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敵人不一定就是朋友可能是一個更危險的敵人,這個道理三國時代就已經有人告訴我們了。

趙虎臣覺得自己小時候《三國演義》沒白看。

都說《水滸傳》好漢如雲,可在趙虎臣看來《三國演義》才是爺們該看的,猛將如同過江之鯽,最重要的是這個格局符合他的胃口,氣吞萬裏以江山為棋,說起來可能有點裝逼犯的嫌疑,不過這到真是趙虎臣的真實想法,他不向來不喜歡看諸葛亮張飛關羽這些個赫赫有名的猛將如何如何,他從來都隻是從隻言片語中挖掘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如何如何牛逼,不懂了就去問爺爺或者師父,爺爺心情好了會給他講一段無論哪本書上都沒寫過的三國故事,是真是假真不好說,但趙虎臣知道那比書上的有意思多了,師父則大多數時候都會糾正他的大逆不道讓他多看一看龐統的足智和諸葛亮的多謀曹艸的梟桀,然後則是張遼,呂布這兩位好漢,至於劉關張則提都沒提過。

把自己,祝太保,還有那個從寧波商幫裏蹦出來橫空出世的男人比作是魏蜀吳有些傻,但這三者隱約構成了一個掎角之勢那是真的,趙虎臣沒把那個背景神秘說話神秘做事也神秘的男人的一番話當成多掏心掏肺的肺腑之言,其實加起來也就兩句而已,可這立場鮮明的很,從一開始就把他自己擺在了祝太保的對麵,這事該怎麽辦下一步該怎麽走還是要弄清楚了那男人的身份才是,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合作也沒有無關無辜的敵視,他敢在趙虎臣麵前擺明了自己要搞祝太保這裏麵肯定就有些值得挖掘的門道,讓回來的土狗全力去調查,趙虎臣琢磨著是不是上楊霆那邊挖一點內幕消息,最後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走到尊享林藝外麵,趙虎臣坐在車裏猶豫要不要去湯臣一品。

雪墨那條短信現在還顯示在他手機屏幕上。腦子裏想著那年輕男人的事情從吩咐完土狗走出尊享林藝之後他就知道剩下的是靜等結果而不是杞人憂天地考慮著考慮那,於是雪墨的問題就成了目前最棘手要解決的事情。

如果隻是她姐姐,趙虎臣到真不急,姐妹倆就算夾了一個男人再怎麽勢同水火也不至於真出什麽事,而且這矛盾也不是他這個身份關係有些尷尬的外人能插手去管的重要的是他根本沒打算去管,不就上個床就是要負責也是對雪墨負責而不是對她的家庭她的姐姐負責,何必老心勞力還不討好地往自己肩上撂擔子。

可現在不隻是她姐一個啊,還有那個所謂的未婚夫,趙虎臣揉著下巴覺得那廝這綠帽子戴的真一點都不冤枉,就是有點突兀,人家正主找上門來了,自己這個殲夫要是丟下殲妻跑了那也忒禽獸不如了點。

趙虎臣剛打定注意硬著頭皮去湯臣一品,短信又來了。

“我自己能應付,你不用過來了。”

趙虎臣挑挑眉毛,不過來?他娘的那知道了自己腦袋上頂著一頂碩大帽子的男人要是一個衝動把雪墨圈圈叉叉了咋辦?那這綠帽子到底是他腦袋上還是自己腦袋上?

趙虎臣二話不說殺向湯臣一品。

路上趙虎臣覺得自己有點傻逼,按理來說自己應該跑的遠遠的才是,可這會不但沒閃人還主動送上門去了。

湯臣一品。

富麗堂皇的大廳內,坐著三個人。

之前剛入座的時候雪墨就坐在了單人沙發上,這讓原本想要坐在她身邊的一個男人有些尷尬,不過卻也沒表示什麽,獨自坐在雪墨的對麵,這男人腰背筆挺,國字臉,劍眉,英俊,而且有氣勢,坐如鍾,很有軍人風格。

另一邊坐著另一個女人,獨自坐在最大的沙發上顯得有些孤單,女人有幾分韻味,眉目間依稀能瞧出來和雪墨有些想象,能算是漂亮,而且有一種熟婦的韻味,姿色而言在雪墨這樣的焦點麵前隻能算是一般。

男人叫熊曜北,是雪墨的未婚夫,青梅竹馬。

女人叫雪晴,是雪墨的親生姐姐,離婚兩年,大六歲。

“小墨,曜北這兩天剛好從北方回來路過明珠,知道你在這邊就提出過來看看你,昨天雖然來過但他又擔心你覺得兩個人獨處尷尬就把我拉來了,你不要覺得姐姐是來做電燈泡的才好。”雪晴微笑道,身上熟婦的滋味愈濃,微笑地看著雪墨,儀態和雪墨很像。

“不會。”雪墨笑了笑,很平靜。

女人微微皺眉,神情有些不滿。

熊曜北說話了,朝雪墨笑道,“墨墨我從北方帶了一塊和田玉,不過還是胚子,知道你喜歡和田玉的首飾我讓最好的工藝師傅拿去做了,估計能成型一塊玉佩和兩枚小玉鴛鴦,到時候我送你一塊玉佩和一隻玉鴛鴦,還有一直玉鴛鴦我自己留下好不好?”

