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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的“魅力商界,‘精’英中國”的主題酒會,啟銘高層代表齊齊出席,包括言敬禹和湛明瀾。,!

衣香鬢影,酒酣耳熱。

應對完一撮又一撮的人,得了空檔,湛明瀾鬆了口氣,轉身走到角落不顯眼的地方,拿出口袋裏的清涼油往鼻尖下塗抹了一點用以提神。

“累了?”熟悉的聲音。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湛明瀾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還好。”

言敬禹手裏拿著一杯溫水,上前一步,與她並排,將水遞給她:“喝點水。”

湛明瀾略略遲疑了一下,伸手拿過了水,說了聲謝謝,餘光瞟到他左手手背上的那道淡紅‘色’傷口。

“我這幾日一直在想。”他側過頭,視線投‘射’在她臉上,頓了頓後說,“瀾瀾,我欠你一個道歉。”

湛明瀾微微一怔,手指加重力道按在杯壁上,十分意外他會突然說這個。

“我一直沒有做好,無論是哥哥的角‘色’,還是其他的,都不盡人意。”言敬禹聲音平緩,因為剛才喝了一些酒,酒意從皮膚裏透出來。似乎聞到了這股酒意,湛明瀾才感到一些真實,他的確在表達自己的歉意。

“對你的關心和照顧太少,卻總是在工作上對你要求嚴苛。”言敬禹說著笑了一下,“現在想想,自己的確是夠討人厭的。”

“你怎麽突然說這些?”

“有感而發罷了。”他收斂了笑容,淡淡道。

湛明瀾低頭抿了口水,不知道該說什麽。

“還在怪我嗎?”

湛明瀾搖頭:“算了,都過去了,再提那些也沒意思,以後各過各的就好。”

“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當我是大哥”他側身過來,垂眸看著她,認真地說,“和小時候一樣。”

隨著第一聲音符響起,男男‘女’‘女’下了舞池,燈光暗下來,影影綽綽‘交’織在一起。投‘射’在言敬禹臉上,模糊了他冷峻的臉,堅毅的線條以及真實的神情,湛明瀾平靜地看著他,看清楚了他眼裏的認真和篤定,知道這不是玩笑話,也不是因喝多了而說出口的醉話,心裏頓時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感覺,沉‘吟’片刻後說:“順其自然吧。”

時過境遷,現在的她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也逐漸忘記了他曾經在感情上給她造成的傷害。想起一句話,也許隻有一直不快樂的人才會對過往的傷害念念不忘。

不過要回到以前完全沒有隔閡的關係,對現在的她來說,也是不現實的。

“順其自然。”言敬禹輕笑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也好。總之,別再刻意地躲我了。”

湛明瀾低下頭,沒說話。

回去的車上,湛明瀾坐在後座,拿出手機,‘插’上耳機聽音樂,跳入耳朵的熟悉音樂。

是誰還留戀的‘吟’唱那首熟悉的歌未央燈光已熄滅人已散場……

想起少‘女’時候的自己,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和言敬禹成為戀人,能和他一輩子在一起,不求富貴,不求奢華,簡簡單單地生活在一起就好。

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現在的想法和念頭都變了。你不得不承認,你和他是不合適的,你想要的感情在他那裏不能得到回應,甚至連寄托都不行。

不合適是不會幸福的,隻會彼此折磨。

即使是和他在一起的幾年,也始終脫離不了患得患失的心境,哪有現在的心安和寧靜。

心安,寧靜是最篤定的幸福,看得到,抓得著,很珍貴,很美好,值得她珍惜。

於是低頭,發了個短信給封慎:在回家的路上了。

一分鍾後,屏幕顯示“老公”兩字,打開一看。

“在書房裏看書,順便等你回來。”

她的手指緩緩地摩挲屏幕,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言敬禹的車跟在湛明瀾後頭,到了第三個路口,往左轉,分道揚鑣,目光卻透過玻璃窗,依舊定在屬於她的那輛逐漸遠去的車上。

片刻後,手機響起,他提起後按在耳廓。

是高仇的來電。

濃濃夜‘色’中的閃耀霓虹顯得特別綺麗,妖嬈,映入言敬禹的眼眸,流光溢彩,像是碎了一地的玻璃,可以紮出血來,他麵無表情,聲音冷得像是夜裏的井水,聽完對方的話,淡淡道:

“如果你要對付元嘉的話,我倒有個辦法。”

湛明瀾洗好澡,坐在梳妝台前擦‘乳’液,封慎走過來,伸手拿起梳妝台上的一把梳子緩緩地幫她梳理頭發,另一手按在她肩膀上,眼睛看著鏡子裏封太太俏麗的臉,笑道:“臉怎麽那麽紅?”

