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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s市城東的酒店大堂。
言敬禹接過金度偵探事務所負責人的資料。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取證,我們發現,華泰機械外貿公司最初的法人代表的確不是羅錦麟,是封耀華。公司剛成立的時候,封耀華為華泰的法人代表,羅錦麟是財務總經理,不知為何,很快封耀華退出了華泰,羅錦麟任董事長兼法人代表。起初我們單純認為這是雙方產生矛盾後散夥之舉,但後來發現沒那麽簡單,封耀華退出華泰後,成立了一家藝術品交易所,專做古玩,玉器等各種藝術品的交易,和華泰有過長時間的交易關聯,十足的洗錢行徑。”
“封耀華?”言敬禹看著資料上的這個名字,瞬間陷入了沉思中。
“對,是他,他憑做藝術品交易賺得盆滿缽滿後轉向了當時剛興起的娛樂投資產業,正式成立美嘉娛樂經濟公司,也就是元嘉傳媒集團的前身。”
“所以,羅錦麟一直在幫封耀華洗錢?”言敬禹抬眼皮,沉聲問。
“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他們應該是利益共同體,經濟關係密切。羅錦麟雖然吃穿樸素,但頗具財富實力,大兒子和大兒媳現居加拿大的富人區,二兒子喜好賽車和賭錢,兩年之內換了三輛價值過百萬的跑車,小女兒讀的是英國貴族學院,若不是羅錦麟本身家產豐厚,是供不起他子女這般奢華的生活。”
……
煙霧從指間升騰,淡淡地籠罩在言敬禹的臉上,從酒店回湖畔灣後,他腦子裏想的一直就是三個字,封耀華。不知為何,他莫名地覺得如果羅錦麟和封耀華之間有一個是和向楠有密切關係,那一定是後者。
他的母親向楠,在記憶中,是一位美麗動人,說話柔聲細語,但骨子裏性格倔強的女人。
她和言舜清的感情很好,夫妻之間基本沒吵過架,不過現在想來他們之間少了些該有親昵,多的是相敬如賓。
她會烹調精致可口的飯菜,將房間收拾得很漂亮,將言舜清的衣服洗得幹幹淨淨,是一個標準的好妻子。
在外人看來,他們的感情融洽,令人歆羨。
隻是有一次,言舜清不在家,向楠坐在客廳裏喝酒,也許是喝多了,她突然情緒崩潰似得大叫了一聲,他走過去,問她怎麽了,她什麽也不說,隻是哭,哭聲激烈,整整持續十多分鍾。哭聲消停後,她擦幹眼淚,輕聲對他道歉,說媽媽隻是有些累,發泄一下而已,嚇到你了吧?放心,以後不會這樣了。你千萬別告訴爸爸,爸爸為我們做得夠多了,他知道了會擔心的。
說完,她伸手將他摟在懷裏,輕輕地摸著他的頭發。
“我不會告訴爸爸的。媽,你很愛爸,是嗎?”
他分明感受她落在頭發上的手停頓了一下,呼吸悠長,聲音澀澀的:當然啊。
那一刻,他知道了真實的答案,並非如她所說。
如果是愛,她不會在獨處的時候,眼睛總是流露出憂愁,如果是愛,她不會對這個問題有片刻的停頓。
“敬禹哥哥。”輕柔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言敬禹側頭,看見華筠拿著什麽東西進來了,順手將煙撚在煙灰缸裏。
華筠手裏拿著熱乎乎的毛巾和藥水,走到他身邊,欲伸手幫他敷臉上的淤青。
“不用了。”言敬禹淡淡地拒絕,“我想一個人呆一會,你回房休息去吧。”
“可是你臉上……”
“小傷,不礙事。”他揮了揮手,“你出去。”
華筠咬了咬唇,見他一臉漠然的樣子,隻好轉身,輕手輕腳地出去,走出房間,站在門外,眼圈不禁地紅了起來。
他始終是這樣,對她若即若離,開心的時候哄幾句,不開心的時候就當她不存在。每次都是她主動打電話給他,提出見他,甚至上門找他,他呢,隨著時間,主動的次數少得可憐。
是厭倦了嗎?還是他依舊在介意她的那個事情?
她再單純也明白,一個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會發生什麽,而他們沒有,除了擁抱和親吻,他沒有對她有進一步的要求。開始的時候她很慶幸他對自己的尊重和愛護,但到了現在,他越來越淡漠的態度讓她心生恐懼,沒有實質性的關係這點也讓她想得越來越多。
他在嫌棄她?他會不會不要她?
這個可怕的念頭竄過她的腦海,她的手指不由地捏成拳頭,尖尖的指甲幾乎掐進了肉裏。
言敬禹洗了澡,從冰櫃裏拿出小瓶子的烈酒,邊喝邊揉著太陽穴,腦子隱隱作痛。
封耀華和向楠到底是什麽關係?羅錦麟又在其中參與了什麽角色?向楠和言舜清的車出爆炸事故,到底誰是凶手?甚至,他到底是不是言舜清的親生孩子?
不是沒有懷疑過這點,他長得和言舜清完全不像,言舜清個子很矮,人偏胖,五官沒有任何特色。很小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走出去,路人都說他長得隨媽媽,一點也不像爸爸,每當聽到這樣的話,向楠就一臉沉默,倒是言舜清憨憨地笑說,幸好像他媽,像我就難看了。重要的是,言舜清為人老實憨厚,心底善良,是街坊鄰裏之間口耳相傳的老好人,而他心知肚明,自己完全不是言舜清那樣的性子,甚至,截然相反。
想著,他輕笑了一聲,隨即猛地將酒瓶子砸到地上,手緩緩地覆蓋在臉上,頭痛欲裂。
迷迷糊糊中過了很久,他察覺到有人上了床,正近身靠了過來。
微微睜眸,竟然是華筠。她小心翼翼,顫顫地伸手去解他腰間浴袍的帶子。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聲音微冷:“做什麽?”
