實際上他是被人暗算,具體原因連我們都未查出來,隻知道他的心髒突然出了毛病,在一周內迅速壞死,離奇得很,從手法上看,我們肯定是‘深淵’下得手。”
深淵,世界最恐怖的殺手組織,唯一可與之抗衡的隻有戰國,一個同樣聚集了頂尖殺手的組織,隻是兩者宗旨完全不同,我對這些地下世界的事還是略有所知的,相信深淵這麽做必然有其理由。
“是不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殺掉影盟的創始人之一,本世紀最偉大的狩獵者,那會影響整個地下世界的格局。”
“不錯,事實上在一個多月前,賭城拉斯維加斯隸屬於你師父的翼小組就被不明來曆的勢力破壞,現在那邊的聯係我們已經斷了,隻知道大部分組員都已死亡,剩餘幾人失了蹤,接著一星期前你師父就出事,這之間很可能有某種聯係,甚至是早有預謀。”
“什麽人做的查出來沒有?”
“眾所周知,暗盟跟我們影盟是死對頭,這麽多年一直糾纏不休,幾乎我們所有的敵人都投靠了對方,而對方的仇人又幾乎都是我們的盟友,唯一的可能就是暗盟裏的人所為,但究竟這是一次有預謀、甚至一切隻是剛開始的計劃,還是某些激進分子自發的舉動,我們無從得知,但關鍵問題是我們需要你回來。”
“終於說到正題了,你不要告訴我方才停車場的一幕是你自編自導的,我可要你賠我修車的錢,何況你覺得我適合去幹這麽正經的事嗎?複仇唉,很古老的噱頭。”
我不由苦笑,其實心中更多的是苦惱,為什麽沒能跟師父見上最後一麵,這將是我終生的遺憾。
“我們需要新鮮血液,重要的是我們需要人去拉斯維加斯重建翼小組,可供選擇的人實在不多,你無疑是最適合的。”
“你想我去極樂城,還要幫你組建一個小組?”我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完這句話的,臉上流露著彷如看見異形的驚訝,“那該死的極樂城是個什麽地方我可見識過,如果讓我去度假可以,到那裏搞什麽地下組織、黑幫,別逗了。”
然而黎叔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不像是說笑,兩人目光對視,直到我確認對方有多認真,才無奈地擺手:“好吧,我是不是隻有這一個選擇?”
“當然不是,你可以選擇呆在這裏,接受我們二十四小時保護,像個死囚,沒有自由,或者……”黎叔將茶幾上的筆記本打開,指給我看,“你可以從資料庫裏挑選適合的異能者組建你臨時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