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好了村民,林易便回到了大壩村,他沒有走進村莊,他感受到了師姐與一劍的氣息都在村口南麵,於是他轉路走到了大壩村的南麵村口。
三人尚且不曾走進村口,卻隻見村口上有著三皮駿馬兒矗立,駿馬兒是林易從寮城帶來的駿馬,師姐依舊騎乘那匹踏雪白馬,一劍則是騎乘那匹由閏安騎來的大棕馬。
騎馬之前,一劍本是如何都不願上馬背,對於他而言,兩腳行走已經成了習慣,所以突然之間讓他騎馬來代步,他不免覺得很是別扭與不適,當然,師姐的存在並非隻是擺設,如果她要一劍改變這個頑固的思想,那麽他就必須得改。
林易走近大黑馬的身邊,然後寵溺了摸了摸它的前額,大黑馬重新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氣息,便滿是歡心的嘶鳴一聲,顯得很是高興。林易看到大黑馬如此,自然也是十分欣喜,他轉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閏小晴與祭祀大人,然後對著閏小晴說道:“小晴,大哥哥要走了,等你長大了,我一定會來接你走!”
閏小晴含著淚花點了點說道:“大哥哥一路保重,小晴一定會等你來接我的!”
林易笑著摸了摸她頭,心中有些著難以說清的思緒,他將目光從閏小晴的身上收回,然後轉頭看了一眼蒼老的祭祀大人,請求說道:“老先生,小生有些私事想問問你,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祭祀大人聞言,便是認真說道:“自然可以,小兄弟這邊請。”
兩人來到田野邊上,林易看著身前停下的祭祀大人,隨之直入主題問道:“老先生,有件事情一直埋藏我心很久,我想你應該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我希望老先生可以按照實際情況告之於我!”
祭祀大人聞言,便是好奇回道:“小兄弟但說無妨,老朽知道的定然盡數告之!”
林易凝重問道:“當初閏安是如何離開大壩村的?”
祭祀大人蒼老的雙鬢微挑,臉上出現一抹有些難為情的表情,他看著眼前這名無比聰慧的青年,鄙視歎息一聲說道:“閏安是老朽放他出去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老朽身為大壩村的祭祀,掌管著村中各類陣法開啟手法,所以我自然也是知曉這些陣法還能存在多久,然而,隨著六年前的那條大蛇襲擊龍橋開始,我便根據此事推測出村中會有一場災難,而這場災難很有可能會讓整個大壩村都不複存在,老朽生來就為守護村民而存在,自然不能看著他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所以必須將閏安送到外世,然後尋找那個化解為難的機緣!”
“老先生說的機緣,便是遇到我?”林易頓了一口氣,接著問道:“為什麽你選擇的是閏安,而不是原先的祭祀承認人閏無聲,而且我想祭祀大人應該知曉閏安身患失憶之證,你又如何保證他會帶著我來到這裏?”
祭祀大人無比讚賞的看了一眼林易,解釋說道:“我之所以選擇閏安,那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名見過大蛇襲擊龍橋之人,而且他雖然是被大蛇驚喝嚇得患上了失憶症,但每個人的內心深處,總有些事情無法遺忘!”
林易說道:“比如小晴?還有那條大蛇?”
祭祀大人點了點。
林易接著說道:“我最初遇到他的時候是在寮城東郊的官道上,那時他衣衫襤褸,毫無所依,如果沒有遇到我,甚至他就被寮城的陸家之人活活打死,我想祭祀大人應該不知曉這些事情,隻不過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我也不想再糾纏什麽,我隻想知道祭祀大人當初是用什麽方法讓他離開的,他為什麽不出現在寮城的北麵,而是出現在寮城的東郊?”
祭祀大人聽此,手中依舊把持著金色權杖,他微微轉過身來看著林易,毫不掩飾說道:“閏安已經死了,老朽也便不再藏拙什麽,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閏安之所以會出現在東郊,自然是因為你在東郊,如果他出現在寮城的北麵,那麽他又如何能夠遇見你呢?”
“如此說來,祭祀大人是可以任意將閏安傳送到每個地方了,隻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祭祀大人有這種傳送方式,那麽那些被困在山穀祠堂裏的村民你為何不將其傳送出去,而是看著他們苦苦挨餓十餘天,甚至死了這麽多人,你不是為了守護村民安危嗎?怎麽會忍心看著這些村民慘死再饑餓之中?”
祭祀大人聽到林易話中帶刺,毫無留情,其心中便是有些震驚失色,他麵不改色說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老朽確實有能力讓閏安離開這裏,但我沒有能力讓這麽多的村民們離開這裏,而且那時我要開啟防禦之陣,根本不可能再抽出空閑去打開傳送之陣!”
林易聞言,深邃的眸子直直盯著眼前的祭祀大人,猜疑說道:“真是這樣嗎?”
“依我看,老先生在乎的並非是這些生活在這裏的村民,而且那座祠堂裏的東西吧?”