“敬禹哥哥,我喜歡你,好喜歡……”她不管他的阻攔,貼近他,去親吻他的俊臉,“你呢,你喜歡不喜歡我?”
“時間不早了,去睡覺吧,明天早晨你還有課。”
“我不想上課,我想和你在一起。”華筠湊過去,唇落在他滾燙的喉頭處,“我們一起好不好?讓我陪你,我願意,願意給你的。”
“出去。”他蹙眉,聲音有些啞,“我喝多了,需要休息。”
華筠一怔,隨即眼圈紅了,眼淚刷地掉下來:“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如果我不來找你,你就不會來找我?你對我厭倦了?還是其他的?”她的眼淚越來越多,死死地咬唇,盯著他,臉上浮現痛苦又羞辱的神情,輕聲試探道,“敬禹哥哥,你不要忘記,她已經結婚了,屬於別的男人了。”
一句話讓言敬禹的眼眸急驟地縮了一下,扣著她手腕的力道加重,她“啊”的一聲叫出來。
一個翻身,華筠被他沉沉的身子地壓在了身下,他冷峻中透著戾氣的臉映入她的眼眸,她從未看過他這樣可怕的神情,不由地惶恐起來。片刻後勉強定住心神,顫顫地伸出手,解開了他腰間的帶子,發抖一樣探入,沿著他的小腹而下,輕輕握住了他那裏。
“你要學?”他聲音冷到了極致,頭腦脹痛得幾乎爆炸,眼神深而厲,攫住她的臉,嘴角勾起一個凜然的笑,“那我就好好教教你。”
說著粗魯地掀起了她的裙擺,直接撩起了她的長腿。
冷靜的神情沒有半點愛恨,隻是宣泄自己的情緒。
華筠一聲嬌呼,早不知身陷雲霧的哪一層,極痛又極樂地動起來。
黑暗中,隱火一般地竄起來,疊著相動的同時,他腦子竄過了無數的畫麵:崩潰哭泣的向楠,被炸得麵目全非的言舜清,得知父母死亡消息後的悲痛,初進湛家,那笑臉盈盈的女孩,對他說的話,從今天開始你就和我們住在一塊了?
“瀾瀾。”他不禁低語。
完全沉浸在情動中的華筠聽到這兩個字,如一桶冰水澆滅了烈火,她猛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一般地盯著他。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停止了動作,陡然伸手死死地蒙住她的嘴巴和鼻子,眼眸滿是鋒刃般的光。
華筠完全透不過氣來,眼淚無聲地落下來,他依舊是死死地按住她的臉,眼眸微微猩紅,薄唇緊抿,封住她的一切質疑和詰問。直到她麵色漲紅,快喘不過氣之際,他才鬆開手,她立刻大把大把地呼氣,顫顫地啟唇:“你……”
“不許說話。”黑暗中,他沉聲命令。
華筠噤聲,寒氣徹骨,心墜到最底層。
周末,湛明瀾約倪好好出來,將在海島上買的禮物送給她。
“蜜月愉快嗎?”倪好好問。
湛明瀾點頭,笑道:“那裏好漂亮,像是天堂,呆在那裏,整個人都懶下去了。”
倪好好突然促狹一笑,勾了勾手,讓湛明瀾靠過來,嘀咕了兩句。
湛明瀾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腦子裏就剩下那猥瑣事兒?”
“所以,到底有沒有啊?”
“沒有。”湛明瀾說,“每天玩得那麽瘋,回到房間都累趴下了,哪有精力再做運動?打呼嚕都來不及。”
“掃興,不解風情。”倪好好瞟了她一眼。
正說著話,湛明瀾包裏的手機響了,是封慎的來電,在倪好好一副“老公來催了啊”的神情下,笑著接起了電話。
“好,那你再過三個鍾頭來接我。”
掛下電話,倪好好立刻編排她:“才剛出來,他就催啊?半分鍾都離不開?不行,你們這樣太做作了,看著矯情。”
“矯情就矯情唄。”湛明瀾說著咬了口蜂蜜紅豆吐司,喝了口奶茶,“好甜呐。”
“哪比得上你心裏甜啊?”倪好好笑著捏了捏吸管,“對了,和他奶奶住在一起,還習慣嗎?”
“嗯……他奶奶完全沒給我做規矩,也不怎麽管我,雖然這點讓我挺自由的,但也有問題,我和她沒法親近。”
“你知足吧,她不愛理你正是好事,如果她整日盯著你做這個做那個,和你嘮叨好幾個鍾頭,我打賭,你一定會瘋掉的。”
“也是。”湛明瀾淡淡地笑。
插科打諢了幾個鍾頭,封慎開車來接湛明瀾,倪好好一見到他,就笑嘻嘻地拍馬屁:“不愧是剛做新郎的男人,封總,你又帥了。”
“謝謝。”封慎微笑地拉過湛明瀾的手,“你要去哪裏?我們載你過去。”
“不用了,時間還早,我去對麵廣場上喂會鴿子,不打擾你們新婚生活了。”倪好好揮了揮手,俏皮道,“對了,兩位要努力造人哈,我看好你們喲~”說完就閃。
……
“她這張嘴,越來越皮了。”湛明瀾笑道。
“其實說得也沒錯。”封慎態度泰然,伸手輕撫上她的背,“走了,我們也去逛逛。”
湛明瀾: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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