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曰燕京城江蘇省的第一大美人回娘家怎麽看都是一件大事,石婉晶剛一到家就有不少或熟悉或陌生的人來寒暄,其中不少人對這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還不曾忘懷,就算事過了幾十年在這些大多功成名就的中年男人看來,昔曰的一支嬌豔花朵在嫁為人婦生子之後不但沒有因此而被歲月拖得蹉跎反而像是一瓶被封裝起來的老酒,越沉越香。

男孩看臉蛋男人看身段,看氣質。

無論是男孩還是男人,石婉晶都有通殺的理由。

對麵一大群男女老少熱熱鬧鬧,趙虎臣看見石婉晶的時候她也見到了趙虎臣,相視微笑,點點頭算是示意,石婉晶沒有開口沒有挽留甚至沒有客氣一下的意思,趙虎臣沒有停下腳步跟石婉晶套近乎打招呼的意思,雙方就這樣擦肩而過。

就算是這樣,石婉晶跟趙虎臣細微的交流還是被人捕捉到了。

“婉晶,你認識?”石婉晶攙扶著的一個老態龍鍾老人問。

“認識,是青城的家教。”石婉晶輕輕道,不溫不火。

“哦?就是讓青城的成績有好轉的那位家教老師?”老人微微驚訝,扭頭看了趙虎臣的背影一眼,隻是覺得尋常普通,沒什麽特別驚人的地方,到是瞥見了趴在趙虎臣懷裏臉蛋朝後的胭脂,笑道,“這孩子到煞是漂亮,挺有靈氣。”

“媽,就是他。”石婉晶也順著老人的目光轉頭看了一眼,微微笑,看不出任何破綻。

“既然是青城的家教老師,而且還讓青城的成績好轉了許多,那就是對我們有恩惠的人,你怎麽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樣傳出去了人家會怎麽想,你也老大不小的年紀了,怎麽就這點禮數都不知道。”老人嗔怪道。

“媽,你放心吧,我們有給他開工資,報酬不少,而且他來燕京也是有事情要辦的,看他的樣子要打算出去,叫住了人家耽誤人家事情多不好。”石婉晶輕聲道,心裏滿是幽怨,你女兒答謝人家都答謝到床上去了,還要怎麽樣。

“算了算了,你從小就是這麽固執,以前這樣現在孩子比你都高了也還是這樣,就這個執拗脾氣,我也不說你了,有機會就叫那人來家裏吃頓飯,算是我這個做外婆的答謝他的。”老人擺手道。

“好。”石婉晶點點頭。

張榮坤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現在趙虎臣的房間門口,按門鈴是胭脂給開的門,張榮坤有些奇怪,但見到門後胭脂那張甜甜的笑臉就覺得受寵若驚,進了門發現門後還放著一張凳子,想必是開門之前趴在貓眼裏先看了,知道認識才開的門,張榮坤笑著說,“真聰明。”

胭脂沒說話,蹬著小拖鞋啪啪地跑回去縮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張榮坤站在一邊,體貼地把遙控遞給張榮坤,張榮坤一愣,但哪敢跟正看動畫片的胭脂搶電視,連忙搖頭晃腦說不用。

張望了一陣,張榮坤問,“天尊呢?”

“你是說叔叔嗎?”胭脂的聲音軟軟糯糯,帶著童聲的清脆和稚嫩,極好聽。

“他去晨跑了,很快就回來。”胭脂抱著抱枕,輕聲說。

張榮坤哎了幾聲,坐在沙發上,安靜等待,此時天才蒙蒙亮。

十多分鍾,趙虎臣拎著幾袋街頭很尋常的早餐回房間,見到張榮坤也不驚訝,坐下來先哄胭脂隻早餐,轉頭丟給了張榮坤一袋,道,“沒吃早飯吧?”

就是吃了也堅決說沒吃,更何況張榮坤早上剛從那娘們的床上爬起來,因為遇見急事就心急火燎地趕過來,的確什麽都沒吃。

“昨天晚上在那人家裏過的夜?”趙虎臣瞥了生龍活虎但眼圈卻一陣暗灰的張榮坤一眼,淡淡道。

張榮坤點點頭,撓著腦袋,見胭脂在,欲言又止。

“跟我過來。”趙虎臣起身帶著張榮坤到陽台,丟給他一支煙。

張榮坤雙手接過,自然地給趙虎臣點了才是自己,抽著煙,張榮坤咽了一口唾沫,“昨天晚上把那娘們搞上床了,她說了個事,我覺得事關重大一早上就過來了,她說包養他的那男人給她透了個消息,這段時間不要出去瞎逛,外麵風聲緊的很,說是他老板都要在這兩天去躲風頭。”

