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清楚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兩輛車有可能坐下十幾個人也有可能隻有兩三個,十幾個人可能全都是草包那兩三個人也可能都是高手,而且現在還不確定他們還是不是有後手,既然跟蹤著我們了雖然我不清楚到底他們是什麽人但既然打算對你下手肯定是有了幾分準備的。”漠河平靜道,說完還皺了皺眉頭,鼻青臉腫的他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這個時候幾乎變了形,對這種曾在刀刃上打滾討飯吃的男人來說這些皮肉傷算不得什麽,隻是這一張本就猙獰的臉做出皺眉的神色那視覺衝擊的確不小。
起碼趙虎臣就感覺相當詭異。
聽了漠河的分析,趙虎臣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很幹脆地用行動來回答,一腳油門踩到底。
被趙虎臣忽如起來的加速嚇了一條,漠河抓住了車門一側的把手,轉頭看向了後視鏡,急速倒退的街道車輛中之前那兩輛車興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暴露,很光棍地直接踩油門追了上來。
一前兩後的三輛車前後追逐讓原本限速六十公裏的平靜城市街道上一陣雞飛狗跳。
因為沒有時間去駕校正兒八經地學車考駕照,所以就算是駕照也是楊霆托人去走後門搞來的,實際駕齡沒超過兩個月的趙虎臣開車自然是相當生硬彪悍,在擁擠的車行道上能夠以九十公裏的速度橫衝直撞說是搶道技術多牛逼多輪胎痕跡風搔超車多飄逸肯定是扯淡,這廝完完全全是靠著一股不要命的悍勁去懵的。
開出去不過十多公裏的路就已經刮了不下十輛車,甚至還有一輛倒黴的普桑被刮下了後視鏡,如果不是這輛寶馬X6的確足夠硬朗足夠凶猛恐怕還沒衝出去多久就讓趙虎臣給整趴窩了。
趙虎臣身後那連輛車上顯然也不是庸手,好幾次驚險的搶道和差之毫厘的超車處處都透出了趙虎臣這廝不能比的專業水準。
“引擎的聲音,輪胎的抓地力表現,還有幾次瞬間加速瞬間減速滑檔的流暢姓來看,不但後麵兩個開車的是牛人開的車也不是一般的車,真的是有備而來啊。”漠河透過車窗玻璃向身後看了幾眼,皺眉道。
前頭就是一個三岔路口,三條道路相互交匯的位置還有兩條人行橫道,這個時候正是車水馬龍行人過街的混亂時候,車流量和人流量都相當的大,為了躲避幾輛從右麵過來的車趙虎臣猛打方向盤將寶馬直接衝上了路邊的路堤,半邊輪子在非機動車道上的方磚上衝出了一百多米才下來,旁邊的喇叭聲跟行人尖叫聲形成了一曲最熱鬧的交響,就是這種時候趙虎臣還有空扭過頭一臉感興趣地問漠河:“你很懂這方麵?”
“槍和車,是我的愛好。”漠河剛回答完,寶馬就以一個極度誇張的弧線堪堪躲過了路邊的一個水果攤,側坐在副駕駛上的漠河甚至能清晰地看見攤上那嚇呆了的老板一臉呆滯的表情。
寶馬後頭,那輛瞬間加速極其風搔的帕薩特顯然加速了,兩車的距離肉眼可見地在拉進,帕薩特的車燈從遠光燈到近光燈連續轉換幾次,示意趙虎臣靠邊停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開車的人顯然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在帕薩特的駕駛位上那人極擅長超車和搶道,讓這輛車來逼停趙虎臣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草。”趙虎臣罵了一聲,眼睛急速瞄了一眼旁邊正不停地報警的GPS上,並不寬闊的行車道上前方的車輛越來越多,再好的運氣也有限度,在這樣擁擠的路況環境下九十公裏的速度足夠寶馬翻上好幾翻,瞄準了一條在前麵七公裏處橫亙半個明珠的高速公路入口提示,趙虎臣一腳離合踩到底,轟鳴的發動機動力瞬間脫離了製動輪,在慣姓的驅使下寶馬還是急速往前衝,右手降檔,輕點刹車,鬆開離合放在刹車上的右腳及時重踩油門,時速指針快速下降,發動機轉速指針瘋狂上升,在短短幾秒內降到六十的速度時候那輛帕薩特的車頭幾乎已經能夠到了寶馬的屁股,瞥了一眼後視鏡撲捉到這個細節之後,趙虎臣嘿嘿笑了一聲。
向右急打方向盤讓寶馬衝上了路基,因為及時降低的速度加上良好的避震係統讓寶馬受到的顛簸被最小化,衝上路基之後趙虎臣再次猛踩離合,毫不猶豫地將檔位推到了五檔,鬆離合一腳油門踩到底!
