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海螺算不得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不過是趙虎臣花了幾十塊錢在一家紀念飾品店買的,旅遊景點大多都有這些號稱很地道的店,當時趙虎臣跟隨幾個女孩子進了這店一眼就看中了這白色的海螺,不算大卻很精巧,被陳列在一堆手工飾品中間,頗有幾分鶴立雞群的意思。

不過看得出來此時把海螺捧在手心的漠蝶是真心實意的很開心很驚喜,看著眼前一臉又驚又喜模樣的漠蝶趙虎臣也覺得心滿意足了。

“謝謝。”漠蝶對那海螺愛不釋手,同時也沒忘記趙虎臣這個送禮的人,抬起頭很不吝嗇地朝他露出了一個很燦爛的笑臉。

搖搖頭,趙虎臣又和漠蝶聊了會天才回去房間。

照例和漠河聯係了一陣,漠河在浙江的發展不錯,該布置的眼線也都布置了出去,讓趙虎臣意外的是他竟然和一幫溫商有了些往來,貌似還是漠河主動上去跟那群人聯係的,對此趙虎臣到是沒什麽意見,而且還報以一定程度上的支持,他到是有些擔心漠河的手伸得太長打草驚蛇,不過事實證明在這方麵漠河做的一直都很有分寸,起碼到現在為止整件事情的發展並沒有超出趙虎臣的意料之外,祝太保那邊一如既往的沉寂如死水,漠河問他是不是要采取進一步的動作試探一下,趙虎臣沒答應,隻是讓他按兵不動,繼續保持目前的態勢。

隔天趙虎臣恢複了之前的生活,上午公司下午去李家做家教,不過也有個好消息,用永珹那邊的手續已經全部辦好,隻要趙虎臣過去簽個字那麽這家公司就正式劃入他的名下了,正打算把這件事情去收尾掉的趙虎臣卻被一個電話打亂了原本的計劃安排,那電話是李青城他媽打來的,說是有人要見他,其實這個人是誰趙虎臣心知肚明,不過他還是很多餘地問了一句,得到一個並不出乎意料的回答之後他就改到去了李家,見麵的地點就在那別墅。

趕到別墅,趙虎臣從車上下來,按響門鈴,多少有點不至於惶恐的緊張,吸了一口氣,這口氣才到肺裏門就開了,開門的是李青城。

“趙哥。”李青城相當有禮貌地問好。

“你媽在家?”趙虎臣問。

“在呢,都在等著你。”李青城壓低聲音道,說完就開了門。

富麗堂皇的大廳就兩個女人坐著,一個就是風華絕代的是李青城他媽,還有一個女人和李青城他媽一樣,屬於典型的擁有四十歲女人的年齡三十歲女人的外表,三十歲女人氣質的女人,和韓書畫有幾分神似貌似,挺像。

客廳裏就兩個女人,也沒一點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看得出來趙虎臣到來之前兩個女人相談正歡,這會趙虎臣出現,他在打量她們,那兩個女人也在打量。

李青城他媽是故意提前了兩個小時把韓書畫的母親要見他的消息告訴他的,為的就是讓趙虎臣有個時間準備一下,這一會見到過來的趙虎臣她就樂了,新衣服新褲子新鞋子,這打扮也太露骨了一些,難道這小子不知道穿得幹淨整齊一些表示尊重就夠了?

趙虎臣還真是冤枉了,按理來想他還真是沒有什麽來見丈母娘什麽的負擔,畢竟廣州那邊還有一尊大佛在虎視眈眈,趙虎臣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有鬧出什麽風波來,但他就是覺得既然對方認為他跟韓書畫有那麽一點曖昧,這會點名要見他了,無論是出自於對對方的尊重還是對自己的尊重,或者說是因為韓書畫的原因他都沒有懈怠這場麵談的理由,專門跑去置辦了一身全新的行頭,當然沒多此一舉地去弄些阿瑪尼之類大抵隻會起到反作用的名牌來打扮自己,都是挺尋常的衣服裝扮,衣服褲子鞋子加起來也不過一千多塊錢,或許上不了多大的台麵,但卻能告訴對方他是用了心的。

或許是捕捉到了這個信息,韓書畫的媽媽眼神看不出多少不滿,見趙虎臣來,甚至十分和氣地起身邀請趙虎臣坐下。

李青城他媽端了一杯茶來,趙虎臣受寵若驚地接過,看著眼前兩個熟透了的女人,一個是韓書畫她媽,一個是李青城他媽,再聯想到楊采薇她媽,趙虎臣就覺得一陣頭疼,難怪說女人如老虎,這上了些年紀有了城府有了閱曆有了故事的老虎更難對付。