“知道不知道確切的時間?”趙虎臣皺眉道。

“沒說,那娘們說她男人給告訴他,我怕她起疑心就沒追問。”張榮坤小心道。

“起疑心?她早就知道你圖謀不軌了。”趙虎臣撇嘴冷笑道。

張榮坤瞠目結舌。

“你第一次被趕回來不就是她出的麵,而且還是受他男人指使的,這事情後來回去想象但凡有個腦子的人都知道不會尋常,加上後麵你的出現,人家早就心知肚明你是把她騙上床從她嘴裏得到消息了,能做別人包養起來的金絲雀智商可以不高但一定要懂算計,否則怎麽和別的女人爭?”趙虎臣望著酒店之外逐漸開始熱鬧蘇醒過來的燕京城平靜道。

張榮坤擰巴著眉頭。

“別慌也別急,我沒怪你的意思,既然讓你回去了我肯定就有後手,這事情你該怎麽辦還是怎麽辦,那女人讓你爬上了她的床肯定就不是什麽監守婦道的好貨,你回去就別跟她玩幺蛾子了,跟她開明價碼,讓她把這個準確的時間拿過來,她同意了什麽都好說,要是不同意,殺過人沒?”趙虎臣眯起眼睛,像是在問張榮坤吃過飯沒一樣尋常。

張榮坤點點頭,丟掉了煙頭,咬牙道,“我知道該怎麽辦了,天尊,我這就去辦事。“趙虎臣點點頭,身後傳來張榮坤離開的腳步。

三個小時之後,張榮坤打電話回來,女的開口了,五百萬,一張去三亞的機票。

趙虎臣沒猶豫,回答答應她。

張榮坤支支吾吾沒說完,最後憋出一句那女人要先看到一百萬的現金支票。

趙虎臣冷笑同樣答應她,讓張榮坤回來拿支票。

一個小時之後張榮坤回來,帶了一張一百萬的現金支票回去。

接下來一天相安無事,趙虎臣叫來了漠河,兩人在房間裏磨蹭嘀咕了大半天的功夫。

第二天下午,張榮坤氣喘籲籲地回來,帶回來一個消息,兩天之後淩晨兩點的飛機,從燕京起飛去藏省。

趙虎臣問消息可靠不可靠,張榮坤回答八成可靠,那女人的情夫是蔡泳林手底下洗錢公司的心腹成員,蔡泳林既然要跑肯定要交代公司的事情,起碼等過了這一陣的風頭才會回來,現在上麵鬥爭的厲害,根本無暇顧忌蔡泳林的死活,蔡泳林帶走了公司的賬本和印章,好寫核心的證據都帶在身上,這肯定要和公司的心腹溝通聯絡,那男人回來之後就讓那女人也準備一下打算過兩天蔡泳林一走就去歐洲渡假,萬一情況不妙鐵定就不回來了。

打發張榮坤回房,趙虎臣站在窗邊看著樓下,街道對麵挺著一輛並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很尋常跟周圍的車子沒什麽不同,但趙虎臣卻清楚這輛車停在這邊已經有十二個小時,而車裏時時刻刻都是有人守著的。

“小河,你覺得我們兩天後淩晨兩點去抓魚成功的可能姓有多大?”趙虎臣輕輕問。

“不大。”漠河搖頭,道。

“哦?”趙虎臣想聽漠河的解釋。

“你教我的,對任何事情先懷疑。”漠河尷尬道。

趙虎臣大笑,點頭道,“的確不大。”

“張榮坤有問題?”漠河皺眉問。

“不是,他不敢。”趙虎臣搖搖頭,指著下麵的車,道,“張榮坤在很早就已經被發現了,這麽頻繁地出入那女人的房子肯定也已經被他們掌握去,這消息,十有八九是假的,那太監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命,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巴望著他去死,能活到現在是斷然不可能愚蠢到這個地步的。”

“那是個餌?”漠河皺眉道。

趙虎臣點點頭,忽然轉移了話題笑道,“晚上想不想跟我去找找刺激?”

見漠河饒有興趣的樣子,趙虎臣又道,“去找那個燕京城裏跟我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要蔡泳林死的人,那個放在蔡泳林身邊的大炸彈。”

漠河點點頭,轉身下樓準備。

趙虎臣走進房間,見胭脂正站在門口望著他,歉意地走過去蹲下來,輕輕道,“對不起,都沒時間陪胭脂。”

胭脂笑著搖搖頭,伸出手抱著趙虎臣的脖子,輕聲說,“叔叔去哪裏,我也想去。”

“很危險。”趙虎臣皺眉道。

“叔叔會保護我。”胭脂低聲怯怯道。

趙虎臣苦笑,抱著胭脂起身,撫摸著胭脂比綢緞要光滑的頭發,輕聲說,“這個世界有兩麵,我隻想起碼在胭脂長大之前隻接觸到美好的那一麵,像個訓訓常常的孩子,自顧自地快樂就好,沒必要牽扯太多也沒必要去想太多。”

“胭脂已經長大了。”胭脂理直氣壯道。

趙虎臣正視著胭脂,誇張道,“哪裏呢?長大了還賴在別人的懷裏不下來?”

胭脂的臉頰縱然升起一抹嫣紅,挺起胸脯,咬著嘴唇,“胭脂真的長大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