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倒黴,其實我隻想撿隻小狗,沒想卻撿到了通天大叔。

這老頭,又好色,又無恥,還十分之邋遢。

沒事就搶我棒棒糖吃,還調戲我們家隔壁阿花。

我說你就不能行行好,人家還準備青梅竹馬,把幼*齒以後調教成人妻呢,你一來全泡湯了。

說起這廝真可恨,那天我不過到花園溜了一圈,就見他老人家趴牆角底下,供著屁股鑽狗洞。

我一個二十五六歲小青年,不懂事也就圖一新鮮,跟他後邊喊了聲不許動,警察臨檢,他老人家卻回頭給我神秘一笑,露著滿臉大胡子做個噤聲的動作說:“有仙女,脫衣服,要不要一塊看?”

靠,我那時對生理衛生有強烈的求知欲,毫不費力就被他老人家誘惑成功。

擠在巴掌大的洞口外往裏看,果然有類似十八禁的場景上演,那白花花的肉啊,真叫一個壯觀,隻是四周有好多霧氣,貌似在澡堂,看得我十分之隔靴撓癢。

公園裏最近建澡堂子了嗎,我怎麽不知道?

我當時拍他老人家一下,問他這牆後麵是哪兒?

老頭居然跟我說,這是廣寒宮,裏麵都是仙女姐姐。

扯吧你,我壓根不信,但也不打算立刻走人,準備多看兩小時。

不想牆那邊的仙女姐姐們發現了這個齷齪洞口,一聲尖叫,我被老頭抗在肩頭落荒而逃。

這老頭真是怪物,丫跑的比劉翔還快,路邊的樹都是嗖嗖往後腦後飛,我說老頭你快放我下來。

老頭找個沒人的地把我放下,轉頭居然開始要挾我:“小夥子你壞了我的好事,你看咋辦吧?”

我當時打量他,就說:“看你也有四五十了,怎麽沒皮沒臊的,我一無知小青年,你還要跟我較真,當心我告你猥褻婦女。你哪兒村的,有暫住證沒?”

“暫住證?我要那玩意有啥用,就是美國綠卡我也能隨手變來。”

老頭很是不屑,開始吹牛皮,我說你就吹吧,你以為你神仙啊。

“Bingo!”老頭打了個響指,“我還就是神仙,信不信我能把你兜裏的十元錢變成一百的?”

老頭這句話有點把我給唬住了,我下意識摸摸兜,那裏麵有十元是我今天的飯錢,拿出來一看奇跡般變成紅色的一百了。

我很肯定的說:“你是馬戲團的?”

老頭生氣了,踢了我一腳,然後我就上天了。

頭一次離天空這麽近,身旁就是雲彩,小鳥在我下麵跟螞蟻似的扇著翅膀爬行。

我撞鬼了嗎?

老頭在我背後開始吹陰風:“你要相信了我就放你下去,前提你得讓我去你們家蹭飯吃。”

我說去可以,先告訴我你是誰。

“我?”老頭把我帶回地麵,開始自誇,“俺就是這世上最法力無邊,天下妖孽最崇拜的祖師,連小朋友都愛戴的通天教主。”

我聽完差點沒把隔夜飯給吐出來:“你就是三千年前跟薑子牙作對的那個碧遊宮截教老大,你不封神後就失蹤了,咋又露麵了,難不成要清算舊賬,倒行逆施?”

“這就說來話長了,還是找個地方邊吃邊聊吧。”說到正點上,死通天開始借機蹭飯。

我沒法隻好帶這死老頭去吃瘋狂雞翅,話說這老頭可真能吃,一邊啃還一邊學周星星唱“紅燒雞翅膀我最愛吃……”我在旁邊看著,心說咋不噎死你啊。

聽他忽悠了半天,我算明白了,這老頭在仙界不甘寂寞,從囚禁他的地方偷溜出來,到人間這花花世界享受來了。

所以說歪門邪道的思想跟正道人士就是不一樣,你看如來玉帝他們夠正經的吧,可那有人家通天思想開放,知道現在的社會有多發達,有多好玩。

我發覺跟這老頭對脾氣,於是就說你要真是通天就收我做個徒弟吧。

通天想都不想就答應,說好,隻要管我吃管我住,就成。

於是災難開始了,我本以為養了這麽個大仙,沒準還能學兩手特異功能,沒想他老人家光吃不幹活,還竟給我添麻煩。

這不,就像我開頭說的,死通天不是搶我飯吃,就是調戲我們隔壁阿花(我的花啊!~~),從來不給省心。

我說你也不能就這麽白吃白住白讓我操心啊!