“輕鬆一點,我隻是代表組織上找你談一談,交代清楚你自己的一些問題就可以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女人微笑著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趙虎臣啞然而笑,原本略顯得拘謹的氛圍也變得輕鬆起來,三言兩語之後便不溫不火地掌握了主動的女人的確屬於那種很擅長交際很懂得語言技巧的女人。

李青城知道這裏跟他沒什麽關係了,而且坐在這裏他自己都覺得如坐針氈,於是找了個借口就溜到樓上去了,臨走還丟給趙虎臣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

客廳裏,就剩下了三個人,以一對二,人數上趙虎臣占據劣勢,氣勢上也沒任何優勢可言。

“其實最開始呢,我是想跟你說這次聊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一個女孩子的母親理所當然地和女兒要好的朋友一次聊家常式的談話,不過又覺得這樣說沒什麽作用,後來就想說你真不行就把我當成一個尋常朋友來對待,轉念一琢磨又覺得這話我說的輕鬆對你來說卻不太現實,畢竟你是年輕人我卻是跟你隔了好幾代溝的人了,正兒八經地跟朋友一樣對話也的確不太對勁。”女人捧著茶杯的姿勢很好看,坐在沙發上,身體沒有跟楊采薇的媽一樣充滿侵略姓地前傾而是很緩和地采取了一個靠後的姿態,興許是故意做給趙虎臣看作出一個心理暗示的,不過無論如何這個女人始終都沒有表現出太鋒芒的一麵。

“阿姨有什麽您就說吧,我沒那麽脆弱。”趙虎臣苦笑道。

“好。”女人微微一笑,很有韓書畫的幾分韻味,果然這樣處處都是門第書香的家庭才能孕育得出來韓書畫這樣玲瓏剔透的大白菜啊,韓老爺子如此,韓奶奶是如此,韓書畫的母親也是如此,趙虎臣忽然有些期待,韓書畫的父親會是怎麽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

“書畫是個很好的孩子,從小就是,從進幼兒園的第一個學期開始她就屬於那種品學兼優的孩子,每個星期總是能戴著一朵大大的紅花每個學期總是能帶著一大堆獎狀回來,到了小學她就是年年的三好學生年年的班長,三好生從校級到了市級再到省級,屬於那種拿獎杯獎狀拿到手軟的孩子。她從來都沒有讓我這個做媽的艸過心也沒讓學校的老師擔心過的孩子,說實話有時候我都覺得遺憾,因為書畫的童年太完美了,完美到缺少了一種孩子該有的調皮和胡鬧。”女人開口就是關於韓書畫的介紹,因為身份的緣故她的立場很新鮮,趙虎臣也樂於看韓書畫的媽是怎麽看待自己女兒的,此時安靜地坐在她對麵,聽著女人說話。

“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和書畫的爸爸不得不把她從小放在她爺爺奶奶那邊寄養著,雖然每個星期都會有聯係但畢竟一個母親總歸是希望女兒的成長過程中能夠時時刻刻陪伴在女兒身邊的,有時候隔了一年半年的才見到女兒,就算是經常在網上看書畫傳給我的照片看但這和見真人總歸是兩碼事,見到恍惚之間就長大好多對自己也有些陌生感的女兒就會覺得虧欠書畫很多,做父母的有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借口,在孩子成長的時候不能在身邊盡為人父母改盡的責任和義務總歸是有虧欠的,這一點你的爸爸媽媽或許深有感觸,你這樣年紀的孩子肯定是了解不了了。”女人輕輕喝了一口茶,眸子裏有些許的遺憾和懷念。

“或許吧。”趙虎臣學著女人的樣子低頭去喝茶,父母?或許把這對趙虎臣而言並不是一個太立體的詞匯,有那麽點空洞。

“也正是因為有虧欠所以有時候才會想著讓女兒做一點出格的事情好讓自己彌補她,這種念想我從沒讓書畫知道,現在告訴你或許你也會覺得匪夷所思,但的確是真的,有些奇怪吧。”女人真的和韓書畫很像,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那雙閃爍著愉悅與歡樂的眸子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雖然很難感同身受地體會,但我覺得我能理解。”趙虎臣由衷道,他不是自己無父無母的就痛恨別人多幸福多美滿的畸形變態,不過羨慕也是有的,此時回答得不溫不火,談到父母和孩子的話題便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旁邊做陪襯的李青城他媽,說實話對麵這姐妹兩並和韓書畫與她媽這樣的母女之間如此想象,此時李青城他媽正一臉風輕雲淡地在看一本時尚雜誌,似乎察覺到了趙虎臣的眼神,抬起頭朝趙虎臣丟出一個不輕不重的眼神,有點天然嫵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