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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正是有知性主播美譽的付融融,一身香檳色的長裙,勾勒出她的優雅婀娜,一顰一笑間透出成熟女人的嫵媚風流。
高介立刻笑著點了點湛博俊:“他是我的小兄弟,第一次來玩,你好好作陪。”
湛博俊怔怔地看著付融融走過來,落座在他邊上,鼻尖嗅到屬於她身上那股好聞的輕盈芳香,體內瞬間竄上一股莫名的燥熱。
他常在電視上見識付融融端莊大方的儀態,此刻近距離看她這張精致的臉,發現她比電視上顯得年輕多了,笑起來很溫柔,如春風拂麵一般,有些不真實的感覺,腦子裏頓時暈暈的。
付融融坐下後,為湛博俊點了根煙,他愣怔地看她,她很體貼地將煙放在他唇上,輕笑地開口:“第一次來這兒嗎?是不是覺得這裏的燈光太亮了?”
湛博俊急促地吸了口煙,緩緩地點了點頭。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很不對勁,頭暈目眩,熱得不行,胸口像是被點燃了一團火,慢慢地燒著他,他急著伸手扯衣領,低頭的時候,看見屬於付融融那隻白如凝脂的手已悄然擱在他的腿上,他的腿輕微地顫了顫,眼睛盯著那隻手看。
那手指如玉蔥,修長,勻致,在燈光下,像是鍍了一層柔柔的光,非常自然地落在他的腿上,沒有過重的暗示,卻無聲地透著一種親昵的邀請……再抬眸看她的笑,獨有的媚態完全不沾半點豔俗,盈盈動人,沁人心脾。
他不知道後來的事情是怎麽發生的,隻感覺自己越來越頭重腳輕,體內的火苗蹭蹭上來,胸口的心跳快蹦出口腔,額頭和背脊上都沁出了一層薄汗,像是置身在一個又悶又熱的火爐裏,而付融融的冰肌玉膚貼上來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覺得萬分舒服,無力推開。
因為他是第一次,付融融成了主導的一方,緩緩地為他褪去衣服和褲子,纖細的,柔軟的手滑入他的火源,很是技巧性地逗弄。
“和我說實話,你和言敬禹有過關係嗎?”湛博俊在意亂情迷中,眯著眼睛看她,啞聲問。
付融融輕輕抬了抬頭,想了想後誠實作答:“他照顧過我一段時間。”
湛博俊的喉頭滑動,突然伸手用力將她從自己身上拽下來,翻了個身便壓在她身上,朝她的臉龐亂親過去,在付融融的嬌笑中,他盯著她的眼睛,聲音緊繃:“我是男人,我要在上麵。”
付融融非常溫柔地撫摸他的背脊,輕聲應著:“今晚我是你的,你要怎麽就怎麽樣。”
湛博俊沒有經驗,行動莽撞,咬著牙,沉沉地壓在付融融身上,急著動起來,卻在還未進去,停留在入口時出了狀況,頓時令他又羞又惱,低頭埋在她頸窩處,自卑地不敢看她的眼睛。
“沒事,你是第一次,難免會出這樣的狀況。”付融融鼓勵他,“慢慢來,反正還有很多時間,我都會陪你的。”
挫敗感再一次從湛博俊的心底冒出來,他悶聲道:“那言敬禹呢?他在這方麵很厲害嗎?”
付融融沒回答,隻是笑,伸手撫摸他的臉頰,語氣越發溫柔:“說實話,我更喜歡你。”
“真的?”湛博俊輕聲反問。
“嗯。”
長夜漫漫。
隔日近中午,湛博俊才出了房間,被一名男服務員領到了一樓的西餐廳。
高介正坐在他專屬的位置上大啖羊排,見到湛博俊的那刻,便曖昧地用小指劃了劃嘴角,笑道:“昨晚還算愉快?”
湛博俊沉默地坐下,拿起檸檬水喝了口,神色有些局促。
高介揶揄他,“看樣子是真正享受到做男人的快樂了,這得感謝我吧?”
“謝謝高介哥。”湛博俊輕聲道。
“對了,知道我為什麽要找付融融給你嗎?”高介用刀子切下一塊羊排,沾了點蒜蓉醬,塞進嘴裏。
湛博俊一怔,放下水杯,莫名地看著高介。
“她以前是你那個老大哥的相好。”高介說著拿起紅酒抿了口,“你曉得這事嗎?”