聽到這裏,祭祀大人心中的鎮定驟然開始崩潰,他雙目冰寒地望著眼前的青年,隱隱間有著一絲毀屍滅跡的情緒,但好在這時,林易又接著說道:“老先生心裏到底打著什麽樣的主意算盤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你為何要留下小晴,但小生隻希望祭祀大人可以答應我,千萬不要讓小晴出現半絲傷害。”
“就此告辭!”
林易對發愣的祭祀大人一抱拳,隨之轉身走向師姐,他一躍而上大黑馬的背上,然後又滿是寵溺的看了一眼閏小晴,囑咐說道:“小晴,記得按照大哥哥教你的方法好好修煉,我已經會回來接你的,知道嗎?”
閏小晴淚眼婆娑,但依舊無比懂事的點了點頭,說道:“小晴知道了,大哥哥一路保重!”
三匹飛馳的駿馬從大壩村疾馳而去,祭祀大人則走回到了村口,他目光血絲遍布,看著林易的背影驟然有些陰沉,他蒼老的枯受撫了撫閏小晴,說道:“小晴兒,隨爺爺回去吧,你大哥哥已經走了,以後就跟爺爺生活!”
閏小晴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極其不舍地望著南麵那座枯山,看著三道渺小的身影漸入洞穴,便隨著祭祀大人一同走進了大壩村裏。
……
……
離開大壩村,林易三人騎著駿馬來到了此刻的洞穴之中,幽暗的洞穴內,依舊是那座陳舊的大荒台,林易目光平靜地看著大荒台,隨之對師姐說道:“師姐,有沒有辦法讓我們成功離開這裏,並毀掉這座大荒台的辦法?”
師姐聞言,蹙眉說道:“毀了它?你想做什麽,你可別忘了自己要來接小晴的事!”
林易立即解釋說道:“師姐誤會了,其實來大壩村的路並不止這一條,而且等小晴長大,我們也不是現在這種修為了,想要再進來這裏,還不簡單嗎?”
師姐聞言,覺得也是有其道理,說道:“你的意思是為了防止五行宗的人尋到村裏,故而徹底杜絕這條通道?”
林易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
師姐繼續說道:“沒有,一旦大荒台毀去,我們就會停止在傳送空間當中,到時永遠都不能出來,那是一種神秘的空間,連符師都不能明白的空間,如果你真的想隔絕這條通道,隻有一個辦法!”
林易好奇問道:“什麽辦法?”
師姐淡淡說道:“封印!”
陳舊的大荒台上,一道耀眼的光線閃起,光線照亮了此刻幽暗的洞穴,林易三人三馬則是莫入到了大荒台的傳送之下。
大壩村的山穀之外,瀑水不斷飛濺,瀑水落入到底下的潭水之中。
潭水被瀑布傾瀉而下,便是圈起了淡淡的漣漪,然而就在漣漪擴散許久之後,隻見悠然安逸的潭底忽然發出了許許光亮。一陣澎湃的光線蔓延,帶著一道空間般的氣息從潭底散發而出,一朵無比龐大的百花從潭中升起,隨之便又三皮駿馬從百花之中緩緩走出;林易三人來到岸邊,但沒有立刻遠走。
師姐轉身看著那朵盛開的白花,然後從儲物囊裏取出了一顆黃色的珠子,這顆珠子是當初師姐破陣時所用的珠子,它有著很神奇的力量。
林易目光好奇地看著師姐,瞧見後者將手中的黃色珠子高高拋起飛向百花,一陣暗黃的光線從珠子身上散發而出,師姐不斷控製著天地之力湧向黃色珠子,黃色珠子受到師姐的天地之力,驟然間便是光芒大放,像是變成了一輪豔麗的豔陽般。
嘩啦一聲後,光線普照著整個山穀,師姐感受著黃色珠子內所散發出的力量,便是帶著秀指間的銀光席卷而出。
黃光與銀光交匯,兩者便像是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而且伴隨著師姐的力量襲去,林易與一劍都能看見那些光線凝聚出了一絲絲的神秘符文。符文是封印的符文,師姐控製著這些符文不斷匯聚,最終化成了一道無比結實的樊籠,一把像是蛛絲網般蓋在了潭水裏的白花上。
白花被符文禁錮,便如一位修行者被樊籠困住,但它不同於修行者的是不會掙紮,因為它隻是一道大荒台,隻有傳送功能的大荒台,而隨著師姐的符文不斷捆綁圍繞,白花便如被包裹住的粽子般縮在一起,隨之唯有無奈的向潭底沉落下去,直至消失不見。
看著白花沉底莫入潭水,師姐便是秀手一閃收起黃色珠子,隨之轉頭對林易說道:“好了,沒有修為高出我太多的人,應該解不開這道封印,我們可以走了!”
林易聞此,抱拳說道:“多謝師姐了,走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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