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是因此,在陳太極讓他跟著趙虎臣時並且告訴他就算是趙虎臣讓他死他也不能皺一下眉頭的時候漠河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然而見麵的這個叫趙虎臣的男人卻年輕地讓他驚訝,接下來提出來的要求也讓他感覺詭異,竟然是要搬到他家裏去。

如果不是有老師的話在前頭漠河甚至會認為趙虎臣又是一個覬覦姐姐美色的垃圾繼而動手解決掉。

“陳太極還對你說什麽沒有?”趙虎臣拉開了話頭,看了一眼這個叫漠河的年輕男人,道。

搖搖頭,漠河的眼睛依舊停在窗外沒轉到趙虎臣身上的意思。

這藏不起來似乎還懶得藏的傲氣到也有點意思。趙虎臣嘿嘿一樂,掏出利群丟給漠河一根,自己點了一根。

漠河瞧見是利群,竟然掏出了自己的煙盒,趙虎臣瞥了一眼,跟陳太極是一路貨色,紅雙喜。

把趙虎臣丟過來的利群放進紅雙喜的盒子裏,漠河又抽了一根紅雙喜出來,這才叼在嘴裏點燃。

“既然跟我了以後就要聽我的,可能會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還很危險但報酬絕對不會低,但同樣的道理我也不會養一個廢人在我身邊,既然陳太極能把你給我就說明我有這個手腕也有這個能力把你踢回去,到時候陳太極會怎麽看你就是兩碼事了。”喜歡這股傲氣歸喜歡,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趙虎臣絕對不想見到自己培養的人不聽從自己命令的事情發生,就算是從第一眼見到漠河到現在不超過一個小時但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

漠河這才把腦袋轉過來,盯著趙虎臣,點點頭,平靜道:“我知道了。”

“為什麽要住我家去?”過了一會,漠河忍不住問。

“因為我被我丈母娘趕出來了,信不信?”趙虎臣笑道。

漠河琢磨了一會,搖搖頭。

漠河的家在寶山區一個普通的小區內,樓層在七樓,因為沒有電梯的緣故兩個大老爺們扛著整整三箱行禮上了七樓,趙虎臣注意到漠河在家門口沒有直接用鑰匙開門而是敲門,正要問的時候那扇門開了。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二十四五的年紀,一頭青絲趁著一件雖然廉價卻很清爽的連衣裙,這個女人並沒有多少魔鬼的身段才五官和氣質的搭配下顯得格外溫柔可親。

趙虎臣這才記起來,似乎陳太極和他說過漠河是姐弟兩人,無怪乎當時漠河聽到趙虎臣要去他家時表情那麽奇怪。

就是趙虎臣這張老臉這個時候也感覺有些尷尬。

“小河,這是你朋友嗎?”那女人對趙虎臣微笑,讓開了位置讓兩個男人進來,找出了一雙拖鞋放在趙虎臣腳下才問站在旁邊放行禮的漠河。

“是的。我會在你們家打擾一段時間,不好意思了。”趙虎臣搶先在漠河開口之前說。

“沒關係,小河很少有朋友,我也很高興你能夠來我們家做客,歡迎。”女人的笑容很淺卻讓人感覺很舒心,大抵是瞧多了其他女人職業姓以及虛偽的齷齪笑臉,在見到這樣一個女人的時候就如同淤泥中遺世而立的雪蓮一般純淨無暇。

看得出來,姐弟倆的生活並不富裕,但起碼能夠保持溫飽而且也不算拮據。

小小的家裏布置得很幹淨也很溫馨,當然他們或許並沒有太多的錢用來裝飾房子,每一件物品都有自己的用處幾乎看不到單純裝飾用的東西,不過特別引人注目的是在客廳外麵的窗欄上,一整排的盆栽花卉讓這間亮堂的客廳都多了幾分閑情和雅致。

趙虎臣坐在客廳陳舊的沙發上,打量著周圍,房子不大,一個小小的客廳還有三個緊閉的房門,一個隔間似乎是洗手間,還有就是進門來瞧見的廚房,住了幾個月紫園裏的別墅乍一到這樣的房子裏當然覺得小,但不同於陳太極那清貧得過分的家裏,這到顯得更像是一戶尋常的人家。

漠河的姐姐端著一杯茶走出來,放到趙虎臣麵前,略微有些靦腆地笑道:“不好意思,因為家裏並不經常來人所以也沒有什麽好茶招待。”

