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們從來就沒有開始過 以後也不會有結局

“本長老的看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三長老依然保持著中立的原則,就在大家都以為他不會再說出什麽有用的信息的時候,他突然說。“本長老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把機會留給年輕人,王、大長老、四長老,本長老提議讓本長老的兒子了然接替三長老的位置。”

朝堂上“嗡”的一聲像是炸開了鍋一般,說起三長老,也算是琉璃大陸上的一朵奇葩了,從他成為三長老世子以來,就一直悄無生息的,別說是兒子女兒之類的存在了,連和他有過度親密的異性都沒有人聽說過,這孩子是從哪裏來的,還要把位置莫名其妙的傳出去,三長老這到底抽的是哪門子的瘋啊。

“三長老,這孩子在哪裏?孩子的母親又是何人?”有一位官員大著膽子,問出了大家都關心的問題。

“孩子母親的身份是本長老的,不便透露,而孩子,差不多今日也該到三長老府了,如果今天沒有天塌下來的大事,本長老就先回府了,王、兩位長老以及眾大人回見。”三長老向眾人施了一禮後,在大家還沒有弄到來龍去脈後迅速離開了,根本就不給他們繼續探究的機會,也許三長老也沒想多說什麽,他隻不過是通知了天下一聲而已。

在四個長老中,每個人都有弱點,而三長老就是其中最難抓住弱點的那一個,都說女人的心思最難猜,他若是想動起心思來,比女人更加難以搞定。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也許王太女和當初的孤一樣,隻是需要睡一覺而已,禮部,去把侍衛們的後事都辦了,也算是不白讓他們在宮裏待上一場。”王知道這朝再上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大家誰都有誰的立場,誰都有誰的堅持,又怎麽可能真的還原出昨晚事情的真相呢。

眾大臣見王一副累了的模樣,又看了看大長老的神色,孟雲初衝著他們點了點頭,他們才紛紛的退下,最後把大殿上的空間獨留給她和王。

“雲初,你不走嗎?”王坐在王椅上,有些木訥的看向房梁的一角。

“我陪你!”對於王,孟雲初總能拿出十二分的耐心來,整個人變得放鬆,像一個真正徜徉在愛情海洋中的女人。

“孤還有什麽需要陪的,從登上這個位置的那一天起,孤就注定是一個孤家寡人,失去了擁有幸福的資格。”王的聲音,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般,這些年王宮裏的情況不斷,他接連失去了兩個兒子,他的心裏又何嚐不痛苦、不難過呢。

“你說,如果當初你娶的人是我,咱們會幸福嗎?”孟雲初問,雖然這僅僅是一個假設,但是她仍舊固執的想要知道答案。

王沉默了,當初第一眼他愛上的人是孟雲初,卻錯娶了孟姒翊,她們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女子,他在想,若孟雲初成為王後,她會甘於做個沒有實權的花瓶嗎?但是孟姒翊為大長老,天下肯定不會是現在這番風起雲湧,她一定會和老大長老一樣,成為人人稱道的對象吧。

一紙婚姻,毀了的又何嚐隻是一段愛情,還有一個國家的榮辱興衰,如果真的可以選擇,王想,他或許會選擇從未遇見過孟家姐妹,那麽所有的人都不會有痛苦。

“你餓不餓,我叫人給你備早膳吧。”孟雲初也察覺出這個話題並不太適合現在的他們,開始關心起王的吃食來。

“不了,孤去一下祠堂,許默估計還在家等你,你回吧!”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的走開,甚至不曾回頭再看著這個愛著他的女人一眼,因為他們之間根本就回不了頭了。

王走後,孟雲初又砸碎了一個大殿上裝飾用的盆景,宮人們聽見了,可是沒人敢去說一個不字,在琉璃大陸,大長老是高於王的位置的天的存在,然而這天也有要下雨的時候,他們除了躲遠點,也做不了別的了。

秦瑾良在十五的中午就被祭司以祭司夫人生病了為由給騙回了家,被迫在家裏住上了一晚,他第二天一早打算回東宮,可是又被祭司夫人給牽絆住了腳步,和他扯了半天有的沒的,似乎在靠著時間,等待祭司的歸來。

畢竟是自己的母親,秦瑾良多少是了解的,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隱約猜測是和王太女有關,難道說他們是想暗中操作讓他和王太女和離,思及此,秦瑾良坐不住了,趕忙問道,“娘。你到底想要瞞著我什麽?”