湛博俊頓時震驚,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高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不和你兜圈子了。”高介拿起熱毛巾擦了擦嘴角,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知道你和言敬禹之間的關係,也曉得你不喜歡他,說實話,我也不喜歡他。”
“你認識他?”湛博俊迅速反問。
高介身子後仰,貼在椅背上,悠悠道:“你不知道吧?他和我哥高仇是合作夥伴,幾年前,那場禁賭風暴中,S市的地下賭場基本都被端掉了,除了一家瑪雅,瑪雅是股份製的賭場,由股東合夥經營,管理,以賭三公的方式聚眾賭博,股東負責抽水和放數。我哥高仇自然是第一股東,而他是第二股東,還牽線了市委書記黃淵石,因為有黃書記做保護傘,在那次大清查中,瑪雅沒出事。”
湛博俊聞言驚駭,萬萬沒想到言敬禹竟然是瑪雅賭場的股東之一,還和高仇有合作關係。
“本來呢,能一起賺錢是好事,我哥就是個大老粗,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就是靠三個字掙來的,不怕死,但有勇無謀,姓言的就比較聰明,在賺錢上很有一套,和我哥合作得不錯,我哥當他是參謀……但他伸手太長了。”高介笑了笑,點了點桌子,“就拿這個錦合會所來說,他也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明年城西的娛樂城也有他的份,我呢,快被他擠兌死了……”頓了頓後,他前傾了身子,認真地看著湛博俊,“聽說他在你們家的企業也是一人獨大,過分地搞權力集中,有這回事嗎?”
湛博俊喉頭澀得厲害,有一種被看穿的窘迫,緊緊抿了抿唇。
“你服嗎?”
他搖頭:“我當然不服。”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出這口氣呢?”
“你怎麽幫我?”湛博俊反問。
“這個我自有辦法。”高介沒說明,右手拇指擦了擦左手的手背,“你隻要回答我,你願意不願意和我合作?”
湛博俊沉默許久後麵有難色,過了一會回複:“我需要時間考慮。”
要說對高介百分之百信任,是不可能的,他再單純,也知道高介在利用自己,目標是言敬禹,或者更深的東西。
自己如果貿然答應他,會淪為他的一件工具。
傍晚,封慎趕赴和國家能源局要人的飯局,家裏隻剩下湛明瀾和老奶奶。
到了吃飯的時間,湛明瀾下樓,見朱阿姨正端著盤子上桌,問了句奶奶呢。
“她身體不太舒服,不下樓吃了,待會我送點粥上去。”
“哦,這樣啊。”湛明瀾點了點頭,拉開椅子坐下,對比麵前的熱騰騰飯菜和清冷的客廳,突然也沒了胃口,隨口扒了幾口填填肚子,放下筷子後走向廚房。
鍋子裏正熬著陳腎菜幹粥,朱阿姨在一邊拌涼菜。
“這個番茄需要處理嗎?”湛明瀾點了點砧板上的番茄。
“是啊,奶奶喜歡吃糖拌番茄。”
“我來好了。”
湛明瀾把番茄過了一遍沸水,仔細地撕去皮和蒂,再用涼水洗去裏麵的籽,放在碗裏,加上白糖,用筷子攪拌,最後裝在盤子裏。
朱阿姨關了火,將粥盛在碗裏,連同幾碟涼拌菜放在托盤上,正端起來準備出廚房,湛明瀾想了想說:“我給奶奶送上去吧。”
朱阿姨點了點頭,將托盤遞給她。
湛明瀾端著托盤,走到老奶奶的房門口,騰出一隻手扣了扣門,待裏麵傳來一句“進來吧”,她扭開門把,走進去。
“奶奶,您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呢?”湛明瀾將托盤擱在床邊的小圓台麵上,輕聲問。
老奶奶看見湛明瀾沒多大的意外,懶懶地笑了笑:“就是有些頭暈罷了,沒大礙。”
“我扶您起來喝粥。”她走過去,老奶奶卻擺了擺手,自己將身子撐起來。
湛明瀾笑了一下,拿過盛粥的碗和勺子,坐在床沿:“我喂您喝。”
“哪裏要你喂我啊?我又不是不能動。”老奶奶伸手很利索地拿過碗和勺子,“我自己來。”
她老人家喝粥的時候,湛明瀾拿起筷子夾了一些涼拌菜,放在她的粥上,夾了兩次,她就搖頭,輕輕說:“你出去吧,等會吃完,朱阿姨會上來收拾的。”
湛明瀾微怔,聽出了她話裏的冷漠,有些失落地低頭,伸手將掛下來的頭發撥到耳後,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腳尖,沒有立刻起身。
“你出去吧。”老人家瞟了她一眼,重複道。
“奶奶。”湛明瀾看著她,壯著膽開口,“我其實一直很想和您多親近親近,您好像不太樂意,這是我的錯覺嗎?”
自從和封慎結婚後,老奶奶對她的態度一直淡淡的,她每每想親近她老人家,為老人家做點什麽,卻屢屢被拒。甚至,嫁到封家後,她和老奶奶說話的機會都很少,一次促膝長談,交流心聲的機會都沒有。
“你說什麽?”老奶奶突然抬頭,蹙眉看她,語氣有些生硬。
湛明瀾沉吟片刻,索性將話說開:“我嫁給了封慎,就當您是我親生奶奶,我想孝敬您,和您多說說話,陪您去外麵逛逛,您卻總不給我這個機會。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讓您誤會了?”