“是嗎?”湛明瀾看了看自己的臉蛋,覺得還好啊,不是很紅。

他放下梳子,低頭親‘吻’了她的發心,問道:“晚上喝酒了?”

“一點點。”湛明瀾不好意思道,“在那種場合是避免不了的,不過我喝的是果酒,酒‘精’含量很低。”

“讓我別喝酒,自己倒喝了,有這麽雙重標準的嗎?”他的笑意有些無奈。

湛明瀾自知錯了,趕緊求饒。

封慎將她抱起來,走到‘床’前,坐下後,按她在自己大‘腿’上,雙手圈住她:“瀾瀾,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別工作了,在家裏做自己喜歡的事,好嗎?”

“現在還沒寶寶呢。”

封慎沉‘吟’一會後說:“你的工作‘性’質注定了你有不斷的應酬,要出席各種場合,還需要喝酒,強笑著與人周旋,我不想你這麽累。養家糊口是男人的責任,‘女’人隻要安心地在家等丈夫回來就行了。”

“真是大男子主義,沙文主義,霸權主義。”湛明瀾笑著捏他的下巴,“原來你心裏一直是瞧不起‘女’人的,哼。”

“我沒有瞧不起‘女’人的意思。”封慎說,“隻是你不能否認,自古以來,就是男人外出狩獵捕魚,‘女’人在家縫補衣服,做飯養孩子,老祖宗定下的規矩,至今大部分現代人都沒有違逆,還是有些道理的。”他頓了頓後,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鼻尖,“瀾瀾,考慮一下。”

湛明瀾噤聲,心想,如果待在家裏會不會太無聊了?自己該做什麽呢?就是等他回家嗎?

睡覺的時候,她還在想這個問題,她知道封慎是因為心疼自己才提出這個建議,但放棄工作她真舍不得,如果拒絕他的建議,他會不高興嗎?

想著想著,發現腰上的分量一沉,低頭一看,他的手臂繞過來,環住了她的腰,灼熱的掌心貼在她的腹部,有意無意地摩挲著。

困意襲上來,她暫時放棄了糾結的思考,閉上眼睛,甜甜地入睡。

隔天起來已經是近七點半了,湛明瀾“啊”了一聲,趕緊跳下‘床’,封慎則正在洗手間裏洗臉。

“完了完了,要遲到了。”湛明瀾急切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麽都不叫醒我啊?”

“看你那麽累,想讓你多睡一會。”

湛明瀾坐在馬桶上,打哈欠:“等會隻能在車裏吃早餐了,讓朱阿姨幫我炸個飯團。”

“好好吃完早飯再走。”

“來不及了!”

封慎沉默了一會,隨即說:“那就別去上班了。”

湛明瀾一愣,大腦逐漸清晰地浮現昨晚睡覺前他們的對話,他很認真地建議她辭職在家做全職主‘婦’,乖乖地等他下班回家。

“我舍不得啊。”她輕輕地說。

他突然轉過身來,拉開浴簾,居高臨下地看她,挑了挑眉:“舍不得什麽?”

“舍不得放棄啟銘。”她老實作答。

“隻是這樣?”他反問,“沒有舍不得別的?”

她突然反應過來,他意指何人,無奈道:“我說沒有的話,你信嗎?”

封慎放下簾子,又轉回身,雙手撐在大理石質地的盥洗台上,想了想說:“我信你,但還是忍不住去計較,我會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說道最後幾個字,聲音變沉了許多。

湛明瀾起身,走過去,拿起牙刷,擠上牙膏後放進嘴裏,對著鏡子刷牙,又瞟瞟他低頭洗手的安靜模樣,慢慢地說:“那給我點時間,可以嗎?”

他聞言抬了抬眼皮,擰緊水龍頭,說了個好。

怕湛明瀾超速開車,封慎堅持載她去公司,到了啟銘,她下車之前,他親自探身過來,解開他的安全帶,然後抬頭看著她的臉:“瀾瀾,算是我自‘私’,我不喜歡你總和他在一起,即使隻是工作關係,我還是會不高興。”

湛明瀾什麽都沒說,隻是湊過去溫柔地親‘吻’了他的臉頰。

言敬禹的車正往這個方向過來,清楚地看見了他們在車裏相疊,重合的身影,彼此的親‘吻’。他的目光驟然變冷,薄‘唇’緊抿,扶著方向盤的手使力,指節關節處,一片清白。

這幅你儂我儂的畫麵在旁人眼裏靜謐,美好,在他眼裏著實刺眼了點,刺眼到忍不住伸手去撕碎。

竟然有些等不及的感覺。

向來,他想要的都沒有得不到的,隻要他想,就一定是屬於他的。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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