“沒有什麽,就是東宮出了點小狀況,不過已經過去了,你不用擔心。”說不讓秦瑾良擔心,可是祭司夫人卻擔心著,她知道自家兒子有多麽的死心眼,要是王太女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還真的怕他一激動做出來傻事。

秦瑾良是很想相信祭司夫人的話,可是他越是想就越加的待不住,最後騰的一下站起來,“娘,不行,我得回宮看看。”

他邊說就要邊往外跑,正好與下朝歸來的祭司相撞,他喊了一聲“爹!”還未等祭司開口責罵,人就跑到了沒影。

祭司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嘴裏嘟囔著,“真是兒大不中留啊!”

秦瑾良拋棄了本身的溫文爾雅,一路風風火火的衝到了東宮,看到的就是剛被處理過的鮮血淋漓的地麵,他怕了,心一抖,扯著嗓子就開始喊,“語兒,你在哪裏?我回來了!”

秦瑾良的聲音裏帶著不可言說的悲愴,讓聞者為之心傷,可惜就是用錯了方式,小瘦在秦瑾良的麵前打了個千,回道,“回王太女夫的話,王太女人沒事,不過需要靜養,請您稍安勿躁。”

現在東宮的人是統一了口徑,說是王太女受傷,不宜見人,可是這個借口能攔得住別人,卻攔不住秦瑾良這個正牌的王太女夫。

“她是不是也受傷了?她在哪裏?”秦瑾良瞪大了眼睛,握著小瘦的肩膀問。

小瘦被王太女夫這難得的凶悍模樣驚呆了,弱弱的回答,“臥……臥室!”

秦瑾良猛的放開小瘦,就開始往主殿裏衝,可是因為跑的太急,被君解語門前的結界硬生生的擋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一口血液從秦瑾良的口中吐出,敲濺在了結界之上,引起了結界的反應。他隻感覺頭一沉,靈魂好像漂浮在了空中,飄向了遙遠的現代。

在公元二十一世紀的大都市裏,因為男孩和君心語的一場誤會,導致了君心語單方麵的恩斷義絕,那段沒有她的時間,是男孩最難熬的,而杜詩曼不知怎麽的打聽到了男孩的行蹤,經常出現在男孩的視野裏。

男孩和君心語崩了,很大的原因就在杜詩曼身上,所以男孩對她的態度稱不上好,準確點是無視,但是無視歸無視,在別人看來他們經常在一起是真的,頂多可以說他們是鬧了別扭,兩個情侶之間產生小摩擦那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所以大家都沒用往心裏去。

而杜詩曼始終相信著,隻要是功夫深,鐵杵都能磨成針,更何況是人心呢,於是乎,無論男孩怎麽對她,她依然都甘之如飴,並且她很聰明,找來專業的攝影師來偷拍他們,務必要做到看起來畫麵溫馨自然,然後再把這些照片整理成冊,一方麵是想給自己留個美好的紀念,另一方麵,則是想讓君心語死了那份心,看看誰才是男孩最佳的那個人。

有一次男孩和杜詩曼在一起吃飯,更準確的說是男孩在吃飯,杜詩曼強行坐在他的身邊,周圍有不少老師同學在看著,他也不想讓杜詩曼一個女孩丟盡了顏麵,就沒有管她,自己吃自己的。

忽然杜詩曼給他夾了一口肉,男孩一回頭,這個動作被照相機給記錄了下來,更湊巧的是也被男孩給發現了。

男孩直接走到了攝影師跟前,奪走了他手中的相機,把照片定格在剛剛拍的那張上麵,然後滿是憤怒的問,“你知不知道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權?”

食堂裏無數條眼光齊刷刷的看向攝影師,攝影師頂住了壓力,盡量平和的解釋,“您好!我們這隻是按照客戶的要求在拍照。屬於正常的商業行為。”

“你的客戶是誰?”這幾天男孩的氣極不順,連說話都變得幹淨利落了起來。

“杜詩曼杜小姐啊!”攝影師也實在,才一句話就把主謀給供出來了。

男孩把目光看向杜詩曼,裏麵有著前所未有的失望,他一聲不吭的把所有的照片都按了刪除鍵,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有時候不發火遠比發火還要恐怖,杜詩曼趕緊抓住男孩的胳膊,滿是祈求的說,“你聽我解釋,我……”

“你什麽都不用說。我們從來就沒有開始過,以後也不會有結局,我隻愛小語,你把你的心收回去吧!”男孩冷淡的一句話,就給杜詩曼的感情宣判了死刑,可是她不服,憑什麽她明明付出的感情要比君心語多的多,竟然出現現在的下場,這讓她情何以堪。