“你多慮了,我隻是好清靜,喜歡一個人呆著,你管我那麽多做什麽呢?”老奶奶歎了歎氣,將碗擱在邊上,“你有這時間,不如去做自己的事情,何必琢磨這些?”
湛明瀾無語,第一次領略她老人家的倔強性子,本想趁這次將話說開,將存在的心結解開,沒想到她還是拒絕給自己這個機會。
“您是不是在擔心,我會害到封慎?你還在介意他小時候算命的那事?”
老奶奶用手帕擦了擦嘴,直直地看著湛明瀾,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問:“那你老實告訴我,你們這趟去越南,是不是出事了?”
湛明瀾不知怎麽回答,封慎叮囑過她不要對奶奶說他們在越南遇險的事情,但此刻對視她老人家這雙半點渾濁都沒的眼睛,心裏竟然完全不敢起糊弄她的念頭。
“肯定是出事了,那幾天我眼皮跳得厲害,晚上根本睡不著,一直做噩夢。”老奶奶說,“你們回來的那天,我就感覺到不對勁了,但我知道封慎那個性子,他為了不讓我擔心,為了維護你,是不會對我說實話的。但我其實不用問就知道,你害得他不輕。”
湛明瀾心重重一沉。
“不是我迷信,而是這裏有不好的感覺。”老奶奶點了點自己的心窩,“他會出大事。”
“我不會讓他出事的。”情急之下,湛明瀾脫口而出。
“你?”老奶奶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你能安分守己,將自己顧好,不給他添麻煩,就不錯了,我對你別無要求。”
湛明瀾吸了口氣,緩緩說:“這次我們在越南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也的確我的關係……但我保證,沒有下次。奶奶,我是真的愛他,我也會盡力去照顧他,保護他的,您能不能信我一回?”
“我可以信你一回,但如果有下次,不管是不是你直接造成的,我都得請你離開他。”老奶奶語氣平靜,目光清澈地看著她的眼睛,“到時候你能乖乖離開嗎?”
湛明瀾震驚。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信這個,但我很信,我堅信這世間沒什麽東西是抵得過命的。”老奶奶說,“我接受你,不過是因為封慎他喜歡你,有你在,他會快樂,但如果這些最終是換來不好的結果,我隻能阻止。我先將話擺在這裏,到時候你別來求我,求我也沒用,我不會心軟的。”
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湛明瀾喘不過氣來,待耳畔再次傳來“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她木然地起身,輕輕地走出房間,卻麵對麵地撞上麵色尷尬的朱阿姨。
“那個,我進去收拾一下東西。”朱阿姨看著湛明瀾,輕聲道,“你臉色不太好,早點睡吧。”
湛明瀾輕輕點了點頭,回到房間,照了照鏡子,臉色蒼白如紙。
封慎回來的時候,脫下了外套,交給朱阿姨,朱阿姨輕聲說:“今天奶奶不舒服,沒下來吃飯,她上去送吃的,好像被奶奶說了一頓。”
“好,我知道了。”封慎卷了卷袖子,徑直上樓。
進了奶奶的房間,他開了燈,輕聲問她哪裏不舒服。
“沒什麽大礙。”老奶奶笑道。
封慎走過去,俯身看她,伸手探探她的額頭,問得直接:“您又說她了?”
“你倒是解釋清楚,什麽叫又?我之前說過了她了嗎?”
“那今天是為什麽?您身體不舒服,她特地送吃的上來給您,您何必訓她?”
老奶奶欲撐起身子,封慎伸手,她老人家賭氣地撇開他伸過來的手臂,哼了哼,坐直了身體:“就算被我說幾句又怎麽了?她就如此委屈嗎?你就要急著為她出氣?”
“我沒有急啊。”封慎坐下,淺笑道,“我是擔心您總想著那些有的沒的,耗費心神。”
老奶奶拍了拍他的手背,低聲道:“封慎,你得適可而止,別太寵著她了。我們做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要記住明德高僧說的話,切莫用情太深,噬情反噬心。”
“如果一個人活在世上,連動情都要反複思量,那樂趣何在?”封慎說,“我的命不至於薄到毀在一個女人手上。無稽之談,聽過笑一笑就行了,您真的無須放在心上。”
“那越南的事情怎麽說?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嗎?”老奶奶急著打他了一下,“你在越南的那幾天,仙人是托夢給我的,說你出事了!”
“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在你麵前嗎?你看我命多硬,死都死不掉。”封慎依舊風淡雲輕。
“住嘴,不許說了。”
“那以後我們都不提這事了。”封慎拍了拍奶奶的肩膀,“您看在我的份上,以後別拿這事說她了,她其實膽子挺小的,這種說法會令她害怕的,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有事,您也得向我保證,以後不許想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