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湖外,保安亭燈火通明,時不時有牽著幾條狼犬的保安從左右兩側的黑暗處走過來,走到保安亭,裏頭就會有新的保安走出來,接過走出來保安手裏頭的繩子,前者狼犬繼續朝反方向走去,隱向黑暗。

這樣的安保力量,加上周圍角落中處處可見的紅外線探頭,尋常人的確很難進來造次。

趙虎臣和漠河就在外麵,還有個小拖油瓶,胭脂。

“剛來燕京的時候我就來這邊踩過點,當時的安保力量完全沒有現在這麽完善,我進去隻要說是來找朋友的,登記個身份名字也就算過了但看現在的情況如果不是裏麵的住戶帶著恐怕完全進不去。”漠河皺眉道,衣服袖口有些汙漬,這是出酒店的時候從後門饒出來在巷子裏蹭到的。

“天亮之前我們要回去,這幾天下來蔡泳林派來監視我們的人大抵都摸清了我們的行動軌跡,如果太長時間不出現恐怕會節外生枝。”趙虎臣皺眉道,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五十分。

漠河沒說話,胭脂乖乖地趴在趙虎臣懷裏,乖巧地不說話。

“開車。”趙虎臣吩咐道,這輛車停在這裏已經引起了保安的注意,時不時有手電筒朝這邊照過來。

漠河發動車子緩緩離開。

繞著月牙湖能夠看得見的外圍走了一圈,趙虎臣問漠河有沒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漠河回答有,但有風險。

趙虎臣並不想冒風險,這裏是燕京,這月牙湖還是蔡泳林擺明了的一個老巢,不能輕舉妄動。

考慮良久,趙虎臣找出手機給石婉晶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幾聲才接通。

“怎麽了弟弟,是不是想姐姐了。”聲音嬌媚慵懶,似乎剛睡醒。

“抱歉這麽晚打攪你。”跟石婉晶的親熱曖昧完全相反,趙虎臣客客氣氣。

“說吧,什麽事,我看到你的號碼就知道肯定有事情要麻煩我了。”在石家,石婉晶縮在舒舒服服的大床裏麵換了一個姿勢,仰麵看著天花板,問。

“有沒有月牙湖的房子?或者有沒有能名正言順進月牙湖的辦法?”趙虎臣開門見山道。

石婉晶那頭沉默了一會,才說,“有,不過我有條件。”

“你說。”趙虎臣頭疼到,石婉晶遠比尋常女人要難對付的太多。

“嘻嘻,先不告訴你,是不是現在就要進去?你們在哪裏?”石婉晶從床上起身,興奮道。

“就在月牙湖的外麵,你到了就看見了。”趙虎臣說完又被對麵的女人抓住肉麻了一會才掛機。

三十分鍾之後,一輛瑪莎拉蒂總裁緩緩行駛過來。

趙虎臣看見總裁的時候總裁裏的人也看見了他們,開車過來,車門搖下,果然是石婉晶那張臉龐。

“上車。”石婉晶微笑,看了一眼車裏,沒問任何問題。

趙虎臣抱著胭脂下車,漠河跟著趙虎臣進了後座。

石婉晶朝著月牙湖的大門行去,到了門口果然被保安攔下,保安俯下身透過搖下的車窗看見了石婉晶,很自然也很理所當然地愣了半天,原本準備好的生冷問題忘了大半,支支吾吾地說不完整一句話,趙虎臣趁機打量了一眼周圍的保安,走在外麵的兩三個,保安亭裏也有,不遠處的保安處那邊也燈火通明著,顯然還有更多人,這些人身上有一種彪野的氣質,不太像是保安到像是混跡在道上用刀口吃飯的狠角,曾經也屬於其中之一的漠河對此最為熟悉,跟趙虎臣對視一眼,顯然,漠河和趙虎臣想的一樣。

最後還是一個隊長模樣的男人走過來,問石婉晶是不是裏麵的住戶,石婉晶回答是,告訴了對方住幾號哪個位置叫什麽,那隊長回去查了一陣,跑出來朝石婉晶道,“不好意思,最近發生了好幾起盜竊事件所以我們都加強了安保,連詢問也費功夫了許多。”那保安也知道能住在月牙湖的住戶鐵定不是他們能招惹的,說話客氣,眼睛也不跟那年輕一點的保安一樣在石婉晶身上亂飄。

石婉晶沒說話,嘴角微微泄出半點弧度算是諒解,開車而去。

望著瑪莎拉蒂總裁絕塵而去,保安隊長長籲短歎。

那年輕一點的湊過來,滿腦子還是那女人動人到讓他覺得這夜色都可愛了許多的身影,羨慕嫉妒恨道,“這麽年輕還這麽漂亮,還開這麽好的車住在這裏,肯定是哪個達官貴人的二奶!”