“好。”雪墨點點頭,看著熊曜北,笑容依然,似乎跟以前根本沒什麽變化。

“那好,現在也很晚了,我看我該走了。你們姐妹倆或許還有些話要說我這個大男人就不坐著礙眼了,我先去樓下。”熊曜北起身道。

雪墨沒開口,雪晴皺著眉頭看著雪墨似乎等她表態,熊曜北磨磨蹭蹭地蹭到了門口也沒聽到期待中的聲音,歎了一口氣走出門。

“你怎麽了?”雪晴皺眉道不滿道。

“什麽怎麽了?”雪墨反問。

“曜北的工作很忙,平時都難得清閑下來這次他專門來看你為什麽你那麽冷淡?”雪晴拿出了做姐姐的威嚴皺眉道。

“你覺得他很好?”雪墨又反問了一句,眼神很奇怪也很詭異,讓雪晴竟有些不安。

“你覺得他好,你嫁給他啊。”雪墨冷笑。

雪晴霍然起身,“雪墨你這是什麽態度!”

趙虎臣上樓,電梯在三十八層停下,打開電梯門,轉頭似乎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旁邊的電梯裏,皺眉瞟了一眼關上的電梯門,趙虎臣走到雪墨家按響門鈴。

門鈴聲打破了僵持著的姐妹倆,雪墨靜靜道,“我去開門。”

雪晴借坡下驢坐下,之前之所以有這麽大反應也完全是因為做賊心虛,按照雪墨在家裏的地位她完全不會這麽強硬,可現在不同,強烈的不安籠罩著雪晴,她清楚在家裏自己不能跟親妹妹比,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在長輩眼中無疑是個麻煩,可雪墨不是,眼光胸襟城府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家族有意把雪墨當大才來培養,她就更不可能對這個更多時候遠比自己這個姐姐要強勢的妹妹如何。

雪墨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趙虎臣時,原本以為是折返回來的熊曜北她根本沒想到趙虎臣會出現在這裏,錯愕之後很快收斂起那份她根本不承認的感動,板著臉,“不是說讓你別來的?”

“我怕你被欺負。”趙虎臣同樣板著臉。

“你是怕我給你戴綠帽吧。”雪墨冷笑。

“我們不是純潔的肉體關係麽?”趙虎臣忽然蹦出了一句昨晚兩人在床上抵死纏綿時候雪墨一個勁念叨的詞。

雪墨嚴肅果然失守,臉頰飛起刹那的紅暈繼而羞憤地就要關門,趙虎臣伸手擋住了門,笑嘻嘻道,“怎麽,真有殲情怕讓我看到?”

雪墨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趙虎臣連忙跟進。

客廳裏沒男人,就一個和雪墨有幾分相像但質量隻能用強差人意來形容的女人,應該說原本挺漂亮的一女人,氣質有,容貌有,身段也有,這些都是資本,但在雪墨麵前這些資本的確有些相形見拙。

這就是她姐姐了。

趙虎臣在看她,那女人也在打量趙虎臣,挺一般,長得還過得去,身高也過得去,身板也過得去,但僅僅是過得去,經曆過一次失敗婚姻的雪晴看男人的眼光自然跟一般女人不一樣,看過了外表更注重的是內涵,但雪晴無論如何都不能發現這個能進入雪墨家的男人有什麽會一鳴驚人的地方。

“這位是?”雪晴矜持微笑,同時禮貌地站起身。

“是我的朋友,叫趙虎臣。這是我姐姐,雪晴。”雪墨淡淡地解釋。

“你好。”趙虎臣微笑著跟雪晴握手,沒做出多張揚的姿態,中規中矩。

不過雪晴卻注意到一個很有意思的細節,雪墨沒讓趙虎臣坐下,趙虎臣也沒站著,自顧自地坐下,而位置恰好是之前熊曜北坐過的位置。

“我去泡被咖啡。”雪墨淡淡道,說完不容趙虎臣拒絕就起身離開了。

“你和雪墨的關係一定不錯吧,什麽時候和雪墨認識的?我這個做姐姐的都不知道呢。”雪晴微笑地試探,正大光明,容不得趙虎臣拒絕。

“有段時間了,還好,我們挺投緣的。”趙虎臣笑道。沒好意思說我跟你妹妹是挺投緣,都投到床上去了。

說這話,趙虎臣的手機短信來了,雪晴適時停下話頭端起咖啡輕輕喝,趙虎臣拿出手機看,頭皮一陣發麻。

“有種上了我姐,我給你雙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