瞬間,發動機的轟鳴聲就像是被喂飽了食物的野獸一樣咆哮起來,輸油管急速想發動機輸送著燃料,急速運轉的引擎將燃油燒注,爆發出強大的動力從衝程中轉化成了轉速將其傳遞到了製動輪上。車輪因為急速的旋轉形成了一種視覺上逆差,竟然給人一種正在緩緩倒退的錯覺,而寶馬的後頭,那輛沒想到趙虎臣會發瘋到衝上路基加速的帕薩特正眼睜睜地看著距離被拉開。
一直都跟在寶馬後頭規避空氣阻力的雪弗萊反映速度比帕薩特快了許多,但因為緊咬在寶馬車後頭被阻擋住視線的關係,當雪弗萊的駕駛員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時已經晚了,雪弗萊狠狠地衝上了路基,三十厘米高的路基讓雪弗萊整輛車頭狠狠地翹起,車內的人被擲了起來腦袋狠狠撞在車頂上,前輪剛上了路基後輪又撞上來,駕駛員手上的方向盤一重一種不可抗力的強大力量生生地橫移了整輛雪弗萊的位置,方向短暫失控之後撞飛了一輛停在路基邊樹蔭下的三輪車,砰然巨響之後雪弗萊追著寶馬的方向急速駛去,而重新控製車子方向的駕駛員抬起頭卻鬱悶地發現擋風玻璃像是蜘蛛網一樣裂開了巨大的裂紋。
“刺激!”漠河吞了一口唾沫,扭頭忘了一眼身後兩輛還鍥而不舍的車,由衷道。
趙虎臣一直都在猜測到底是誰下的狠手,第一個就是張家,但從楊采薇和楊霆那邊得到的口風來看最近明珠正在召開一個規格極高的會議,而楊采薇她媽來明珠也是因為這個會議的原因,在這個政斧要大動幹戈的緊張時期得到了各方麵警告的張家似乎不太有動手的理由,第二個,是下午剛給自己刺激得昏過去的蔣思思,這個女人自己肯定沒有這個魄力跟手腕出動這麽專業的人,一個可能姓就是她哥哥還有一個可能姓似乎就是她身邊那個男人給她出頭,但這個方麵也不大可能,不看僧麵看佛麵,蔣家要動手絕對不敢不看楊霆的臉色,楊霆那邊一點風聲都沒有蔣家絕對不敢冒然就撕破臉,那剩下的可能姓隻有一個了,那頭橫行江浙的豺狼,被自己在拳場留下一根手指的陰鷙男人,祝太保!
時速一百公裏。時速指針堪堪跳過了三位數大關。
收費路口近在咫尺,所幸這是個小路口,車流量並不大,而幾個亮著綠燈的收費站下也隻有三三兩兩的車在排隊拿卡,趙虎臣的寶馬和身後那兩輛追兵出現在地平線上時旁邊有幸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是心驚肉跳,就這時速絕對不可能瞬間降下來,要就這麽橫衝直撞地衝向收費站恐怕就一個下場,車毀人亡。
外頭的人緊張,趙虎臣更緊張。
過高的時速讓方向盤變得特別難控製,打過方向之後車子甚至會因為慣姓而和自己預計的軌道相差好幾米,在原本就不寬的收費站前這好幾米的差距顯然已經足以致命。
趙虎臣沒減速,身後那兩輛不知道作何打算的車也沒減速,大有不追到就一起玉石俱焚的意思。
“他媽的瘋子!”趙虎臣在罵身後兩輛車的駕駛員,後麵那兩輛車也在罵趙虎臣,在他們看來,趙虎臣這瘋子顯然瘋得更徹底!但凡是個正常人就做不出六十的時速衝上路堤然後在一片街旁店麵和行人的包圍中開上八十公裏的事情來。
無論是六十還是八十其實速度都不算快,但凡有車的人誰沒在高速上飆過一百二以上的速度?隻是在人頭攢動車輛和行人密集的街上開成這樣的瘋子真的不多。
高速公路收費入口正在工作的收費站並不多,大概就三四個服務窗口的樣子,而剩下有三個是亮著紅燈的,服務窗口內也沒有人,桅杆也是放下來的,趙虎臣沒有衝著有車的綠燈通行窗口去,而是從一開始就本著那亮著紅燈的關閉區去的!
收費站入口狹窄,從趙虎臣的位置幾乎是眼睜睜地看著那狹窄的入口越來越近,雙手死死地抓著方向盤,趙虎臣在車子駛入入口的一瞬間眼睛猛然眯起,凶猛如獸的光芒一閃而逝,左側輪胎卡在水泥路基上那沉悶刺耳的聲音傳來,同時坐在車內的趙虎臣和漠河兩人的視線同時離躍了地平線,感覺到正在急速前進的整個車身傾斜過來,趙虎臣的雙手幾乎本能反應地側打方向,寶馬良好的艸作傳感在這個時候表現得淋漓盡致,在輪胎幾乎要爆胎的前一秒寶馬離開了路基,衝著那放下的桅杆衝去,喀拉的一聲脆響之後那根桅杆斷成無數截衝天而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