幸虧我現在還算富裕,養得起你這蛀米大蟲,要不我早借高利貸被人砍手指去了。

話說我那間賓館出了事,被王老五接手改造以後,我就一直住在度假村混吃等死,通天來了我就讓他隨便挑一間自己住,偏是老頭不安生,總給我出難題,不是騷擾住在這裏女顧客,玉環、櫻櫻全被他調戲過來了,連唐小小都不放過,甚至冒我的名上網勾引女網友,弄得最近老有恐龍來打聽我。

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決定今晚給老頭攤牌,事先買好了二鍋頭、老鼠藥跟牛肉刀,吃完泡麵我就直奔他房裏去。

一腳踢開大門,我衝裏麵喊:“老頭,咱們倆得說清楚了。”

可通天根本沒理我,他的眼神隻停留在電視新聞上,上麵女播報員正舉著話筒,十分激動地吐槽:“本市昨晚發生特大異象,在北郊十點鍾天上突顯霞光,有攝影愛好者拍下當時的畫麵,讓我們再來重放一遍。”

接著一組畫麵,漆黑的夜空,突然染上異彩,氣勢宏大,搞得跟科幻大片似的。

通天喃喃自語:“來了,果然還是來了。”

我藏背後的牛肉刀當時就落地了,“啥?逮你的人來了?”我當時就撲過去,揪住老頭領子使勁晃啊晃,“你不會打算要跑路吧,你還沒教我法術呢?”

通天被我搖得快斷了氣,也不知他拿什麽東西點了我一下,當時就飛出大門口了。

“不成,我太失算了。”我在地上艱難爬著,感覺有人扶了我一把。

“年輕人,這裏是如意賓館嗎?”我抬頭站起身,看見身旁站著一位相當英俊的眼鏡大叔,很是不解地回答,“不錯,但是早就不開張了,現在樓下改超市了,您不會想來住宿吧?”

“沒有。”眼鏡大叔拍拍我肩頭,微笑不語,他徑自走進了屋去。

這人毫不客氣,說進別人屋連個招呼,等等,不會是衝著通天來的吧,我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眼鏡大叔進屋就跟通天打招呼,明顯是熟人:“師叔,您可真悠閑!”

我見通天在床上也皮笑肉不笑,隻是搖頭:“小元子,他們怎麽派你來了?師叔知道你人不錯,還真不願跟你翻臉。”

“那師叔就別為難我,還是跟我回去吧。”這大叔被人叫成小元子也不生氣,繼續勸通天。

通天當然不樂意,我立馬感覺到屋裏燈光亂閃,電視裏也是雪花鬼影一片,我說你們都是神仙吧,能不能別拿我這小地方折騰,我真想拿大掃把將這兩人趕出去,可惜我隻是個凡人。

“好吧,我可以跟你走。”通天歎了口氣,居然妥協了,但他手指著我說,“不過我要帶這小子回去,因為我說過要收他當徒弟。”

我?怎麽又扯到我身上?

果然小雲子不樂意了,搖搖頭:“這不合規矩,師侄辦不到。”

“這有什麽為難的,你沒看出來,他也是仙界後裔。”通天不以為然。

什麽,我是神仙,這回輪到我說不出話了。

眼鏡回頭打量我,臉上也開始陰晴不定起來:“果然如此,此人在人間待得時間太長,已經泯然眾人矣,怪不得我一眼沒看出來。”

我說去你們的吧,一腳把兩人踢出去了,玩蛋兒去吧,今個這篇算是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