“怎麽,不平衡了?”隊長瞥了一眼這晚輩,理所當然地帶著並不刻意隱藏的嘲諷。

“不過,真漂亮啊。”年輕保安歎息道,失落無比。

“剛我注意到她車後麵還有人。”保安隊長皺著眉頭。

“肯定是她情夫滿足不了他帶著一些野男人回來銷魂了唄,這麽晚回來,指不定在哪個地方剛玩過野戰。”年輕保安酸溜溜道。

原本有些疑心的隊長心裏的疑竇煙消雲散,拍了那年輕保安後腦一巴掌,笑道,“別這麽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那樣的女人就算是二奶怎麽了?那也不是你一個三千塊錢月薪的小保安能養得起的,看見人家那車沒,那叫瑪莎拉蒂,一輛車就好幾百萬,夠你掙一輩子的了。人家就是給你包養你也養不了,要真有心思就多掙點錢不要去吃喝瓢賭存起來,以後找個正經的女朋友結婚買房生孩子,也算是在這大城市裏落地生根了,一個保安去仰望這裏頭的人,你現實麽?。”

總裁行駛入了月牙湖,一路上還是能看到不少的保安駕駛著電動巡邏車走來走去,時不時還能瞧見一些狼犬跟著步行的保安在裏麵按照一定的路線在巡邏,趙虎臣皺著眉頭,漠河滿腹心思,連開車的石婉晶也滿臉驚奇。

“以前雖然沒怎麽來這裏的房子但也知道這邊的保安沒這麽誇張的,看這陣仗,要是門口再放個崗哨站兩個穿軍裝的都能跟市政斧比了,要是帶支槍那就是正兒八經的軍區了呀。”石婉晶道。

“不這樣的話也不讓你帶我們進來了。”趙虎臣苦笑道。

“剛他們說最近發生了了好幾起盜竊事件,你們又讓我帶你們進來,說,是不是你們幹的。”石婉晶嘴角帶笑,哪管外麵的劍拔弩張,不是真正沒心沒肺神經大條就是壓根沒把這些當一回事看,小兒科。

“這還真是冤枉了。”趙虎臣抱著胭脂,平時到了這個時間小胭脂早就昏昏欲睡,可現在卻還是精神奕奕的樣子,似乎比趙虎臣還興奮。

石婉晶笑而不語,開車到了她的房子裏,車開進車庫,一行人進了她的房間。

“有沒有阿司匹林之類常備的藥?或者直接那種可以買到的打包的急救箱。”漠河主動問。

石婉晶想了想,點頭道有,跑去過了幾分鍾,抱著一個箱子回來,遞給漠河。

漠河點點頭,接過,打開箱子開始搗鼓。

“他在幹什麽?”石婉晶不樂意跟其他人過多打交道,湊到趙虎臣身邊吐氣如蘭地問。

“做迷藥。”趙虎臣微笑道。

石婉晶眨巴著大眼睛,含水帶媚,湊到胭脂靠著的另一邊耳朵旁,輕輕呢喃,“你喜歡這調調,我是沒所謂,但隻準你一個人。”

聲音很輕,卻清晰。

趙虎臣聽見了,蹲在客廳中央地上叨咕的漠河沒聽見,但趴在趙虎臣身上的胭脂也聽見了,這妮子在趙虎臣還沒說話的時候抬頭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阿姨你這兩天來天葵了。”

麵對趙虎臣驚奇的目光,石婉晶含羞帶怒,羞惱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呀!”

罵完趙虎臣,伸出晶瑩的小手輕輕地捏了捏胭脂的臉蛋,笑嘻嘻道,“你叫胭脂是不是。”

胭脂沒說話,因為在趙虎臣的懷裏,所以她能驕傲地跟石婉晶對視,挺著小胸脯,一低頭,瞧見了石婉晶隻能用完美和浩蕩來形容的胸部,胭脂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之間的交鋒一瞬即逝,趙虎臣都沒察覺到,石婉晶卻心知肚明,肚子裏在笑,臉上也在笑,這小孩子真有意思。

十來分鍾後,漠河朝趙虎臣點點頭。

“我們要先走了,估計兩三個小時之後還會過來讓你送我們出去。”趙虎臣對正和胭脂大眼瞪小眼的石婉晶道。

“去吧。”石婉晶沒讓趙虎臣頭疼地提出跟著一起去的要求。、趙虎臣忽然把胭脂放下來,讓她站在沙發上,對委屈的胭脂說:“胭脂留下,阿姨會照顧你。”

“不要。”胭脂低聲反抗,委屈無比。

“乖。”這一次趙虎臣不容置疑,外麵的安保力量擺明了對方已有準備,趙虎臣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清楚石婉晶的家庭在燕京肯定有一定能量的他打算好但凡他跟漠河真的被發現了不至於出大事但危險肯定有,胭脂在石婉晶這邊能得到最好的保護,這一點就夠。

石婉晶俯身在胭脂耳邊說了句什麽,胭脂幽怨地瞥著趙虎臣,點點頭。

趙虎臣摸摸胭脂的腦袋,跟漠河一起離開,沒走正門,而是從客廳的窗戶跳出去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