“其實我喝慣了白開水你就是給我好茶也純粹是糟蹋。”趙虎臣微微一笑,起身接過女人手上的茶莞爾道。

氣質溫柔的女人微笑,起身走進了廚房。

“我下午就另外去找個地方。”趙虎臣對坐在一旁的漠河道。

“不用,反正還有一間房間,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住人。”漠河搖搖頭,認真道。

趙虎臣剛要說話,漠河的姐姐從廚房裏走出來,到房間裏拿了錢包就要出門。

“我出去買點菜,你們先座著,小河招待好客人。”漠河的姐姐站在門口說完之後便悄然而去,看著關上的門,趙虎臣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你姐姐似乎很熱情。”

“她一直都希望我能多交一些朋友。”漠河淡淡地回答,忽然起身道,“你喝什麽酒?我去樓下的超市買。”

趙虎臣搖搖頭,道:“不用去買了,不喝酒。”

漠河點點頭,跟陳太極的警惕姓冷淡不同,他身上似乎深刻進骨子裏的冷漠讓他仿佛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熱情,就算是趙虎臣這個以後的主子他也沒太多該有的恭敬,坐在沙發上,他道:“下午能不能帶我去見見老師?”

“你不知道他在哪裏?”趙虎臣驚訝道。

“知道,但他不讓我去見他。”漠河平靜地道。

“他從不讓我叫他師父,因為他不承認有我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徒弟,所以我一直都隻叫他老師,而且他也不允許我私自去找他。但昨天他說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去見他。”漠河衝著趙虎臣笑道,隻是笑得有點辛酸。

“成,我下午帶你去。”趙虎臣點點頭,回答。

想到了答應楊采薇把地址發給她,趙虎臣就摸出手機給楊采薇發短信,很快這妮子就回了一條纏綿悱惻的短信,瞧著短信上濃情蜜意恨不得肉麻死人的內容,原本想要問問楊采薇和她媽吃飯情況的趙虎臣也收斂起了那份此時看來有些多此一舉的擔心,無論如何兩人總算是母女,隻要避開了一些膈應人的話題那麽母女之間吃一頓溫馨的午飯並不難。

告訴楊采薇下午不要過來就陪著他媽的趙虎臣收起手機,漠河的姐姐已經從外麵回來了。

半個小時之後,一桌很豐盛的飯菜就擺在了桌上。

說實話,吳嬸能夠被楊霆雇傭在家裏做全職保姆做菜的手藝自然是相當不錯的,而被吳嬸養叼了口味的趙虎臣今天卻著實被漠河姐姐的廚藝震了一把。

都是並沒有多少名貴的食材,平常菜市場裏隨處可見的材料經過了漠河姐姐的手卻能顯得格外精致美味。

趙虎臣夾了一片五彩山藥,吃了一口之後讚歎道:“味道真不錯。”

“喜歡就多吃一點。”坐在趙虎臣的對麵,漠河的姐姐笑容溫和,這是一種相似卻不同於韓書畫身上古典婉約的另一種氣質,很難找到一個準確的詞匯去形容她身上那濃鬱的女人味,溫柔而靈慧,這樣一個在上帝塑造她時一定被偏愛了的女人擁有即便是經曆了不少極品女人的趙虎臣眼中也值得為之一亮的驚豔色彩。

韓書畫的那種溫婉如同潺潺流水,雖然毫無棱角鋒芒卻始終透著一股令人自慚形穢的純澈,楊采薇的朝氣蓬勃處處都是都市女孩神往的陽光般的燦爛,糅合了一股尋常人家身上看不到的貴氣和嬌氣,而眼前這個女人不同,不像是蘇媚娘那種女強人的強勢和韓書畫的純粹古典式溫婉,到更像是尋常姐姐的溫柔魅力,這個女人的親和力的確是其他人都望塵莫及的。

按照趙虎臣評價的標準,韓書畫屬於那種最適合做紅顏知己的女人,楊采薇是最適合做戀人的女人,而眼前的女人,則是最適合一起過曰子能夠最終相濡以沫的女人了。

飯後,趙虎臣得知姐弟兩的生活來源主要依靠漠河每個月一次的拳場打拳,還有他姐姐開在市區的一家金魚店。

漠河每個月都會去現在已經屬於趙虎臣的那家位於金山區的拳場打一次比賽,之所以隻有一次是因為陳太極嚴格要求的,而每一次打完之後他都能夠待會足以支付這套房子房租的傭金,除此之外漠河平時最大的收入來源就是給放高利貸的人做打手。而沒有雇主雇他去打架的時候他更多的就是蹲在姐姐的店裏防止那些小混混搔擾姐姐。

這未必都是能見得光的手段,但卻很有效,起碼漠河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不讓自己和姐姐在這座城市挨餓受凍。

漠河的姐姐叫漠蝶,在市區開了一家金魚店,雖然屬於受眾比較小的行業但趙虎臣也能想象憑借漠蝶的身材和容貌那家店麵會是怎麽樣一副顧客滿門的景象,否則也不需要漠河專門守在店裏頭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