既然她杜詩曼不好過,那麽大家都別想好過,感情的痛苦,不應該就她一個人來品嚐。

當晚,杜詩曼回到家後,就回屋把她和男孩的相冊拿出來,在客廳沙發上查看,不時還發出幾聲幸福的笑聲。

杜詩曼對君心語的作息時間掌握的很好,每到傍晚的時候,她都會去院子裏麵的楔園散一會兒步,而這個過程中,必然是要經過大廳的。

所以當君心語見到一臉幸福笑容的表姐時,她習慣性的看了一眼。而就是這簡單的一眼,成功的把她的心碎成了一半一半的,連粘都粘不上。

她看到的那張照片正好是在一個寧靜的下午,在綠草如茵的操場邊上,一男一女並排而坐,充沛的陽光打在男孩的側臉上,讓他本來就英俊的五官更顯深刻。

而那個女子長發披肩,半閉著眼睛,頭一點點向男孩靠近,像是要偷一個吻一般。

沒錯,杜詩曼那天的確是想偷親男孩,但是男孩及時的轉過了頭,把那一吻躲了過去,還附送了杜詩曼一個冷眼,可惜這些君心語都不知道,她所知道的事情就是原來男孩已經和杜詩曼如此的親密無間了。

君心語的心情波動一大,她的病就容易發作,不多時又被送到了醫院進行搶救。

這次君心語的父親詢問遍了家中的傭人,仍然未找到君心語發病的原因,最後隻能歸結成她是最近休息不好,導致身體素質變差,從而引起發病。

雖然這樣的說辭有些牽強,但是君心語的父親不敢多問自己的女兒,生怕她又犯了病,而君心語也不會主動的說,感情的事情又怎麽能理的清呢,隻當是自己從前太天真。

所以杜詩曼和男孩的事情又被家裏很好的瞞了下來,這也更加助長了杜詩曼的氣焰,讓她在君心語麵前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總是有意無意的透露出她和男孩之間甜蜜的細節,當然不用懷疑,這些細節裏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捏造的,但是也足夠讓君心語傷心上半天了。

本來君心語就刻意的躲著男孩,如此一來她躲的就更加的徹底了,讓男孩險些認為她是人家蒸發了,不過不久後,他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再見她一麵的機會。

因為君心語上次個人音樂會的反響很好,所以君心語的鋼琴老師建議她趁著名聲旺的時候再辦上一場,沒有了她最想彈給他聽的那個人,音樂在她的心中也不過是一個個連不成片的音符。

可是這個鋼琴老師待她是極好的,君心語不想讓老師失望,就答應了下來,並全身心的投入進準備中。

可是在音樂會馬上要開始的前兩個小時,送君心語去會場的車突然拋錨,直接撞到了一顆樹上,好在君心語坐在後座,且係好了安全帶,才不至於被甩出車外,僅僅是受了輕傷,但是司機就比較慘了,弄的渾身鮮血淋漓,而車身也碎了大半。

因為她的情況特殊,君心語的父親為了怕她出現意外,於是身上安裝有自動報警裝置,隻要有危險臨近,她一按下按鈕,警車和救護人員一定可以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可是即使再快,仍舊是需要時間的,君心語的傷不可能瞬間就好,而且她受了嚴重的驚嚇,根本沒有精力再負擔演出。

君心語的父親滿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再次進入醫院,然後告訴秘書去安排音樂會現場的事宜。

男孩為了能夠挽回君心語,這次親手做了999朵的塑料白玫瑰,早早的就來到了現場,用來表現他的誠意,然而他千辛萬苦等來的不是君心語甜美的笑容,而是一個男子紳士的聲音。

“很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在這裏我代表君心語小姐和大家說一聲對不起,並且,我要向大家宣布一個不幸的消息,在不久前,君心語小姐遭遇了一場車禍,已經送進了醫院,所以今天……”男子剛說到一半,男孩就把花往地上一扔,直接衝到了台上,拽住男子的衣領,皺著眉問道,“小語!小語在哪家醫院?”

“她……她在人民醫院。”男子的呼吸都快不暢了,艱難的擠出一句話來。

男孩一聽,也不管台下眾人的反應,瘋了一樣的往外衝,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就往中心醫院趕去。

頗為不幸的是,男孩遇到的出租車司機是個新手,開車隻求一個穩,在速度方麵就不要苛求了,可是男孩很急,不停在司機的耳邊念叨,“司機,你能不能快點,再快一點!”

司機被催一次還能理解男孩焦急的心情,但是催的次數的多了,司機也失去了耐心,幹脆把車停在了路邊,把車門一開,“你自己去吧,我載不了了!”

男孩也沒心情和出租車司機爭辯,拿出一張白元紅鈔做路費後就又攔了一輛車去醫院,然而就算男孩氣喘籲籲來到了醫院,想要見到君心語仍舊是一個難題。

且不說醫院內部有規定,醫護人員不能擅自向家屬以外的人隨意透露病人的資料,找君心語的病房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君心語的父親在病房外安排了不止一個保安,務必要確保君心語能夠靜養,所以不論男孩多有耐心的找到君心語的所在,都注定了他與君心語的相見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